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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我还以为你当真心甘情愿被蒙卿养着呢,不错!有骨气!” 迟关:“……”其实他已经被养习惯了,不在乎继续被养着的,只是再被养下去就危险了啊。 方全掀起他的衣袖,捏着他瘦小的胳膊,啧啧两声:“看你这样子,不常干活的吧?” 方全说着又看他的手:“这手细皮嫩rou的……你干过家务活么?” 迟关:“……” 迟关大少爷日子过惯了,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但大概是环境改变了吧,在大家都自食其力的时候,他一看就是个不做事的人,此时倒难得觉得有些自卑丢人。 迟关将手藏在身后,尴尬道:“我、我可以学嘛。” 方全摸了摸下巴:“也行,你也是个大小伙了,咱们这里的事情也不难,稍微学一学也就会了。那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娘去喂鸡,鸡圈在那边的竹林下。” “好!” 迟关连蹦带跳地跑去小竹林,就见方全的娘亲正端着一个大筛子在喂鸡。他忙跑过去道:“大娘!我帮您!” 方全的娘吓了一跳,看他一眼:“哦,这不是小迟关嘛。” “我不小了。”迟关扁嘴,他虽已弱冠,看起来却似个长不大的孩子,方大娘顿时心生好感,母性蹭蹭往上涨,笑着逗他,“你多大了啊?” “弱冠了。” “哟,真看不出来。”方大娘挑眉,“成婚了吗?” 迟关:“……没。” 方大娘摇头:“大娘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姑娘怎么样?大娘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个不会做事的,有人伺候着好一些。” 迟关不服气,怎么谁见着自己都说自己不会做事?这玩意儿是能看出来的? “我会做的。”迟关将大娘手里的筛子拿过来,“您看我的吧。” 方大娘笑着让开了,然后就见迟关吃力地举着筛子——这筛子不小,也不大好端,是要掌握诀窍的。迟关一上手就知道不妥,还没来得及将筛子放下来,筛子就朝一边倾斜过去,然后一筛子的饲料全都被倒了出去。 方大娘:“……” 迟关:“……” 鸡:“咯咯咯咯咯!!!” 方大娘忙将鸡赶走,又去扫地上的饲料:“哎!这可是两天的量哎!” 迟关:“怎么放这么多……” “要晒的啊。”方大娘挥手,“这里我来吧,你去……你去帮你方嫂子。” “哦。” 迟关又蹦蹦跳跳去找方全老婆。 方全老婆一边带孩子,一边纺织,她背上一个竹篓,一边纺织一边不时耸背,竹篓里的孩子便清脆地笑起来。 方嫂子不动了,孩子就哭,看起来是个能折磨人的小家伙。 迟关说要帮忙,方嫂子便将孩子给他,让他帮忙带着。方全有两个孩子,老大已经六、七岁了,在外头帮着家人做简单的活计,还躺在竹篓里的是老二,尚不足一岁,看着rou呼呼的很可爱。 迟关想:带孩子有什么难的?简直小看本少爷! 结果没过多久,方嫂子就听到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方嫂子匆匆跑进屋,就见迟关正提着孩子的两条小rou腿,孩子大脑袋朝下,正撞在床铺上。 好在床铺柔软,也没撞坏,就是这模样看着有点惊悚。 迟关手忙脚乱要将孩子放下来,被小孩的连环无影腿踹了好几下,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看上去也要跟着哭了。 方嫂子忙将孩子接过来,孩子上半身还穿着围兜,下半身则光溜溜的。 方嫂子无语:“你干嘛呢?” 迟关更无辜了:“他尿了,我想帮他换裤子……” 迟关三言两语一解释,方嫂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迟关好心帮孩子换裤子,将小孩放在腿上,脱了裤子之后伸手去拿帕子想帮孩子顺便擦一擦小屁股,结果他这一动,小小的孩子就从他两腿间滑下去了——以头朝下的方式。 迟关眼疾手快提住了孩子的腿,然后孩子就尴尬地倒立在他的双腿之间。他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不雅了,于是小心翼翼将孩子提远了一些,然后站起来,正要将孩子“翻”回来,孩子就大哭起来了。 方嫂子一边哄孩子,一边道:“你快别忙了,去帮你阿牛弟弟抓蚯蚓吧。” “……”抓蚯蚓这种事确定不是玩吗?!这也算做工?! 迟关去了田地里,才知道原来这真不是在玩。 阿牛抓来蚯蚓,放进地里,让蚯蚓更好地松土,再顺便拔掉杂草。 迟关便挽起袖子帮忙拔草,隔了没多久阿牛就惨叫道:“你在干嘛啊!” 迟关手里举着“杂草”:“???” 阿牛简直要给他跪下了:“你把秧苗给拔了啊!!!” 迟关:“???秧……什么?” 阿牛:“……” 于是迟关在村子里一上午,等到蒙卿送完酒回来,一群人拉着蒙卿苦诉:“赶紧把人带走吧,要人命了啊!” 蒙卿忍俊不禁地看着一身泥的迟少爷,拿出帕子将他的小脸和手擦干净了,然后伸手给他:“玩够了?回去吧。” 迟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疯狂存隔壁ABO的稿子,短篇这边有点顾不上,更新不定时,大家可以收藏养肥~-3- 第9章 第九章 吃睡拉 迟关很不服气,挺着软软的小肚子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事的!我总得学习啊!” 蒙卿敷衍地点头:“嗯嗯,你说得很对。” “就像那个什么……瓜?我怎么知道他是长在地下的,我以为他是长在架子上的啊!” “架子上?” “还有那个什么花,不是长在树上的吗?” “……那是长在地下的。” “我只吃过香喷喷的饭,我怎么知道它变成饭之前还得种出来?”迟关扁着嘴,“就算种出来,我也不知道它长那个样子啊,不小心拔掉了也不是故意的啊。” 蒙卿笑得肚子疼:“是是,你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知道。” “……他们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的事,”蒙卿揉了揉少年的头,“他们只是没有时间来教你。” 村子里的人都很忙,不管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每天,日升月落,为了生存而奔忙着,没有谁有时间去酒楼喝酒听戏,去画舫和朋友聚会,去鸟场逗鸟。 迟关曾经觉得重复的日子很没意思,每天不过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日子空虚而寂寞,似乎用再多的小曲儿和大戏也填不满,斗再多的蛐蛐儿,买再多的鸟,也依然无聊。 他不喜欢上学,老夫子不喜欢他,总是打他的手心,背不出书要打,走了神要打,说不出上一堂课的要点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