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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 “你过来。”于岑寂朝沈欢鸣勾手。 天真的沈欢鸣刚站起来,就被于岑寂敲了脑袋。 “求你?还跪下?”真是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想找个别处安家了。 “于岑寂!你居然偷袭?胜之不武,你这个人不行,失信于人。” “你若是不撤掉自己的蹩脚法术,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阴险。” “你做梦。”沈欢鸣不理会他的挑衅,从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于岑寂。 于岑寂不为所动,眼下局势不行,他最好还是不要喝沈欢鸣递过来的水。 “于岑寂,七日后见。”沈欢鸣大大的裂开嘴角,墨色衣裳在窗边映的黑白分明,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 于岑寂站着不动,看着眼前少年变戏法一样消失。 他伏在桌前,看着那杯热茶,早已冻的没了知觉。指尖碰到杯壁的时候,甚至被烫了一下。 这杯茶,是恒温的。 于岑寂依旧趴在桌上,些微抬头看了看窗外。 飘落的白雪只会让他想到于青盐。青盐是冬天出生的,伴着皑皑白雪而来,所以于家父母为她取名叫青盐。 于岑寂是深秋诞生的,恰是万物萧条,归于岑寂的时节。 这meimei只比他小一岁,倒成了于岑寂亏欠的人。 青盐啊,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哥哥,哥哥还有些话,想同你讲。 于岑寂想着于青盐,想着满天的红色,闭上了眼。 他还是没喝那杯热茶,他真倔,他赢了。 于岑寂觉得他做了一个梦,有一生那么长。他忍着头疼欲裂睁眼,看到了床头焦急的于宁。 “老爷!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什么时候了?” “巳时。” “我怎么了?”于岑寂有些头昏脑胀的,讲句话都吃力。 “是属下照顾不周,让您在这炎暑之日染了热病。”于宁自责,也许是他家老爷睡觉喜欢踢被子,所以着凉了吧?他夜晚应该来走动一下的。 “热病?”于岑寂扶额,只是热病啊。 “是,老爷。您醒了就来喝药吧。”于宁把碗递到于岑寂面前,黑漆漆的汤药还有些刺鼻。 于岑寂拿过碗来,一饮而尽。 “于宁,我要休息,你先下去吧。” “是。” 于宁退下之后,于岑寂也睡不着了,他平躺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正上方。头脑发胀只能让他看到一个个圆环,来了灵感的于岑寂鞋也顾不上穿,直奔书桌,拿起上等狼毫,可下笔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应当是……画不出来。 笔尖点在宣纸上,晕开了一滩墨迹。 于岑寂执笔发呆,却被人用松子砸了头。 “唔。”他捂着脑门,看正前方那颗树上,坐着的沈欢鸣。 沈欢鸣再度抬手,朝于岑寂丢来一物。 于岑寂眼疾手快的接下,是一团纸。上面写道:若不知鞋是何物,不如赠予城中乞丐。 纸团里还夹着一个药丸,于岑寂把它放在桌上,抬头看时,树上那人早已不见了。 于岑寂捏着那药丸,风吹乱了头发也没去理。 明明没有七日。 第 6 章 下雨了下雨了,颜齐木连躲雨的屋檐都没找到,尚未来得及买伞的他只好躲在了大树下。 等一位有钱的好心人。 谈渺今日拜访了从西尔,走到半途突然下起了雨,被瓢泼大雨洗涤的街道太冷清了,不仅没有卖伞的,连躲雨的屋檐,他都没看见。 好在谈渺腿长跑的快,他到树下弹衣上沾的雨水之时,听到有人同他攀谈。 “兄台,你跑的真快,我好生羡慕。”颜齐木从大树的另一侧转到谈渺身旁,他身体比较虚弱,不能跑,每次看到跑得快的人,他都要驻足夸上一夸。 “谢谢。”谈渺自记事以来,被人夸过书读的好,文章写的不错,为人风趣善良,或是一表人才。这夸跑得快他还是第一次听。 “但是你刚刚跑太快了,掀起的冷风,冲到了我。”颜齐木边说边犹豫,要不要倒地,真倒了地,这寒气入骨,只会病的更重。不倒地又不一定能成功,短短数秒内,他一直在纠结。 不过话音刚落,颜齐木果断的倒了地。 谈渺看着倒在他身边的人,实在费解。难道他谈渺成了武林高手,跑步掀起的风还能伤人了? “这位朋友,我劝你立刻起来,不然……”谈渺知晓颜齐木的套路,城内的乞丐太多了,小贼也多,碰瓷的更是数不胜数。若是人人都来这一出,那他谈渺还能不能过活了? “哎哟!你踩到我的灵魂了,你怎么能这样践踏我?老天爷啊,我不活了。”颜齐木脸朝上,让稀稀落落的雨水打在他脸上,看起来好似哭的凄凉一样。 谈渺蹲下身,看着地上那无赖,没了办法。 给他钱让他滚也行,杀了他也行,反正眼下没人,掐死一个病秧子,再轻易不过了。 “算你今日倒霉,碰上我心情不好,不如我送你早登极乐吧。”谈渺手在颜齐木的喉结处流连,这脆弱的地方,他一只手就能攥住,折断它。 “哎哎哎,别别别,我开玩笑呢。你干什么这么认真,我这人就是自来熟,喜欢同别人开玩笑。”颜齐木慌了,头顶那人病态的眼神他看的真切,这个人真的起了杀机,颜齐木怕了。早死晚死他也不想这样死,他得死在风和日丽的一天。 “我可没同你开玩笑。”谈渺拇指与食指扣着颜齐木的脖子,缓缓发力。 “唔。” “谈公子!”从三撑着伞,从远处喊着谈渺。 “王爷让我来为你送伞。” 谈渺被人打断,只好收了手,他站起来,负手而立,面容平静。听着地上那人咳个不停。 “谈公子,我来晚了。你从王府出来以后就下了雨,王爷立刻派我来为你送伞,前面还有我为你叫的轿子,你快些随我来吧,雨大。”从三把手里的油纸伞递给谈渺,瞥了一眼地上之人,什么也不过问。 “多谢,费心了。”谈渺接过伞,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