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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越来越近,暗道糟糕。 孟红雾本来是带着好奇的心情去追,追了半天却总差了一段,渐生急躁,奋起全力,足不沾地,身体如一片薄雾荡起,飞快地掠过去。眼见伸手可及,却见那个白衣少年手一抬,白色的粉末从修长的指间滑落,瞬间飘散无踪,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孟红雾只觉头一昏,知道不好,赶忙闭气,身形不由一滞,等她冲过毒雾,那二人却走得远了,乔红雾大怒,又起身追了过去。 每次追得近了,那少年便出手暗算,花样繁多,手段高明,令人防不胜防,如此几次,孟红雾轻功虽高,毕竟年纪不饶人,渐渐也觉腰腿酸软,气喘吁吁。算算已经追了两个多时辰,那少年一路上七拐八怪的,恐怕老头子也不容易找到这里,于是停下脚步,纵声长啸,尖厉的啸声蕴含了几十年的功力,直震得朔风大起,树木摇动。 奔跑的马匹被啸声所震,长嘶一声,人力而起,竟将二人摔落马下。 风唯卿被她激荡的内力引发内伤,一口血喷了出来。 “风——”荆楚云急忙去扶。 他原本内力就弱,这一分心,也抵挡不住,跌坐在地,直觉胸中闷痛,喉中腥甜,几欲吐血。 风唯卿迅速扯下半截衣袖,撕成小块,堵在二人耳中。 须臾,啸声停了,骏马倒闭路旁,目光阴寒的孟红雾冷笑着站在面前。 知她动了杀机,荆楚云拿下耳中的布条,站起身笑道:“是我们失礼了,没有打招呼就赶路,请jiejie见谅?” 孟红雾的年纪作他奶奶也足够,他却张口叫jiejie,笑容明朗纯净,丝毫不见惊慌。 孟红雾怔怔看了他片刻。 “俊俏的模样,玲珑的心思,有胆有识,若我那孩儿见到必然爱极。”说到此处,眼中突然流下泪来,声音也变得冷厉如刀:“好,我就送你去见他,也算当娘的——” 荆楚云未等她说完,挺剑就刺,孟红雾摆腰轻巧地闪开。 “这样的武功还敢跟我动手。” 孟红雾嗤笑,反手闪电般抓向他手腕,荆楚云刚要收手,却听风唯卿道:“左肋。” 荆楚云剑尖一转,刺向她左肋。剑长臂短,孟红雾未能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逼得身体向右一转,随即摆掌击向他左肩。 “眉心。” 荆楚云把剑向斜上方一撩,划了一个弧线,直指她的眉心。孟红雾若不收掌,半个身子都会被削掉。乔红雾大吃一惊,奋力向后跃起,跳出圈外。足尖在树上一点,复又揉身而上,身法迅捷如电,拳脚更如疾风骤雨一般,逼得荆楚云喘不过气来。 风唯卿看得明白,却已经来不及指点,心下万分焦急。眼见孟红雾一掌将楚云的长剑震飞,便要痛下杀手,当下不顾一切伸指急点,“六脉神剑”指向孟红雾后心。 孟红雾时刻注意风唯卿的动向,听得“哧”的一声,不敢大意,身体奋力斜飞出去,堪堪躲开这一招。 荆楚云缓过手,便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如一缕轻烟般直直跃起,在空中急速旋转,周身刮起猛烈的旋风,砂石泥土、残枝败叶席卷而起,将孟红雾笼在其中,趁她辨不清人影,接住从空中掉落的长剑直刺其前胸。所用的正是一招“云卷云舒”。 但是孟红雾的武功比当初青城派的陆长野高出不知多少,一察觉不好,便运功护住要害,抽身便走,荆楚云这一剑虽然刺进她的胸口,却因其反应过快,刺得不深。心知她此去是搬救兵,却也无力再追。 眼见风唯卿一招既出,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急忙过去抱住:“风——” 只见他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气息如游丝一般微弱,荆楚云心中大痛。 “傻瓜,又不听我的话。” 迅速拿出药却无论如何无法给他服下,荆楚云心中一慌,闭目定了定神,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笨蛋,现在可好,还要让我背你走,以后再敢不听话,看我怎么罚你。”说着奋力背起他,强打精神,向前疾行。 “风,你不要睡,听我说话,我们现在往杭州的方向走,只要碰到人就行了,不管是谁都好,我让他们把你送到安平王府去,听说两国已然罢兵,安平王爷也快该回来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就算碰不到人,也要在那乔空山赶到之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正自思忖,忽听后方隐约传来一声惨叫,是孟红雾的声音,听那惨烈的程度似乎是临死前的示警,荆楚云愣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又走出一段路,身后传来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 乔空山没有骑马,是谁呢?荆楚云停下来,让风唯卿靠坐在树旁,缓缓回头。 马上是一个容颜俊秀的少年,那少年奔到他们身侧,翻身下马,急唤:“大哥——” 荆楚云放心地笑了,老天终于肯帮我一次,派他来救风,再合适不过。 “唐霄,是你杀了孟红雾?” 唐霄却不理他,冲到风唯卿面前,手指搭上他的脉,皱眉道:“怎么伤得如此重了?” 听他的口气,显然一切都知道,莫非一直跟着他们?乔空山这么久没找过来,大概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一路相随,又甘冒大险,引开乔空山,杀死孟红雾,对风倒是真得很好。 荆楚云淡淡道:“妄用内力,伤上加伤,自然就重了。” 唐霄听他说的冷漠,心中大怒,正欲发作,忽听风唯卿低低呻吟一声,忙伸手去扶,见荆楚云也来扶,反手一掌推开他:“滚开——要不是你,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荆楚云被他一推,摔倒在一旁,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他在受伤的情况下经历一番激战,不得已使用“云卷云舒”一招,内力已然耗尽,又强自背了风唯卿行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唐霄见风唯卿并没有醒来,心中更急,俯身抱起他放到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荆楚云。 “荆兄弟,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乔空山早晚会找来,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一起走只有死路一条。大哥如此对你,你也该稍稍回报一下吧。” 唐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扔下几个瓷瓶:“这是唐门的毒药,你拿去用吧。我相信以荆兄弟的本事必能拖住那人。” “多谢,”荆楚云道:“唐霄,今日之后,若是那乔空山死了,这件事就罢了,若是那人没死,请你告诉沈东篱是何人杀我。” 哥哥,只盼你听到我的死讯,不要找风的麻烦。 唐霄点头,也不多问,径自上马而去。 荆楚云盘膝坐下,从怀里拿出几根银针,小心涂上唐门的“游丝缠”,这种药剧毒无比,却不会轻易至人死命,就像千丝万缕的丝线把人紧紧缠住,让人受尽痛苦折磨,当年在青城山他就曾吃过它的苦头。 “乔空山,你害我们分离,我要让你比你的妻儿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