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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起身对台下的观众说:“各位,今天暂时不唱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客人们推挤着离开了,戏班的其他演员拥上来纷纷道谢。 蝶衣站在人群外看着襄湘,看了一会儿,他抬脚进了后台。没过多久,蝶衣一身男装出现,还是几个月前他穿的那身衣服,他走到襄湘面前,对襄湘作了一揖:“多谢这位先生。” 襄湘有些奇怪,莫非他不记得我了,于是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 蝶衣的脸色一红,又是作揖道:“不,我……记得,记得。” 戏班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二人,一个小丫头问:“江哥哥,你们原来认识啊?” 襄湘与蝶衣眼神一碰又互相分开,襄湘说:“是啊,我们认识。” 小丫头说:“那一定是江哥哥在过去的戏班里唱戏时认识的。” 一个拉二胡的老头过来,把小丫头赶到一边,对襄湘说:“这位先生,班主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您如果不忙的话,先坐下来喝杯茶吧。”老头很机灵,唯恐襄湘现在突然走了。 襄湘点点头,没有进后台,只是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小丫头又凑上来问东问西,被老头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还好没过多久,警察局局长郑文庆就带着一帮人来了,见到襄湘立即亲热的跑过来跟襄湘握手。 只听他满腔的歉意:“真没想到居然是杜秘书,小人治下无方,让杜秘书笑话了。” 有道是宰相门七品官,襄湘作为目前财政部长的秘书自然比看大门的强不少,这些人见了襄湘都要好言好语。 襄湘赶紧否认,握着那局长的手好似二人是什么过命的兄弟:“郑局长这是怎么说的?再厉害的将军手下不也有两个孬兵吗?怎么能怨您呢?” “杜秘书放心,刚才那个来打搅江老板的混蛋我已经把他革职查办了,以后绝对没有人再敢来捣乱。” “有郑局长这句话,我哪有不放心的,如此多谢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不知道杜秘书赏不赏光,到兄弟那里吃个饭,兄弟也好给杜秘书陪个不是,让江老板也去,也给江老板赔不是了。”郑局长后面说的这句话极具深意,他似乎以为襄湘与这江蝶衣之间有些什么,这话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听在襄湘耳朵里却不那么好听了,心道他这是将我和那姓吴的看做一丘之貉了吗? “兄弟宴请在下,杜某自然不应拒绝,只是家母今日刚刚到访,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郑兄见谅,以后有机会在下来请客。”襄湘这些年跟在廖先生身边,打起官腔来是实实在在,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三两句话下来就称兄道弟。 “不,不,还是为兄我来请客,如此说定了。”郑局长笑着说:“还请兄弟替我向部长先生问好。” “一定,一定。”襄湘笑着答应。 送走了一步三回首的郑局长,襄湘转身对众人说:“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了,那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襄湘没有理会众人的挽留,转身离开。走了没多久,却听到身后有人呼道:“杜先生,杜先生,请等一下。” 蝶衣追了上来,他跑的气喘吁吁,脸色微红,站到襄湘面前却还一直低着头,襄湘和他面对面站着,忽然发现他的个头似乎比自己还高,他低着头自己却只能平视他。 襄湘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讲话,于是问道:“有事吗?” “我……我来谢谢先生。”他说。 襄湘说:“你刚才已经跟我谢过了。” 他抬起头看向襄湘,襄湘被他那双上飞眼一瞥,立即转了视线,心道这男人怎么长了这么一双勾人的眼睛,弄得我都不敢看他。 “我……我再谢一次。”他说。 “好。”襄湘干巴巴的回答。 然后两人又一起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见他都没有再说话的欲望,襄湘说:“那么,再见。” 还没等襄湘转身,蝶衣急匆匆的说道:“你怎么没有再来听戏?” 蝶衣对襄湘说:“你来听过我的一场戏,那天我看到你在台下,我本来想这场戏完了去找你,可是你先走了,后来你就再没来过,我去你住的地方,也没有人。” 襄湘没想到那晚他竟然在那么多人中看到了自己,于是解释道:“我最近出差了,所以几个月没有回来,你找我有事吗?” 蝶衣伸出手,手心上躺着几块钱:“我想还你给我看病买药的钱,这些不太够,剩下的等过些日子我再还。” 他居然特地找自己还钱,自己明明告诉他不用还的,瞧他都冬天了还穿着5个月前的那身衣服,想来他在街上给戏班唱戏恐怕也赚不了几个钱,襄湘取过那几枚大洋说:“买药没有花多少钱,这些已经够了。” 蝶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似乎是个很倔强的人。 襄湘说:“你回去吧,如果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来找我,我给你写个地址,我在那里工作。” “你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人这么好?”他握着襄湘递过来的地址问。 襄湘心道这个时代因为太纷乱,人们总是自顾不暇,更不用说去在乎陌生人,这个人大概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人吧。而自己来自未来,在未来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有了多余的财力物力去施展爱心,有了传媒来传播善良德行,所以自己这样普普通通帮助别人的行为在他看来却是对他特别好。 襄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尴尬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晚饭,春燕张罗了一桌子饭菜,二姨太数落道:“你这个孩子,我说你两句就往外跑,还以为你又丢下娘自己走了呢,唬得我出去寻了你一圈,还好你自己回来了,赶快坐下吃饭。” 襄湘在饭桌上对二姨太说:“我不想回去过年,你陪我在这里过年好不好?” 二姨太气的一扔筷子:“我不管,反正你非得跟我回家不可,否则……你以后也别叫我娘了。” 水色 三天后,襄湘跟着二姨太回了云升镇,在路上二姨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喜气。女人都是这样,特别是这种小女人,有个能让她在其他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的儿子伴着,她便如突然长高了一截,恨不得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