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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范溪没能与范远瞻单独相处,聊了一个多时辰,戎谨侯带着范溪离开范家。 “溪儿可有想逛之处,可饿了,是否先去用些饭食?” 范溪朝他笑了笑,“饿,爹,我们去哪用饭?” “这皇都里有个比邻轩,号称能做各地美食,我们去尝尝?” 范溪点头,“都听您的。” 戎谨侯朝车夫交代一声,他们的马车哒哒换了个方向,朝比邻轩跑去。 范溪极少见着皇都主街景致,此时与戎谨侯坐在马车里,她忍不住瞧瞧掀起一角往外瞧。 戎谨侯见了一笑,也不说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天气越暖和,许多人脱下厚重大袄,着起了春衫。 尤其路上往来的小女娘们,薄袄长裙,腰间掐出细细一束,比树上刚长出来的嫩芽更要引人注目。 临近中午,各种摊子上的小食透出香味来,荤油那股香味直让人腹中如擂鼓。 范溪闻着,肚子越发饿起来。 马车缓缓往前走,未走多久,马车停在一座三层酒楼前。 车夫忙铺了凳子,戎谨侯先跳下去,而后转过身虚扶了范溪一把。 迎在门口的店小二立即殷勤走过来,“老爷小姐里边请。” “三楼银针厢。” “是,请随我来。” 范溪眼睛余光看了眼,仆从们牵马走了,惟余两人跟在他们后头。 范溪跟着戎谨侯上三楼,小二忙躬身开门开窗,范溪才发现这银针厢向着后院,窗口横过一枝树枝,上面绿芽始萌,还有几只活泼鸟雀在枝头上跳来跳去。 先前大街上的喧闹,进来此处半点都听不见了。 戎谨侯点菜,道:“八样招牌各来一份,再要酥炸果子、掐丝云糕、松糕更一叠。” “好嘞,您稍候。” 店小二出去,随即另外一小二端着茶水过来,殷勤给给人倒上。 范溪这段日子喝了不少好茶,茶一入口,她便能尝出,这里的茶比起侯府来差了不少,起码不像侯府的茶那样香。 戎谨侯看倒茶的小二一眼,“不必伺候。” “是。” 店小二笑容可掬地弯腰躬身退出去。 范溪依稀能见着跟上来的那两人就站在门口。 片刻后,店小二们鱼贯而入,送来一样样菜肴,霎时,屋里满是香气。 戎谨侯举箸,“尝尝这家的招牌。” 范溪忙将戎谨侯夹来的菜托住,“多谢爹爹。” 两人吃饭,范溪不禁感慨,“外头可真热闹。” 戎谨侯笑:“此时不算什么,过两日便是上巳节,到时我们出去瞧瞧,你就知晓什么叫热闹了。” 第64章 上巳 范家村并无过上巳节的习俗, 范溪长那样大, 还是第一回听说有这样一个节。 绿鹦几人已开始准备, 要穿的衣裳, 要戴的首饰, 要用的器具等等都得先备下。 范溪在一旁看着她们收拾,心里暗暗咋舌,戎谨侯府不愧为世代相传的勋爵人家, 连出个门都那样讲究。 范溪正想着,小丫鬟进来通报, “小姐,裁缝院的涂嬷嬷带着人来了。” 范溪放下手中的书,“请她们进来。” “是。” 小丫鬟出去, 很快涂嬷嬷带着几位仆妇进来,“给小姐请安。” “嬷嬷不必多礼。”范溪笑笑,“可是送了上巳节要穿的衣裳过来。” “正是。”涂嬷嬷柔声道:“按夫人吩咐,两位小姐各做了五身春装,您瞧瞧上巳节要穿哪套, 先试试,若有哪里不熨帖之处, 我再改改。” 绿鹦几人帮着裁缝院的仆妇们将春装一一挂出来, 范溪不喜太过浓烈的衣裳,涂嬷嬷送的五套中四套都十分淡雅,浅紫配白色黑花、雨过天青色、梅子黄、新芽绿,唯有一身大红织金长裙十分明艳。 见范溪将目光放到那身大红织金长裙上, 涂嬷嬷柔声解释道:“此乃宫中赏下来的料子,侯爷特令裁缝院给您制成衣裳。” 范溪问:“只我一人独得?” 涂嬷嬷柔声道:“递到裁缝院的这块料子全给您做成了衣裳。” 范溪点头,“我知晓了,多谢涂嬷嬷。” “小姐可定下了穿哪套?” “就这套罢。”范溪放下手中的书,“我先试试。” 绿鹦与晴鹤忙帮着范溪试衣裳。 范溪皮子雪白,五官精致,一身红衣,只需略点口脂便显得明艳异常。 莫说她人,纵使范溪自个看着镜中丽人,都觉颇为惊艳。 范溪抻抻手,道:“别处无妨,只腰间宽了些,须得用腰带再束一束。” 涂嬷嬷道:“既然如此,奴婢拿了衣裳回去改改。” 范溪进里屋脱下来,笑道:“有劳。” “小姐不必客气。” 范溪要穿新衣裳,还得有新首饰出来配。 绿鹦拿出红蓝两色珠宝,问范溪:“小姐,您瞧搭哪套?” 范溪看了一眼,道:“红色衣裳太过张扬,夺目至极,首饰还是低调一些罢,选珍珠的来。” “是。”绿鹦火速换了珍珠头花,手上手镯也换成金珠相衔的款式,不过手上的珍珠并非白珠,而是粉珠,金灿灿粉盈盈,灵动异常。 头饰、耳坠、手镯、璎珞,绿鹦将范溪挑出来的首饰另外用匣子装好,只待上巳节那日来临取用。 范溪这头准备好了,符雪那头也差不多,她差小丫头来问话,询问范溪那日穿什么色的衣裙,姐妹两个好错开,不至于撞衫。 绿鹦听消息递进来,忙看向范溪,范溪颔首,绿鹦点头,外头自有小丫鬟将消息传出去,告诉符雪她准备着那身大红长裙。 符雪听到消息后,眉头一皱,“怎么撞到一块去?我每年上巳节都着红裳,meimei不知?” 蒹葭闻言在一旁温声劝道:“不然小姐换一身?我瞧那绿色的衣裳柔美得紧,夫人特开私库取出来的料子,宫中也没多少贵人能穿得着,小姐若穿出去,不知多少女娘得暗中羡慕。” “那身过几日再穿亦不迟,我就想穿红色那身。”符雪一昂首,“蒹葭,你去走一趟,就说我习惯上巳节穿红裙,问meimei是否能换一身。” 蒹葭见她打定主意,不要多劝,忙福身应是,放下手头的活计,出去询问去了。 范溪未想到蒹葭会来,她对这大丫鬟印象挺好,听完蒹葭柔声提出的询问后,范溪摇头道:“那料子乃父亲所赐,若我不穿那身,父亲瞧见,以为我不喜欢,难免辜负他一番心意。你跟jiejie说,她想穿红衣但穿无妨,我们两姐妹穿同样衣裳,外人顶多说我们感情好,不会有闲话。” 蒹葭一听,觉得有理,不想回去一传,符雪皱眉问:“她穿就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