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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感到害怕。 她不自觉地叫唤出声,虽然她自己听不见自己惊惧的叫声。 王琛听见了。 他摸索着冲上来拉住霍振鸿的胳膊,但被霍振鸿一巴掌扇开。 从那以后,霍振鸿时常来捏王星野的屁股。 王星野幼小的心里觉得很屈辱,觉得他这样是不对的。 有次吃饭的时候,王静慧把一碗稀饭端到她面前,王星野面对着院长,突然生出一股无措感来。 可是她不会表达。 她不知道该怎么把那种无措感和恐惧感表达出来。 她忽然对这里的生活,产生了一丝迷茫。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福利院里来了客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 王星野被领到这两个客人面前。 那少年见到她,抑制不住的欣喜。他高兴地把她抱起来,高高地举起来。 王星野不知所措地被他举在半空。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很漂亮,也够性感。 这是她的mama和哥哥。 她要被自己的血亲接走了。 这是好多福利院里的孩子可能会有的梦想。 她走的那一天,整个福利院为她送行。 王贞、霍凝还有王琛都在,都很高兴她被家人接回去。 但王星野还是觉得迷茫。 直到她再一次看见霍振鸿的脸,那种无措感又浮上来。 她忽然觉得,其实离开这里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再面对霍振鸿了,她不喜欢那种无措感和羞耻感。 王星野忽然明白,霍凝厌恶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是有原因的。 她不舍得的,只有霍凝和王贞两位jiejie,还有王琛和王静慧院长。 哦,还有陶荻跟常庆。她都来不及跟他们告别。她还和他们约好了,下个星期再见面呢,他们答应再见面的时候给她画只小兔子。等他们下个星期真的来这里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在了,估计会很失望吧。 王星野临走前和王琛交换了项链。她把那串W.C拴在脖子上,还答应以后会回来看他。 王星野的哥哥叫元月。 离开福利院后,她不叫王星野了,哥哥给她改了名字。 改叫元恪。 “恪”是恭敬谨慎的意思。她哥哥叫她元恪。 …… 故事讲到这里,夏明光在对话框里狂骂霍振鸿,消息刷了几十条。 元恪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好几年前就病死了。死的时候我霍凝jiejie一滴眼泪都没流。” 夏明光还在继续骂“变态”。 元恪叹了口气。回复道——“都已经过去了。” 夏明光稍微冷静了一下。 【夏明光】:你嫂子……也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 元恪回复—— 【元硌】:对呀。我哥哥养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本身又有躁郁症,也就我嫂子不嫌弃我们,她跟我在同一家福利院里待过。换了别人,谁还愿意嫁给我哥呀。 夏明光沉默,最后又问了句—— 【夏明光】:那个……王琛是个男的? 元恪觉得他莫名其妙。 【元硌】:对呀,是男孩子呀。 夏明光略微觉得有点不爽,但没再多说什么。 元恪继续往下讲—— - 元恪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梅玉清。她跟着元月一起生活。 元月那时刚上大学,在校外租了间房子,在里面养meimei。 元恪成了他生活的希望和寄托。 他忽然在这个小小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责任。 他觉得他要把她养大。 他不急着死了。 霍凝和王贞也上大学了。 霍凝听了王静慧的建议去读经济了,王贞选了自己感兴趣的心理学。 每年大年初一,元月会带元恪回福利院一趟。 元恪跟着王贞和霍凝学着包饺子。 每次见到王琛,元恪就把项链从领子里拽出来,让他摸一摸那两个字母,好让他知道,她来看他了。 元月总是给元恪最好的。 他为她请了家教,教她学手语,学简单的汉字、算数和单词。 元恪觉得很难。 她学了整整三年。 元月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元恪九岁。 元月凭借自身的努力,拿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一入职就是副经理的职位。 同年九月,元恪被扔进了市实验小学。 校长很犯难,他建议元恪从一年级开始读。 但元月对自己的meimei很有自信。 “没必要,我meimei很聪明的!直接读三年级就行!” 元恪头一次离开哥哥,背着书包,进了让她觉得异常陌生的班集体——三年级三班。 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又是那种无措感。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哭了的时候,语文老师进门了。 元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字有耳朵,一个字长草的jiejie! 陶荻刚刚大学毕业,当小学语文老师的第一年,就遇到了元恪。 元恪朝讲台上的陶荻伸出手,嘤嘤啊啊地着急地抓了两下。 三年没见,但她们认出了对方。 认出陶荻以后,元恪觉得学校里的生活没有那么难熬了。 陶荻对她很照顾,对她很耐心。 她为了教她发音,想了很多千奇百怪的办法——比如学习P这个音节的时候,她会让她对着镜子吹蜡烛,感受唇部的气流变化。 有时候放了学,元月接她接得比较晚,她会去陶荻的办公室写作业。 同样在那里写作业的还有一个小女孩,是常庆的meimei,叫常舒曼,上二年级。 每天放学,她们俩都会共用陶荻的办公桌,头对着头写作业。一个等着哥哥来接,一个等着自家的司机来接。很快两个小姑娘就成了好朋友。 元恪渐渐适应了普通学校的生活。 就算有小朋友欺负她,陶荻和常舒曼也会保护她。 元恪平静地生活到了小学毕业,一边享受着哥哥的宠爱,一边享受着常庆和陶荻的宠爱。 直到小学毕业那一年的某天,元月像发了疯一样,打了她。 从那以后,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元恪长到十几岁,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哥哥没有安眠药睡不着觉。 她偷偷看过那个安眠药的小瓶——上面写着一次半片。 但有次元月吃了半瓶,很狂躁很机械地一直往嘴里塞安眠药。 元恪吓坏了。 她强灌了他一杯水,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把药片吐出来。 药片碎末混在水里,流了元恪满手满身。 她一直捏着他的下巴,眼泪不断地往外涌。 元月忽然笑了,笑得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