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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几乎是瞬间便冷淡了下去。 他身形明显一僵,顿了半晌,才开口道,“阿晚,你还小,孩子的事不急。” 薛亭晚察觉到男人的异样,抬头望见他淡漠的神色,委屈立刻便涌上了心头——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愿意要孩子,还随口搪塞她。 明明两人成亲这几个月都如胶似漆的,方才也还在你侬我侬,怎么一提孩子的事儿,就变了脸色,就......冷淡成这样? 她是他的嫡妻,理应为他诞下嫡子,不是么? 薛亭晚蝶翼般的的长睫颤了又颤,豆大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嗓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若是不愿也没关系的......” 话说一半,小腹突然一阵抽痛,她忍不住躬身低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攥上了男人的广袖。 裴勍见她神色痛苦,才猛地回过神儿来,一把打横抱起她,大步入了内室,将人放在红漆榉木描金拔步床,急急道,“阿晚,你怎么了?你哪里不适?!” “不要你管!” 薛亭晚满心的委屈还堆积在心头,被他一路抱到床上,胡乱挣扎着伸手打他,边打,边撒下两行清泪。 裴勍见她吃痛的模样自然是心急如焚,正准备扬声叫大夫来,脑海中白光一现,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掀起了她的裙衫下摆。 只见雪白的亵裤上氤出一片浅红血迹——是薛亭晚的月事来了。 裴勍没有姊妹,娶了薛亭晚之后,才知道女子每月都要遭受五六日这样的大罪,每回薛亭晚月事来临,男人都极尽体贴,就连她来月事的日子和周期都记得一清二楚。此时掐指一算,果然到了薛亭晚该来月事的时候。 薛亭晚还在哭闹着踢打他,裴勍生生受了两下,握住她的粉拳,锁着眉头解释,“阿晚,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只是你还小,孩子的事,咱们等等再说。” 薛亭晚见他主动解释,当即便信了,并没有往别处多想,收了委屈和眼泪,扁着樱唇,杏眸里满是幽怨,“谁小了?哪里小了?我一点儿都不小!” 裴勍吻了吻她的樱唇,哄道,“好,不小,阿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天公不作美,今晚算是要不成孩子了,” 他伸手点了点她亵衣上沾染的血迹,“改日再要如何?” 薛亭晚面上一红,又伸手锤他胸膛,却被他握住柔弱无骨的酥手,放在唇边一吻。 来了月事,薛亭晚腹中抽痛难忍,虽然饭吃到一半,也不想再进食。 丫鬟婆子们服侍她换了亵衣,在金兽香炉里焚了一味安神止痛的香料,又奉上一碗姜母红糖水。 裴勍亲手喂着她喝下红糖水,薛亭晚方钻进了锦被里。 被褥里塞了两个暖烘烘的汤婆子,男人正躺在身侧半揽着她,大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捂着。 刚喝下一盏红糖水,腹中不再那么痛了,周身更是暖洋洋的,薛亭晚刚一闭上眼睛,便欲沉沉睡去,迷蒙之间,她似是听见了裴勍的清润声线,却又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困意来势汹汹,薛亭晚无力抵挡,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便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第111章青梅入京 是夜, 月凉如水。 勇毅王府。 地上跪着一名黑衣人道, “秉王爷, 刚刚接到塔尔特的消息, 布汗垂危, 大王子律措不甘拱手将储君之位让给二王子,已经集结母族力量,欲逼布汗让位,为保万无一失, 想借王爷的人马相助。” 上首的怀敬闻言, 仿佛挺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前本王和大王子结盟,是因为他有希望成为塔尔特的储君, 如今他双腿残疾, 被布汗废为庶人, 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大王子打算拿什么来和本王谈条件?” 显平伯道,“王爷有所不知, 那大王子虽然不得势, 手里可还握着一只精锐之师,唤做‘虎卫’, 来日起事, 虎卫倘若能为咱们所用,也能多一分胜算。” 怀敬点点头, 看向下首沉默不言的许青振, “依许大人之见呢?” 自打恩州假银案事发, 汪应连被献庆帝处斩,再加上裴勍暗中施压除去朝中jian佞,许青振在吏部的党羽削弱了大半。 许青振一向和怀敬保持着暗中往来的关系,他深知献庆帝已经开始忌惮自己,便意图在怀敬面前讨个好脸,毕竟,万一将来怀敬事成,自己也能从中赚的几分好处。 许青振想在献庆帝面前保住忠臣的名声,又想在怀敬面前立下从龙之功,他想两头的好处都赚,奈何怀敬却不答应。 他冷笑一声,“许大人未免太过圆滑了!自古富贵险中求,许大人将来若想大富大贵,可要与本王坦诚相待,放手一搏才是!” “再者,当日的恩州假银案,汪应连被当众处死,裴勍直言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可皇上明白‘法不责众,见好就收’的道理,并未下令彻查背后的cao纵之人......不如本王来猜一猜,这假银案的事儿,跟许大人脱不了干系吧?” 许青振闻言,背上惊出了层冷汗——恩州假银一案本是他指使汪应连去做的,献庆帝赐死汪应连之后将此事掩下不表,许青振存了几分侥幸,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众人淡忘......可怀敬又怎么会知道其中内情!? 倘若怀敬以此要挟,将假银案内情公之于众......铸造假银,假传圣旨,知法犯法,监守自盗,数条罪名扣到头上,只怕他许氏满门都难逃一死。 许青振心中惊惧交加,额上冷汗阵阵,只得抱拳道,“王爷说的哪里的话,下官从来都是和王爷一条心的!” 怀敬道,“如此甚好。那给大王子律措的回信,就劳烦许大人亲笔写就了。” 许青振暗骂怀敬狡猾,他只要写下寄给大王子的回信,就算是掺和了造反的大事儿,从今往后,他和怀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贼船已经行到江中,此刻想下船也下不了,许青振只得笑着答应,“下官遵命。” ...... 八月的雨天,似乎格外频繁一些,夏雨淅沥沥地下了两日,将花草树木淋的利落明快,雨洗过的大地,扑鼻便是一股泥土的清气。 许是前几天贪凉用了太多冰碗,薛亭晚这次的月事格外难熬,在府中将养了两三天,觉得身子好了些,方急不可待地拉着裴勍一道上门恭贺德平和徐颢的喜事。 薛亭晚头一回做了干娘,心情雀跃的很,吩咐燕mama和余mama做了好些新生儿用的綉活儿,又买了好多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地往徐府中跑。 徐府正房中, 薛亭晚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双虎头鞋,笑着递给德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