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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 这天傍晚,天气格外沉闷。 金主豪宅三楼,窗都开着,起居室还是一丝风都没有。 聂铮坐在靠墙的沙发,眼神释放的高压气场直让人觉着呼吸不畅,“你错在哪?” 童延小学生被训话似的站在男人跟前,“我不该在片场跟他吵,可是他先惹我的。” 聂铮脸色又难看了些,“谁先开头很重要?” 奶奶的,这根本糊弄不过去啊。 童延只得承认,“行吧,不重要,我就在那不该跟他吵。”这是对的,小白花是个傻逼,他不该陪着搅和。 又想到什么,省得金主审他像挤牙膏,童延诚恳地主动交待:“还有,我跟他吵也不该扯上你。” 可聂铮依然眼神灼灼,气势咄咄,望了他片刻,“还有其他,你错在哪?” 还有!?童延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错处了,君心难测啊妈的。 又是几分钟高压过去,他索性问聂铮:“能给我个认错的方向?” 聂铮深吸了一口气。 连认错都谈崩,也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聂铮摸起电话,按下一个键,淡淡吩咐,“把东西拿上来。” 童延:“……!?”要用刑??? 很快,女秘书上来了,但没拿什么能伤人的东西,只是端着个紫木托盘在茶几放下了。 托盘里除了毛笔和墨汁,还有一卷白纸。 童延:“……!?” 聂铮站起了身,“你精力很不错,有整晚的时间反省。”说着转身朝房间去了。 等那鬼畜般的影子被合上的门遮严,童延望向女秘书:“jiejie……” 女秘书说:“去吧。八荣八耻,每张纸抄一遍,整卷纸抄完,字迹可以难看,不能潦草,你有两晚的时间。他既然罚你,回头肯定是要亲自查的。” 童延朝那纸一看,懵了,这是多厚一叠。 这天半夜下起了雨,空气终于清新了些。 童延就干脆推开窗子,坐在写字桌前慢慢抄。不得不说,聂铮连鬼畜起来都心细如发,几百遍,还得一张纸一遍,还得用毛笔。要不是这样,他一只手并排拿三支钢笔,一下就是三遍,多快。 他还是中学美术课时写过毛笔字,写得慢,又笨又拙,就这样还得往下写。童延浑身不舒爽,大概因为下雨还开了窗,外头花园进来了不知名的小飞虫,他脖子一阵一阵的痒,伸手抓根本抓不到痒处,就这么抓耳挠腮地度过一整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 清早洗漱时才看见自己脖子有多惨不忍睹,皮下毛细血管被抓破了,红紫淤痕一团一团,比他跟聂铮睡过之后那次还瘆人。但这也顾不得了,赶着去剧组化妆,天还没亮,他顶着两个黑眼前下楼,直接去花园边上找园丁老头拿大门钥匙。 要不总说人点背时,倒霉事儿总是扎堆来呢,他刚敲了一下门,突然“啪”一声,肩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童延回头一看,“艹!”是横扎在檐下拇指粗的橡皮绳断了一头,垂下来了。 生生在他肩上拍出一道鞭子印似的红痕。 几个小时后,云星大楼。聂铮刚进楼下大厅,遇见了小白花与其经纪人。 小白花的女经纪人一见他,带着自家艺人迎上来,“聂先生。” 聂铮脚步放慢了些,淡淡地点一下头。 昨天发生的事,女经纪人自然也知道了,这种事知道了就不能含糊。她帮着小白花探口风:“昨天是白骅不懂事,今天我让他去跟童延陪个不是,童延呢?消气了没?” 聂铮缓步往电梯门口走,脸色非常平静,沉声说:“童延不分场合,不顾大体,这点要是不改,在这行怕是难混下去,在哪行都难混下去。” 说着就按下电梯。 一直到回到车里,小白花一脸喜色地说:“看吧,聂先生心里自有公道。” 女经纪人顿时炸了,“你对你的老板有什么误解?没看出他在发脾气?人家让你有点眼色,别不分场合不识大体,要不别想在这行混下去。” 小白花完全不信,“他明明是说童延。” 女经纪人简直瞠目结舌,“你以为你是谁?聂先生是觉得跟你这种小角色甩脸子犯不上,才借童延的名点你一句。反正这些天看见童延,有什么事你都给我忍着,你现在才几斤几两,当孙子的日子还长着。” 此时,童延正在化妆室对着镜子发愁,摸了下脖子,对化妆师说:“jiejie,你帮我遮一遮吧。” 化妆师拉开他衣领一看,乖乖! 挠的,吮的,鞭子抽的……昨天那位金主原来好这口。 第21章 jian妃(入V万字) 清早的摄影棚,空旷的屋子里时不时冒出几声搭景工人的吆喝。 门口角落站着的几位交头接耳,“我刚才瞧见了,小童从肩到脖子都是伤,还动了鞭子,真看不出来啊,昨天那位聂先生道貌岸然的,居然有这个嗜好。” “小童他今天那脸色怕是一夜没睡吧,可别是被折腾了一整夜。” 小白花进门听完了全部。 早上经纪人都给他点明了,他依然没信,想到都没就说:“你们错了,就算他身上有伤也是聂先生罚他,他昨天犯了点错。” 说八卦的几个顿时都尴尬了,这家伙跟八卦主角是同一经济公司,让他听见就够不好了,他还来插一脚,这简直,怎么看怎么微妙。 而且,甭管什么错,金主用鞭子抽人,还把人这样那样一整夜就不算变态了? 一群人糊弄着哈哈笑,而后各自散去。 而童延从更衣室出来,也听见人在议论他:“也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小童那孩子被金主这样玩,也好过他出不了头啊。” 这什么?怎么玩?这特么真是闲得慌吧,眼睛成天就放到别人身上。 算了,不管是什么,反正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什么路数了,童延也不惧,闪亮出场的时候反而把下巴抬高了些。 见凌青华在对面望着他,童延十分坦然地上前,微微笑着说:“凌老师,早啊。” 凌青华气不顺,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早。” 擦身而过,童延没走多远就听见凌青华的助理在他身后说:“什么东西!” 他突然转头,“站住!” 凌家狗腿果然停住了。 童延眯着眼笑:“你说谁呢?” 凌青华绷不住了,替狗腿出头,“他说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太过分。” 童延作恍然状,“哦,没说我啊。” 这话说得挺绝,真骂了童延还不敢认,那可不就是怂?凌青华打压新人跟吃饭一样平常,几时撞见过这样敢跟他撕破脸面的硬茬,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围观者甲:“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