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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发酸,他坐在等候区排队的时候,用苍白的指尖勾了勾桃山细细的手指。 “药。”一个字都似乎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桃山看起来很镇定,她从包里拿出药片和水杯,“一粒应该够的,我们领完证先回家好了。” 戚渊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摇头,“要买菜。” “也可以拜托叔叔阿姨买的。” “不,”戚渊固执地摇头,“我陪你。” “嗯,好。”桃山担心戚渊的身体,他的手一直在冒冷汗,她有点羞愧起来,“把你拐出来领证,我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本来也想提前和你说,但是觉得直接来可能更有惊喜。” 顿了顿,桃山自有一套歪理:“我没买戒指,也没准备求婚,这个要留给哥哥来!” 戚渊控制呼吸,然后朝桃山点头,“嗯,我来。” 民政局人并不多,很快就到他们。填表抽血拍照到最后签字的时候,戚渊心脏已经钝痛得不像样,他抓着笔稳了稳,朝桃山说了第二次:“药。” 桃山摇头:“一粒,不能吃太多哦。” “没事,”戚渊苍白地笑了笑,他很温柔地摸摸桃山的头,“我有分寸的。”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签名的时候侧头,他说话的语气和意味,都有以前的味道,“给我一粒,乖。我很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吗?” 竟是把她的话还给她了。 桃山乖乖地掏出一颗药,眼巴巴地看他,戚渊签好名后顶着桃山关切的视线淡定地把药吃了,然后按着桃山的小脑袋,推着她纤细的肩膀往前走。 “不发呆,去拿证盖章。” 桃山伸出手,戚渊很自然地牵了过来,桃山黏在他右侧抬头瞅他:“你还行吗?” 戚渊笑了一下:“男人不能说不行。” 桃山一时噎住,片刻后被这个对话逗笑,“好老土啊,我在关心你呢。” “不能这么关心,”戚渊说,“你应该问,是不是很开心。” 桃山发誓,这是戚渊抑郁复发以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那你是不是很开心?” 戚渊拉起他们相握的手,他在她手背上亲了亲,矜贵从容道:“也还行。” 桃山哼哼:“你多开心我不知道,反正我很开心,想放烟花的那种开心。” 戚渊闻言低咳了几下,沉默地走了几步之后,他倏忽微弯腰,在桃山耳边匆匆说了一句:“其实我也开心得不得了。” 桃山立刻捂着嘴控制不住地乐呵呵笑,弯着眉眼像春光。 后面抱着结婚证出门,不要说戚渊,就连桃山走路都有点飘。 “哇哦。”桃山有点难以表达现在的情绪,很想一句“卧槽”走天下。 戚渊看她一眼,意外地很淡定,“去买菜?” 桃山把证件收进背包里,然后点头。 两个人手拉手逛超市,桃山家常菜还行,简单地买了一些菜,一边闲聊:“哇,其实我准备了很长的劝说词。” 戚渊想喝玉米汤,从篮子里捡了一根玉米放进推车里,“嗯”了一声。 “我在想,我可能需要说‘你不要觉得这是在拖累我呀,有情人做快乐事,都是心甘情愿的’这种话,结果好像没说什么你就答应了,诶,意外好哄的哥哥!” 戚渊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笑:“其实我现在确实有点动摇,你要不要再说几句巩固一下?” 桃山张口就来:“因为喜欢你,所以想为你做点什么。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会觉得自己不被需要,其实是我很需要你,哥哥。” 戚渊脚步一顿。 桃山还在滔滔不绝:“你也需要我,所以我们彼此需要,天生一对、举世无双!还有!” 桃山深吸一口气,“法院判决下来了,死立执。”她紧了紧牵着戚渊的手,“你的过去终究过去,你的未来已经有我。” 戚渊倏忽侧身,揽着桃山的腰,克制地亲了亲她的嘴角。 戚渊红着眼眶,他的情绪被很妥帖地隐藏,所有惊涛骇浪被笑意掩盖,躯体的痛苦和情感的愉悦已经背离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却是温柔地笑看桃山目瞪口呆的脸,低声:“奖励你的,新贴纸。” 桃山腾地就脸红了,太久没被戚渊撩了,偶尔来这么一下,真的有点受不住。 但是戚渊这样好的状态甚至没有坚持到吃完桃山做的饭,他就倒了下去。 领完结婚证的的第二天,戚渊再次病发,而且这次来势汹汹,高烧半个月。温和如阮医生当时匆匆赶来的时候,都气得忍不住直接对着昏迷的戚渊破口大骂。 5号药,他整整吃了4粒。出发前一粒,桃山给了两粒,他趁桃山不注意自己又吃了一粒。药能让他精神状态保持最佳,短时间内甚至看不出来是一个病人。但是那种药有极强的上瘾性,副作用极大,更别说戚渊还接连过度服用。 “我就是怕他知道你想和他结婚自己偷偷服用这种药,才提醒你把人直接带民政局别提前说。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自己藏药!亏我千辛万苦替你瞒着!等他醒过来你作为老婆必须骂死他!有多狠骂多狠!不骂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桃山很生气,但如果她是戚渊,她同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是结婚啊,人生唯一一次,总是想要以最好的状态陪伴对方的。 她生气戚渊隐瞒,但是也相信戚渊有分寸。可是再怎么相信,看他熬了十几天,桃山也心疼焦虑。 戚渊体温真正降下来、精神状态良好的那天,桃山正在给他变着法地煮粥。戚渊已经打了好几天的营养针,流食都不怎么吃,但是每次桃山都还是很认真地煮。 戚渊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桃山切rou沫,一个星期的兵荒马乱让他在混乱中浑浑噩噩了好几天,直到此刻在热腾腾的锅面上冒起的热气中,在最充满烟火味的厨房里,戚渊才真真正正意识到,他过去的迷雾阴云已经被阳光拨开,他们两个现在已经结婚了。 结婚。 多么神圣的字眼,清醒的时候让他忍不住热泪盈眶的字眼。因为这几个字眼的重量,愧疚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戚渊轻轻走前几步,把桃山的腰拥进怀抱里。 桃山吓了一跳,微侧头发现是戚渊,她简直高兴得没蹦起来。 “哇!你好啦!” 戚渊闻着她身上非常浅樱花身体乳的香味,闷闷地应,“嗯。” “还痛吗?还烧不烧?我是不是要打给电话给阮医生?”桃山红着眼,却是兴奋地叽叽喳喳,“还要告诉叔叔阿姨,爸爸mama!” “对不起。”戚渊抱着她,声音非常低。 桃山兴高采烈,高兴着高兴着,听见这几个字鼻子就开始发酸,很快她便带着哭腔说:“你也知道对不起!干嘛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