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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 邺爸爸正开门回家,转动钥匙打开门,看到站在楼梯上的两个少年都忽然停住动作,偏头看他,邺爸爸萌生了比他们更加疑惑的感觉,不由地转头向后看了看,不禁问:“嗯?怎么了吗,我后面有什么?” “没。叔叔好。”季泽骋礼貌地点头。 “爸,我去给你盛饭。” 邺言下楼时,季泽骋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又抓住他的手,幸好邺爸爸没有看见,他赶紧放开。 “小骋好久没来吃饭了,特别想念阿言的手艺吧。阿言做饭真的很好吃啊。”邺爸爸边洗手边说。 “是。”季泽骋望向厨房里邺言的背影点头。 “啊,我刚刚回来时正好碰见你爸爸mama了,你妈说,你今天一定要来吃阿言做的饭,叫他们迟一些回去。” 嗯?邺言疑惑地看向季泽骋。 “爸妈不是去外地了吗?”邺言问。 季泽骋讪讪地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 “咦,是吗?从外地特意赶回来吗?可能担心小骋一个人在家,总归不放心。其实没事,小骋可以来阿言的房间睡,你们小时候不也经常一起睡觉吗。”邺爸爸说道,忽然想起什么,对邺言说,“对了,阿言,你眼睛怎么样了?” “眼睛怎么了吗?”季泽骋插话问。 “看远处有点看不清。应该要配副眼镜了。”邺言眼睛看向邺爸爸,答话却答季泽骋的话。 “五一放假时间我要加班,下周再陪你去医院配行吗?”邺爸爸边吃饭边说。 “没事,我自己去。”邺言正要上楼。 “阿言,我陪你去吧。”季泽骋跟上楼说。 “不用了。”邺言走得飞快。 ☆、Chapter30 “阿言——”季泽骋跟进房间。 “出去。”邺言指着窗户说。 “去哪里?”季泽骋假装听不懂。 “回你自己家。” “阿言。” 季泽骋一靠近,邺言就退后。 可是季泽骋仍在靠近,一步步逼得他退无可退,非要把他已经破碎的心曝于光下,让他再践踏得毫无尊严可言吗。 “滚——”邺言喊。 “为什么。”季泽骋抓住邺言颤抖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到是来做什么的。” 季泽骋感觉到邺言的颤抖,却不是因为怒气,是因为崩溃,他止不住自己发抖的身子。连带着被钳制住的手腕都在微微哆嗦,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 可是,季泽骋还是必须说,把两人之间没有说完的话说完,非说不可。 “我担心你。我担心你不吃饭,我担心你睡不好,我担心你越来越自闭,我整天整天的看你越来越瘦,我真的担心的不得了。阿言,我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对待你自己。你爸妈也会伤心的。” 季泽骋一吐为快,然而他始终没有给出最重点的那句话,邺言想要的答案,仍然被他死死地捏着,只要他不表态,邺言就无法前进。 甚至,邺言连月来的寡欢都是来源于季泽骋的退缩与怯懦,季泽骋明明察觉到了,却仍然想把邺言对他的感情藏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让两人的关系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这样的季泽骋真是胆小。 可是,他居然喜欢上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他居然喜欢上一个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只会逃避这一切的笨蛋。 以前,他在自己心中尚且算是一个勇敢的人,虽然很笨拙,头脑不好,但是会有勇往直前的勇气和有话直说的坦率。而今,却真真实实地看到了不曾见到过的季泽骋,那么的自私,那么的软弱。 既想要逃避感情,又想要修复破碎的友谊,怎么可以这么贪得无厌,世上哪有如此两全其美的事。 邺言笑着摇摇头,连一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都说不出口的笨蛋。 他何必再与之纠缠。 “季泽骋,你不是问我,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邺言笑了,笑得令人发怵,“我现在就告诉你,没可能,绝没可能。你真的,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周末,季泽骋坐在客厅发呆。 “你要是没事的话,帮我洗个衣服呗。”季mama对儿子说。 “啊,我不想动。” 季泽骋从坐变成躺,懒懒地赖在沙发上,不想与柔软的触感分离。 “你呀,以前还会出去踢足球,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到周末就一动不动的,要是没事可做,你就去学习啊。”季mama走过去,从背后提起儿子的领子,教训道。 “老妈,你饶了我吧。我只想好好静一静。” 没事读个书什么的,怎么可能是他的作风。 “儿子,你除了遗传我的美貌,有了这张帅脸外可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勉强运动算个强项吧,可你以后也不可能成为专业运动员啊,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认真念书,妈不求别的,只求你能考上一个大学就行,随便二流三流大学都行,再学4年的电器专业,出来后也能跟你爸学手艺。不然,你以后只能靠着这张脸吃软饭了。” “老妈,说什么吃软饭当小白脸的,别老给我灌输这种不良思想好吗,你这当妈的总说这种不上进的话,儿子能上进到哪儿去。” “说起来,你上次被学校记过去夜店的事我还没批评你呢,你知道你爸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胡说什么,老爸哪来的心脏病。” 季泽骋受不了季mama的唠叨,一叨唠起来就会前世旧账一起算,他赶紧捂住耳朵逃上楼。 关上房门,倒进被窝,把头埋进枕头里,季泽骋打算彻底闷死自己。 季mama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楼,打开房门。 “儿子。”季mama探进脑袋叫。 “哎呀,烦死了。你又不敲门就进来。” 季mama关上房门,走去阳台。 “你干嘛?”季泽骋躺在床上冲季mama喊。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商量了,这阳台的墙已经太矮了,我想把这里再堆点砖,砌高一点的墙。毕竟你都长这么高的个了,站阳台上总怕你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多危险,你觉得呢?” 季泽骋从枕头里抬高脑袋,怔怔地看着阳台。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小言刚搬来的时候,这墙比你脑袋还要高,你都要搬个小板凳站在这里才能跟小言说上话,后来你们长大后,你踮起脚就可以看到小言家阳台,再后来,居然被我发现你从这里跳到他家阳台,不要命的臭小子,你可真把我吓坏了。两层楼高少说也有七八米,万一踩空了,摔下来也是半身残疾。对了,你现在没有跳了吧?” 季mama见季泽骋不说话,瞪大眼睛问:“你不会还有在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