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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伦有些激动,老奴的回答像一道劈开暗夜的电光。 “你知道那枚戒指在哪儿吗?” “很抱歉,我不知道。大人原本一直戴红戒,也用它处理公事。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不戴了,又找匠人打了黑戒。我只是卑微的奴隶,不太清楚红戒去了哪里。” “他是什么时候戴黑戒的?” “大概是……二十几年前吧。”他困难地回想着“我记得他戴黑戒后没几天,就从家宅搬出去了。” 虽然没有直接的线索,好歹还算有收获。赫伦舒口气躺下,摇椅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说说父亲吧,塞西……”他盯着屋顶,目光有点失神,慢吞吞地开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人很少说话,也不怎么笑。”塞西说,“他总是忙着公事,闲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里,嘱咐我不要打扰他。他不怎么指使奴隶,准我的假期很充裕。他还帮我娶了妻子,是个难得的好人……” “塞西,你不用在一个儿子面前把他的父亲夸得这么完美。”赫伦歪过头说,“我知道他迷恋一个寡妇,还和她通jian,你不用帮他隐瞒。” 塞西尴尬地垂下头,“其实……大人和她并不怎么见面……” 赫伦瞥见他为难的样子,转移了话题:“他还有什么喜好吗?” “大人没什么爱好。不过……他特别在乎一只纯金打造的小盒子,让我每天用羊毛刷扫上面的灰尘。那盒子很小,只有小拇指那么长。”他竖起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长度。 赫伦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里面装了什么?”他问。 “不知道。大人从不允许我打开。” 他挑了挑眉,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问:“他……有没有提过我和母亲?” “这个……”塞西支支吾吾,“大人他……” “如实说,塞西,你知道我讨厌掩饰和说谎。” 塞西犹豫一下,开口道:“……大人从不让我提起你们。” “呵。”赫伦自嘲地轻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一位好父亲!” 临走时,赫伦为塞西拟了释放令。这位世代侍奉波利奥的奴隶,在今晚成了自由民。 …… 雨下了半个夜晚、甚至淅淅沥沥到中午。这是难得的凉爽,停滞的燥热罕见地被驱散,赫伦贪享凉意睡到中午。他随意披件斗篷,就去了高台上吹吹风。 高台伫立在厅殿后部,下方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上一世,赫伦将它改造成训练场。他就站在这台上,悠闲地咀嚼rou干或品尝葡萄酒,观赏买来的角斗士刀剑相向。 只是死而复活后,他没了这份娱乐的心思。 他听到剑宇划破空气的嗖嗖声,在雨声中有些突兀。垂眼向下看去,果不其然,那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在练剑。 两人好象是心有灵犀。卢卡斯忽地停下动作,将剑钉在地上撑着身体,微喘着看向高台。 他赤裸着上身,腰间围一件遮到膝盖的黑兜布。 因为下雨的原因,他的额发湿成一绺一绺的,随着低头的姿势而垂下来。他就在两根发绺的空隙之间,抬眼盯着赫伦,嘴唇勾起若有若无的角度。 他微笑着冲赫伦招了招手。 满天倾斜的雨丝中,赫伦走下高台、来到他旁边。 卢卡斯自觉地下跪。 “波利奥大人。”他沙哑的嗓音响起。 赫伦瞥一眼他空白的脊背,问:“你还没有烙家印吗?” 卢卡斯突然笑起来,肩膀不住地颤抖。他的笑声不加任何掩饰,就这样锋芒毕露地响起来,好像眼前的人不是掌握他生死的奴隶主。 他握拳伸出拇指、朝心口处一指:“我烙在这里了。” 那是正对心脏的位置,红肿而狰狞。家印是“波利奥”的首字母P,如长虫般贴附在胸膛,在周围牵引起褶皱,而苍白的肤色使它更加刺眼了。 赫伦似乎闻到沙石和血液混合的味道,那是一种强烈的、复杂的气味,使他产生一种熟悉的震惊。 而上次经历这种震惊,还是在卢卡斯死去的那个晚上。 “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不会帮我烙脊背。”卢卡斯解释说。他低着头,赫伦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就只能烙在胸口了。” 赫伦把斗篷摘下、披上他光裸的后背。 “跪下来吻我的脚背吧,卢卡斯。”赫伦说,“你该改口叫我主人了。” 卢卡斯伏低上身、将头贴近地面,“主人。”他的声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捧住赫伦的脚踝,吻上他的脚背。和所有的奴隶一样。 第6章 金红色 卢卡斯的烫伤好得很快。肿胀褪去许多,留下不怎么平整的表面。 他站在铜镜前,把领口扯到臂弯,又拧开药膏盒,在盒里挖出一大坨,点着手指把药草泥涂抹在伤疤上。 他将视线下移到疤痕处,忽然笑了。 赫伦掀起他房间的门帘,看到对着镜子傻笑的卢卡斯。 “你笑什么?”他走过去。 卢卡斯将衣领整理好,恭敬地说:“我几乎没怎么照过镜子,尤其是这样漂亮的铜镜。” “我说了,你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赫伦说,“我会尽力去帮助你的。” 卢卡斯气息一顿,说:“我也是。” 赫伦坐下,微微仰头看向他。阳光透过小窗打在他的嘴唇上,本来红润的唇色有些泛白。 这是熟悉的唇色。赫伦眼前迅速追溯到他的死状。 这似乎成了一种本能性的行为,在他没来得及阻断时,就已经自动完成了。 “卢卡斯,”他闷声说,“我想带你去巡查家产。” “现在出发吗?” “嗯。我们去拉丁姆,那里有我父亲的故居和玫瑰园。”他顿了顿,“我只带你一个人去。” …… 马车在路上颠簸而行,那是罗马城路面坑洼的缘故。赫伦半躺在车里,懒懒地嚼着橄榄干。 道路越发崎岖,人口杂乱起来,喧闹之中夹杂着高亢的吆喝声。新鲜的鱼跳出竹筐,在泥泞中打滚;面包的香气与鱼腥味交织,还有被太阳晒久了的鲜rou油腻的气味。一切是这样脏乱而泥泞,集会总是富有这种混乱的生命力。 马被猛地勒住脖子,发出嘶嘶的低鸣。赫伦晃动一下,慢悠悠地朝前边看一眼。 卢卡斯手执缰绳,一条腿盘在车板上,另一条随意地垂下。他嘴里叼着根像是青草的植物,有种粗砺的狂野气质。 “怎么了?”赫伦慢慢地开口。 “这里人太多了,马车不好走过去。”卢卡斯侧过脸说。 赫伦视线逆光,他只能看见他侧脸的剪影,看不到他向内探视的眼光。 他随手抓起一颗腌橄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