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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民同乐,共享盛世。” 高显回答得很是冠冕堂皇,可娄琛却从中听出了端倪:“靖王殿下今日不在熙州?” “小舅舅,这次我算是信了你了,娄都尉,你当真古板的很,一点儿也不好玩……”被拆穿的高显终于松开娄琛的衣衫,整了整自己有些皱起的衣角,“父王五日前就去晋州了,到乞巧节之前恐怕都回不来。” “晋州?”因着上辈子之事,娄琛对晋州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好,因此一听便皱起了眉。 “嗯,乞巧夜游,南梁各地的商贩、旅人都朝西北跑。这人一多,麻烦自然也就来了。”高显坐回桌边塞了一个花生米在嘴巴里,缓缓道:“也就小半个月前吧,一队商旅途经晋州的时候,好巧不巧,竟碰上一群土匪,结果人财两失,货物丢了不算,命也没了。荆州刺史得知之后立刻派人去剿匪,却没想那群土匪也是些狠角色,竟直接跟守城军打了起来,最后虽然没讨到好处,但也逼退了守城军,退回了山里以守为攻。那山地势巧妙,易守难攻,晋州刺史见势不妙,便赶紧向皇伯伯求助。父王这些天也不怎么忙,便亲自去了。” 娄琛听完沉吟一声:“那些土匪可是这些日子才出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高显见娄琛面色凝重,似有所想,想了想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听父王有说过,这事儿与晋州刺史脱不了干系。那些土匪训练有素,一看便是练过的,保不齐是什么江湖人士,落草为寇。” 训练有素,落草为寇…… 娄琛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忽的想起,上一世也是这曾有过这样一事。那时候高郁扶灵回庆州,突遇山洪爆发,改道之后也是碰上一群山匪。 那时的晋州刺史就是现在这位,胆小如鼠,一直各种以各种借口不出兵营救,直到最后将刀架在刺史大人脖子上,对方才勉强愿意借了三百官|兵给他,但那时候去已经迟了。 娄琛一直以为山匪之事只是巧合,毕竟谁也预计不到山洪会突然爆发。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光是这个晋州刺史,就足够他探寻一二。 就在娄琛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宁泽远可看不下去了。 折扇轻点桌面,他“啧啧”有声道:“唉,我说……娄都尉,出来吃个酒而已,何必这般?也就这片刻的功夫还要关心一下社稷民生,有你这样的一心为民的忠毅之士也是南梁百姓的福分啊……” 娄琛自然听得懂这话中含义,只低头道:“将军多虑了,下官只是在其位谋其职而已,不敢逾越。” 宁泽远轻笑两声,不置可否道:“行,那你们两个就继续谋其职吧,本将军就不奉陪了。” “小舅舅你去哪儿?”高显冒了出来,探头探脑的问道,“今夜可还会回府?” “还能去哪儿?”宁泽远折扇一扇,恣意一笑道,“本将军自然是往那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去了,怎么,世子殿下与娄都尉有兴致一起?” “没有没有。”还没等娄琛回答,高显就忙不迭的替他拒绝道,“娄都尉才没兴趣同你去那醉生梦死的逍遥之地,小舅舅你就自个儿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负了这良辰美景啊。” 娄琛虽不好酒色,但也没有阻止别人的道理,只拱手顺着高显的话道:“祝宁将军玩的尽兴。” “你们一个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宁泽远自知多说无益,便扇着折扇,哼着那听的人脸红耳燥的小曲儿慢悠悠的下楼去了。 高显从窗户里探出头,瞧着自家舅舅的确走远,听不到他两的话了,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娄都尉,你可别听我小舅舅打胡乱说,那些烟花柳巷之地还是少去的好。” 虽然不知道高显为何对自己这般关心,但娄琛仍然点头道:“殿下放心,下官对风月之事并无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洁身自好自然是好的。” 高显可是时时谨记自家皇兄的吩咐,这些年来一直把娄琛盯得紧紧的,稍微见着有些不对的苗头,便赶紧把罪恶的小树苗掐死在萌芽状态中。 不过即使这样,这一两年来,高显也有些力不从心——娄琛年岁见长,也该成家了。 从西北往外送的信,每一封都要从靖王府过一遍,娄琛的家书也不例外。 高显虽未刻意了解过信中的内容,但也依稀知道,这两年娄琛与家中来往的信中内容,大多与亲事有关。 传宗接代,沿袭家火,是为人子女的责任,他即使再关心,这事儿也不敢多作干涉。 思及此,高显趁机问道:“可是娄都尉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家中可有提过成亲之事?” “家母是有提过,但并未强求。”娄琛对情爱之事早已看淡,上辈子将一腔热血全数倾注在高郁身上也未得回应,而今时光扭转,他即便是想再拿出一分的情意出来,也无能为力。 因此这些年来他对亲事虽未抗拒,但也从不主动提及,只想着随缘就好,日后即便是娶也只是娶个能让母亲安心的。他做不到真心相付,但能举案齐眉便,也够了。 高显眼眸转了转,状似无意喟叹一声道:“娄都尉这般真好,还能选自己喜欢的,我跟皇兄这可就没你那般自在了。尤其是我那可怜的皇兄,竟要娶云千兮那个小罗刹……” 娄琛闻言,忽的一怔。 这些年来虽未刻意打探过京城的消息,但有高显这个传声筒在,娄琛对高郁身边发生的事,却还算清楚。 围猎一事之后,圣上备受打击,整日郁郁不乐,好几个月都没怎么上朝,闲杂事物都交给了六部尚书处理。与此同时,失去了四皇子的云家似乎也一蹶不振,兵部尚书云仁浦更是告假不朝,似乎在规避着什么。 这期间大皇子一派顺势上位,培养扶植了许多新的官员不说,还趁机除掉了云家在朝中的部分势力,铲除异己。 见势如此,许多先前没有表现出明确态度的官员见状也纷纷表态,有些个为表忠心甚至还主动上书圣上,请求封大皇子为太子。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既然龙体欠安,那由太子摄政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些折子递上去后,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但大皇子一派却也没着急,毕竟四皇子陨后,也就只有大皇子最为合适储君之位,因此即使圣上一直没有回复,他们也未多想,更多是时候是扶植新的势力入朝,稳固朝中地位。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皇储之位已定,大皇子胜券在握之时,一道圣旨却从天而降。 这是一道封储令,封的却不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高郁。 这到圣旨像是一道惊雷,炸的众朝臣半响没回过神,然而令他们更为惊诧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