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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根本不打紧,只因年轻女孩子肌肤柔嫩的缘故才格外触目。 落在楚镇眼里却仿佛她为国捐躯身负重伤似的。 他一手按着膝盖上方,另一手则取过太医院临时送来的伤药:那是一种淡绿色的膏剂,抹在肌肤上凉丝丝的,十分舒坦。 可是楚镇的手劲就让人有点想哭了……那人的大拇指刚按上去,林若秋就眼泪汪汪起来,“陛下,疼……” 她可以肯定楚镇乃习武之人,人家单身几十年的劲道都没这样厉害。 楚镇微微抿唇,“忍着点,过会子便好了。” 以前他出征负了伤,也是这般照顾自己的,就连兵营里那些将士,也没哪个在军医手里哭爹喊娘——以此类推,他觉得自己所用的力道十分得宜。 林若秋:…… 这就是直男的思维模式吗? 魏安从高思容处回来,正兴兴头头准备进去邀功——陛下虽未明说,他却结结实实恐吓了那高美人一番,保证这高氏以后不敢再作妖,尤其不许对林美人不敬——可有比他更善解人意的侍从么? 谁知琼华殿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却拉住他,悄悄摆手道:“魏爷爷,您别进去,陛下在里头忙活呢。” 忙什么?魏安正自不解,隔着帘栊便传来一递一声的呻唤,什么疼啊、忍着点的,无法不引起人的遐想。 无怪乎眼前的两个白净内侍都悄悄红了脸。 魏安轻咳两声,也便一本正经的到廊下望风,心道陛下竟也有这作风粗豪的时候,林美人还带着伤呢,也不多加怜惜……每常都是静悄悄的,如今却闹到白昼宣yin起来,也不知该说林美人太有本事呢,该是该说陛下终于展露本性呢? 男人啊男人。 那厢楚镇抹完了药,重新将杭绸制的薄薄裤管放下,抬头看时,却见林若秋楚楚含泪,以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姿态仰面看着他——这人手劲太大,她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唯有用眼神表示抗议。 无奈男人领会到的意思跟她想表达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看见这副“教君恣意怜”的模样,楚镇脑中一震,忽觉身下那物竟悄然抬头。 ☆、第10章 太医 不过是刹那间的情思萌动,转瞬那感觉便再度沉寂下去。楚镇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变化,不觉微微涨红了脸,一时间竟不知该羞还是该恼。 林若秋并无发现这位仁君的异样,她毕竟不是建昭帝肚里的蛔虫,不能对他的每种情绪感同身受。 林若秋只飞快的抹了把泪,轻轻嗔道:“陛下您弄疼我了。” 这种话还要她明说,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楚镇此时才发觉自己那只手掌还落在她小腿上,少女足踝纤细,浅浅不盈一握,他忙别开眼。 这屋子简直处处都是诱惑,虽然屋子的主人也未必是存心。 楚镇直起身,耳后的红云已渐渐消退,他沉声道:“你跪了半天,又伤了腿脚,这几天就别往外走动了,安心静养为上。” 林若秋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想必是怕别的嫔妃再寻她麻烦:对于拿她当靶子这一点,楚镇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今日虽处置了一个高思容,难保日后不会有李思容、赵思容跳出来,他日理万机,未必都能顾得上。 这是个富有责任心的男人。林若秋既明了对方的好意,也就笑得眉眼弯弯,“妾遵命。” 见她这般听话懂事,楚镇反而略感无奈,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你呀。” 林若秋忽然想起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加上这等亲昵的举动,皇帝这是动心了,还是仅仅向她表示安抚? 正沉吟间,楚镇已悄然起身,他今日本就是顺便路过,并不打算留下用膳,已经解决麻烦,自然该回太和殿批折子。 林若秋拉着他的衣襟小声问道:“陛下会怎么处置高美人?听说她已被禁足,那些宫人不会苛待她吧?” 楚镇斜睨着她,“你真心为高氏求情?” 见瞒不过这老狐狸,林若秋只得干脆撒手,“假的。” 本来想表示一番宽宏大量,结果又被楚镇给看穿了,果然做皇帝的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大约也是林若秋表演得不太像——她生来就不够圣母,只是懒得去与人争高低。 楚镇点点她的额头,颇有深意的道:“朕就喜欢你坦诚。” 林若秋想她要是真坦诚,就该将皇帝的隐疾四处嚷嚷了——那无疑是在找死。所以说皇帝喜欢的也是有条件的诚实,在旁人面前可以尽管撒谎,对着他知无不言就行了。 虽然双标,可谁叫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林若秋决定就照这个宗旨做去,反正她是没有秘密的。 有秘密的是这位后嗣难继的天子。 魏安在朱红的立柱旁等得直冒瞌睡,好容易见到皇帝从帘中出来,忙迎上前问好,一面悄悄打量着,心道陛下的手段倒老练,连衣裳都是齐齐整整的并未换过,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不过他一个太监也不可能懂得就是了。 楚镇在台阶下站了片刻,冷不丁开口吩咐:“等会儿让太医院黄松年过来一趟。” 魏安自作聪明地提问,“可是林美人身子不妥,要请黄大人细瞧?” 楚镇不悦的瞅他一眼,魏安登时后悔不迭:光顾着邀功竟说错话了:就算林美人真是被弄伤了,床笫间的事陛下也定不愿外人知道,何况那黄松年人老心不老。 魏安忙陪笑道:“小的忘了,今日原该是黄大人请平安脉的日子,这便去叫他来。” 当然是故意编造的,魏安心道莫非陛下掏空了身子,想开些进补的药? 误打误撞还算被他摸着了边。不过他要是知道其中实情,大约会吓一跳的。 楚镇想了想,又道:“请完了脉,让他顺便也来琼华殿看看。” 那便是两人都伤着了,青天白日的,这是做得有多狠呀……魏安满脑子胡思乱想,只得含糊应下。 * 黄松年正在太医院的库房里教徒弟辨识药材——他都一把年纪了,自然无法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只寄望于将一身技艺传下去,免得死了也无法安心。 魏安尖细的嗓子在门外响起时,黄松年便一哆嗦,手心里捏着的一撮干姜险些滚落地上。 徒弟笑道:“魏公公久不来咱们这儿,连师傅都高兴得失态了。” 要往常,黄松年定得好好骂他一顿轻狂不知事,连长辈都敢取笑起来。可今日他却没有训斥弟子的心情——魏安来找他定不为别的,只能为皇帝的事。 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满宫里的人都对他敬服有加,皆因陛下对他的爱重,可谁知他这颗脑袋是终日悬着的? 虽说他已活了六七十年,可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能安享富贵多活一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