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书网 - 耽美小说 - 苏宝贝(双性生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朝着苏宝贝走过来,他今天心情很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苏宝贝有点看不懂眼前这男人,不由讥道:“我说钟大善人,你要不就摆个粥棚好好接济,施舍这些小恩小惠算什么呢?”

    钟权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把手伸进苏少爷的斗篷里,很自然地牵过了对方的手。苏宝贝骤然被冷得一个激灵,但也没有要把手抽出来的意思,便跟着男人慢慢往府里走。

    钟权一边走一边说:“六年前被赶出去的我就站在那儿。若不是苏老跟义父,我恐怕今天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所以你就当我今天是在施舍给六年前的我罢。”

    轻雪如絮,一片耀眼的洁白里,那人的背影高大颀长,如松如柏,挺拔宽阔。

    苏宝贝默默地跟着他,凝望着,脑海里却慢慢描摹出六年前那个伶仃孤独的少年,一个人彷惶无助地站在苏家的门口,从此孑然一身,天地不容。

    刹那间,苏宝贝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悔意。

    他想追上那个少年,告诉对方,自己错了,外头天冷,可不可以随自己回去。

    然而两人横隔六年的鸿沟,他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苏宝贝轻声道:“对不起。”

    钟权停了下来,他转身望过去,却发现一向跋扈张扬的某人此刻竟然红了眼。

    钟权:“怎么了?”

    苏宝贝抬头对上钟权的视线,仓惶偏过头去,擦着脸上的眼泪,不自在地说:“不知道怎么眼睛就很酸,可能是雪飘进眼里了罢。”

    晚上苏家一大家子用过年饭后,苏宝贝偷偷地带着钟权溜出府去,去了观和楼。

    六年前,他跟钟权说要带对方来这里看烟花,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就推迟到现在了,这次看了一回,也算圆了当年的念想。

    如今观和楼早就不是当初京城除了皇宫最高的建筑,这几年经营失败又菜品陈旧,客源已经很稀少。

    苏宝贝倒不甚在意这些,他要了位置最好的隔间,还特意打开窗户,冷风飕飕刮进来,年久失修的窗栏发出咯吱的响声,和着外头呼啸的风声,跟鬼哭狼嚎一般。

    这两人谁都不吭声,就这么迎着冷风对着一桌子早就冷掉的凉菜观赏窗外此起彼伏不断绽放的烟花。

    绚烂的烟花开在天际,漆黑的夜幕背景下,不断变换颜色,苏宝贝看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就厌了,但一想到身边还有个人陪着他,就感到今年的这次格外不同。

    烟花开到最盛时,苏宝贝忽然咳嗽了一声。

    钟权立刻问道:“冷了么?”

    似乎感到对方的手在发抖,钟权解开斗篷,把苏宝贝抱进自己怀里。

    苏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权:???

    苏宝贝窸窸窣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钟权,示意他打开。

    钟权依言打开那木盒,看到里面躺着的那块玉佩,顿时哑然无声。

    那玉佩细腻洁白,雕工精细,只是缺了一道口子,颇有些遗憾。苏宝贝背着他看不到他的反应,有些不安地说:“这是当年你从常州带来的那块玉,就是库房没保管好,给打碎了块口子,你不介意吧?”

    钟权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低声道:“这玉佩是要送给钟家媳妇的,送给你正好。”

    苏宝贝脸一红,把玉佩收进怀里:“哦。”

    身后人的温度不断贴着背心传来,苏宝贝感到安稳又安心,便慢慢地陷入了沉睡。等他被钟权从睡梦里摇醒,这才发现烟花早就停了下来。

    苏宝贝恍然看着漆黑一团的夜幕,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一句——

    烟花易冷。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少爷终于学会心疼人了

    烟花易冷出自……周董的同名歌曲。按字面来理解就行了,就是烟花绚烂,转瞬即逝的意思,暗示好事不能长久。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正月十五一过,钟权就走了,之后苏宝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一开始那几天他宛如脱缰了的野狗遍地撒欢,高兴得要把整个苏家都要闹翻一遍,整个京城之所以还没有遭到他毒手只是因为外头在融雪,出门要冻死人的,但他还是邀上三五个狐朋狗友又把能玩的馆子都玩了个遍。

    后来他就渐渐不好了。

    起先是他开始频繁做梦,梦到钟权。

    他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这几天玩疯了根本没想到他家钟大爷,但潜意识里应该还是很想念的。梦里起初甚是香艳,两人把各种姿势都大胆地试了个遍,直把苏少爷试得乐不思蜀,还色胆包天地对美人上下其手,反受为攻。

    他爽完了,餍足之下想着也该醒了,没想到梦里的钟大爷把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肚子,用异常慈爱的语气说:“辛苦耕耘了那么久,也该有了罢。”

    他往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娃娃从自己两腿之间钻了出来,正咿咿呀呀要抱抱。

    苏宝贝一个惊悚,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来。

    他惊恐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两腿之间哪里有什么小娃娃,湿漉漉一片,分明就是梦遗了。

    就在他试图分辨这到底是个春梦还是个噩梦的时候,苏宝贝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对了。他除了最初几天精神抖擞地在府里闹腾,日子越久就越懒洋洋的,如今他能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午饭的点都能过了。

    午饭过了他也不饿,他如今昏沉沉的不想吃东西,吃了就想吐,以往最爱吃的红烧rou,如今他一见就胃里直犯酸水。不但如此,他最近还爱上了那些带酸味的蜜饯,不在嘴里含一枚酸梅他就不舒服。

    当年苏府里兰姨娘怀孕时那是多大的阵仗,以至于苏宝贝对孕妇怀孕的症状门儿清,他摸着自己丝毫不见凸起的小腹,想自己难道是真怀孕了?

    他心里又惊又怕,恨恨地把钟权骂了个狗血淋头,发起脾气来把房里所有跟钟权有关的东西都给撕吧撕吧扔了。

    等作完了妖,苏宝贝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到傍晚,他终于清醒了过来,想起了他娘苏周氏。

    苏宝贝成年后就跟他娘不怎么来往了,除了每日的请安不曾落下,其他时候他是能不见就不见。他娘这十几年来安居一隅吃斋念佛,他爹纳了众多美妾她也不闻不问,老太太很赏识苏周氏的识趣,称道她这个苏太太做得大气。

    就是这样一个众人称道贤淑端庄又一心向佛的苏夫人,苏宝贝却敬畏极了。

    她对她儿子很少要求什么,但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要求苏宝贝却一次都无法反抗,因为苏夫人告诉他,她是为了他好,她肯定不会害他。苏宝贝也觉得的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