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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嘴上喊得很大声,很坚决的样子,可唐糖心底还是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一般,沉闷地疼。 其实早在进入这剑冢,又被群剑追杀了这么久之后,她就察觉到了。 这些剑的目的并非是她,而是她手里的木剑。 不知为何,此地的剑对于她的木剑似乎抱有很大的敌意,竟是以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围堵而来,就为了将其折戟于此! “你可知,此地是何地?” 对于唐糖的回绝,那柄剑魂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亦或者说,他早已见习惯了眼前的这一幕,内心已然毫无波动。 “不知道。”唐糖赌气般地鼓了鼓小脸颊,还将脑袋偏开,以示自己不愿意看到剑魂的决心! 当然,这只是她表面上的伪装,实际上,她此时正趁着眼前这柄剑魂不注意,在将木剑收回自己丹田内。 入了丹田,除非她死,否则谁也不能伤害到她的木剑! 可惜,小孩子的心思终究是浅了点,唐糖的一切所作所为,均已然被她眼前的那柄剑魂,与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剑给收入眼底。 “无需隐藏。”剑魂冷漠地开口:“此地为剑冢,到处都充斥着剑之死气,你的木剑等级太低,只要不离开此地,时日久了,也就变得跟它们一样了。” 变得跟它们一样。 变得跟谁一样? 唐糖面色紧绷,目光下意识地扫了眼底下的熔岩。 “那我就离开这里!”忽视身上的痛楚,唐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转身就往外走去。 此地地域有限,她就不信,自己永远无法离开此地! 只要离开剑冢,只要带着她的木剑离开剑冢,一切就都会好的! 木剑也不会‘死掉’的! 沉默地看着唐糖离去的背影,那柄悬浮在半空的剑魂隐隐地,开始逐渐颤抖起来,剑身随着颤抖的越发剧烈,而开始泛起如同被烈火灼烧而起的艳红,仿若情绪达到了极致一般。 这并非是它被唐糖对木剑的感情所感动所致,而是……嫉妒。 “凭什么……”低低沉沉的呢喃之声从唐糖背后传来,唐糖闻之不理,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走。 “凭什么啊……”那声音又更大了一点,似乎还参杂了几分癫狂。 眼见唐糖根本不打算搭理自己,剑魂气得颤抖得越发剧烈,“我问你凭什么!”震耳的怒吼。 “咻!” 那一声怒吼如同一个进攻的信号,转瞬间,唐糖的背后便突然多出了成百上千柄剑。 且这些剑每一把都气势不凡,一瞧便知此乃是无上宝剑,曾经也是随着主人叱咤风云过。 可如今,这些剑,却只能被丢弃在剑冢之内,一日复一日地等待着消亡之日的来临,又一日复一日地感受绝望,再一日复一日地憎恨着将自己丢弃的主人。 伴随着时光的流转,在时间的侵蚀下,这些剑魂,早已被扭曲了心灵,化为了那仿若地狱怨鬼一般的存在。 它们期盼着,渴望着,将每一柄进入剑冢的剑留在此地,让其陪着自己一起在漫长岁月中逐渐死去。 哪怕那些剑只是误入此地,哪怕那些剑的主人还尚未抛弃它们。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啊!人族,不都是喜新厌旧的? 且在自身性命的威胁下,不过抛弃区区一柄剑而已,又有何难? 在这种阴暗思想的影响下,当众剑看到了那些即便死 ,也不愿抛弃自身之剑的人们,才会如此地感到不平,感到憎恨,更感到嫉妒! 它们嫉妒得发狂,只有用那些爱剑之人的血,与那碎裂的断剑,才能平息它们心底的怒焰。 “呼呼……”唐糖不断地往前奔跑,背后越来越可怕的危机压迫得她满头大汗。 身上很疼,之前所受的伤势开始逐渐显现,她很累,此地灵气稀薄得可怜,她又经历了之前那么一场大战,丹田内的灵气已然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唯一剩下的一点点灵气,还被她尽数用来保护被隐藏于丹田内的木剑。 唐糖的貔貅之力源自于血脉的力量与自身灵力的杂糅,没了灵力,单靠血脉的力量,她根本就无法完成兽化。 此等情况,只能等她日后彻底觉醒血脉之后才会有所改变,毕竟貔貅的本体,本就该是兽形才对。 不过至少目前,她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 所以此时此刻的唐糖几乎是丧失了大半的战力,故而只能选择逃跑。 她自然深知,自己既然被以试炼之名丢进此地,就不可能轻易逃脱得了,但凡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也许她就运气好,带着木剑逃出生天了? 其实唐糖本不是那么胆怯之人,只是涉及到她所在乎的爱剑,她根本就无法拿它的安危做赌博,哪怕是一丝也不行!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猜想,若是一直陪伴着她的木剑出了什么事,她会变得如何。 唐糖拼命地往前跑,仗着身形娇小,她灵活地往各种弯曲狭窄的洞xue隧道里钻,企图借此给背后的追兵们制造阻碍。 可惜,这个念头在飞剑们异常灵敏迅速,甚至可随意弯曲掰直的行动下,化为了飞灰。 人的双腿根本跑不过飞剑,没过多久,唐糖就被那柄飞在最前头的飞剑追上。 那柄飞剑对着近在咫尺的唐糖猛地一个俯冲,锋利的剑刃擦着她的手臂飞驰而过,强大的冲力将她猛地带倒在地。 “唔……”唐糖痛呼一声,眉心不由得拧起。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受伤的那半边手臂上的衣袖已然被血染红,看来那柄剑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不浅。 尽力忽略身上的痛楚,唐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想继续往前跑,却被其他追上的飞剑再次掀翻在地! 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唐糖的左肩。 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每当唐糖想起身之时,就会被一柄飞剑带倒,并往身上再增添一道新伤口,如此往复。 伤口叠伤口,旧伤加新伤,很快地,唐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儿。 “放弃吧,只要将木剑交出,你便可离开此地。” “才不要!” “留下木剑,即可活命!” “我就不!” “……交出木剑,饶你不死。” “不稀罕!” “留下木剑……” …… 无数的声音都在劝说唐糖抛弃木剑,告诉她只要放弃木剑,就可保住一条小命。 一开始唐糖还能坚持着保持神智,坚定地否决那些声音的蛊惑。 可随着身上伤势逐渐加重,体内血液大量流失,渐渐地,她耳边恍惚出现了其它的声音,与这些剑魂的劝说声混杂在一起。 “此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