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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在白倾夏的带路下,傅澜在机场登机口找到穿着病号服的谢依帆,四周的人指指点点,只差报警了。 一把拉起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的谢依帆,才几天,她的头发乱糟糟,眼窝深陷,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一层灰,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谈了场不被接受的恋爱,把自己弄得卑微不堪,傅澜难受得慌。 “依依,没事了,我们回去。” 精神恍惚的谢依帆没反应过来,见着是熟悉的人,又哭又叫,“傅澜你借我点钱买机票,我要去找他,拜托……”谢依帆一边说话,一边探向傅澜的口袋找钱包。 傅澜心酸不已,抱紧谢依帆,“依依,别这样,他走了。” 在一旁没说话的白倾夏挑眉,略带不爽相拥的男女。 “不,他没走,”谢依帆歇斯底里,“他是在怪我没保护好孩子……傅澜帮帮我,他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他!” 梦已逝,心已碎,谢依帆坚定地爱着尤俊希,就如他走得一样的坚决,不留余地。尤俊希走了,带走了谢依帆全部生气。 机场人来人往,不少人纷纷侧目而视,终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白倾夏走向前,轻轻往谢依帆背后一点,她身体瞬间松软下来。 傅澜责怪道:“你干嘛?” “没看到她身体和精神状态不佳?” 白倾夏意有所指,傅澜才发现谢依帆的裤子染上些许鲜红。 昨晚才动的手术,今晚趁人不备逃出来,傅澜既生气又心疼,怎么会有女孩子家完全不爱惜自己,把身体当回事! 回医院的路上,白倾夏透过后视镜看着傅澜拥着毫无血色的谢依帆,恍惚间仿佛回到一千多年前宇文律成亲的那个晚上,细节他已经记不清,唯有铺天盖地的红色,宇文律掀起新娘子红盖头的那刻,白倾夏的世界轰然倒塌,痛得生不如死。事实上他数次麻木任由自己放纵在天敌视野中,若不是殷池全心全意护他周全,早就没有今天的白倾夏。 白倾夏如今想起当初让他肝肠寸断的场景,也就淡淡的忧伤。他固执地寻找宇文律,是因为金尧下的咒—— “宇文律,不要以为你今生憨厚福相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诅咒你来世经历人生八苦,一生不得安宁! 白倾夏,你爱这个人类爱得死去活来,我偏要你所求不得!还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最爱的宇文律经历人类最凄凉无奈的八苦,你却无法插手!” 殷池给他算了无数次卦,卦相显示他们的命运多舛,注定绑在一起。金尧用了最强的诅咒,银蛇族只能避,不能解。 既然会重逢,白倾夏就等。但是在漫长的等待中,一些东西慢慢变味。 所以,白倾夏见惯情侣分手悲伤欲绝,他想说没必要,再好的玩具有损坏的一天,再深的记忆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渐行渐远的一天。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让痛的不再痛,想不通的想通透,放不下的彻底放下。 回到医院,谢依帆流血不止,被检查出药流流不干净,得刮宫,郑若玲终于像普天下见美孩子受伤的父母,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疲惫。 “傅澜,我知道你不赞成我的做法,终有一天,依依会明白我的苦心,”郑若玲望着手术室的方向,满脸心疼,“我在商场挤了这么多年,那男孩不适合依依,我承认我说了激进的话,他受不了走了,他担不起责任。我就依依一个女儿,我不能放任她面对痛苦的未来,生了孩子,到时更身不由己。” 傅澜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你认为是正确的,对孩子不一定是好的,现在受伤的不仅仅是谢依帆,还有金巧巧,目前她没缠上依帆,但用殷池的话来说,依帆以后终归有风险。 等到谢依帆从手术室出来,傅澜就走了,白倾夏在停车场候着。 傅澜一言不发,静静坐着,他极力将痛苦抑制住,白倾夏看在眼里。 “谢依帆没性命之忧,金巧巧拿她没办法。” 傅澜惊讶看着白倾夏线条优美的侧脸。 “祖上开国功臣,三代从军,她的母亲虽然强势,平时应该有注重慈善。眼前作业,目下受报。”白倾夏淡淡地说:“正气、煞气、罡气最驱鬼,福气、运气也有效。警察院、法院、军区等都是正气很重的地方,谢依帆的父辈当军,周遭都形成一股正气,连她也受影响,金巧巧近身不了。” 傅澜惶惶不安,他惊悚地想起那个梦,金巧巧徘徊在军属大院门前进不去,是他把她抱进去的?! “不过……” “不过什么?”傅澜着急了。 白倾夏转过头来正视着傅澜,姣好的面容若银盘,“谢家这一次算是造了孽,若是普通婴灵还好超度,碰上千年怨蛇,这关就不好过了。谢依帆子星黯淡,她父母的前途未卜。” 傅澜颓然地问:“你是说依帆以后都当不mama?” 白倾夏启动汽车,“八---九不离十。” 傅澜眉头紧锁,忍不住双手掩面哽咽。 白倾夏伸手想摸摸傅澜的脑袋,伸到半空还是将手缩回,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事实上,他不懂傅澜的难过,对他来说,错不在傅澜,没必要把痛苦强拉在身上。 一路无话。 回到别墅,白倾夏下厨做了几道菜,傅澜一反常态,扒了半碗白饭就没胃口。 白倾夏只好让他去洗漱。 古香古色的房间,傅澜躺在雕花红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一想到谢依帆以后没办法当mama,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事,他就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傅澜错愕地看着刚刚洗完澡全身带着水汽的白倾夏,“你你、你做什么?” 一条浴巾挡住了白倾夏的重要部位,完美身材尽数展现在傅澜眼前,他两条修长有力的双腿踩在水渍一步步的向前走来,黑如深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乌黑浓密,一眨眼风情无限,他伸出手随意拨弄着他的碎发,傅澜深深地被蛊惑。 美人出浴啊美人出浴啊美人出浴啊!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白倾夏一步一步走向大床,傅澜仿佛从梦中惊醒,咽着口水往后退。 脚踝一把被白倾夏抓住,他轻轻松松就把傅澜扯过来,傅澜哇哇大叫,“非礼啊啊啊!” 白倾夏一脸的淡漠微微仰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抬眼一望,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非礼?”白倾夏压下身,居高临下看着傅澜,眼神愈加深邃,“我们什么事没做过,现在才来叫太迟了吧?” 傅澜欲哭无泪,羊入蛇口!谁来救他啊! 白倾夏让傅澜局促不安的表情逗乐了,秀气的脸蛋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圆,忍不住,白倾夏俯身轻轻啄他一下嘴角,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