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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知道躲着点。 两边路人往里一让,崔俣顺着人流,正好碰到忠叔的肩膀。 机不可失,崔俣嘴唇翕动,轻声道:“告诉彭传义,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忠叔猛一抬头,看到崔俣的脸,惊的话都说出来。 崔俣冲他眨眨眼:“应了我那么多报酬,我可还没拿到呢。” 惊马过市,路人闪躲,声音嘈杂,崔俣音量压的极低,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忠叔能听到。路人很多人为避马挤在一处,他二人的擦肩相撞,也极是正常,并未引来任何注意。 忠叔看了眼四下,都不认识,可崔俣的脸,他却是知道的。只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河帮的惊恐日子…… 那些日子虽然惊恐,可面前这个人的能力,却是不容置疑的! 没准他真的可以帮到少爷! 忠叔刚要说话,崔俣已经又随着人流往前走了,只留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以及一个唇形,像在说一个四字地址。 忠叔拎着食盒顿了好一会儿,直到惊马过去很久,人群恢复以往,才站直了。他眸底闪过一道亮光,抬起的脚步开始坚定,整个人气质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三可客栈……三可客栈! 他要马上去同少爷说,有救了! …… 计划里的事顺利做了,崔俣眉飞色舞,很是开心,距离杨暄以太子身份回京,又进了一步! 杨暄走在外侧,替他挡着火辣阳光:“开心?” 崔俣重重点头,眸底有慧光闪过:“不出三日,那边必会传来回音!”所以怎么能不高兴? 想到这一切是为了自己,杨暄眸色更加温柔:“以后……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崔俣斜了他眼,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确:现在你也没以太子身份回京,还不是一直陪着我? 杨暄修长眸底光华流转,忽的笑了:“你说的对。” 崔俣推了他一把,也忍不住笑了。 可惜好气氛总是不能保持太久,面前突然有人跳出拦住他们,确切的说,是拦住崔俣:“崔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杨暄第一时间将崔俣拉到背后,眸色戾戾,表情极为不善。 来人拱手为礼:“在下没有恶意,我家主子——”他指了方向,“在那处等崔公子。” 崔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不远处茶楼二层,窗子开着,有人正支头往外看,见他看过去,微笑着摆了摆手。 是越王! 崔俣瞳孔倏的一缩,下意识看向杨暄。 这动作并未带有任何暗示,杨暄却仍然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担心,他担心刚刚和忠叔的互动被看到了! 可这不太可能。这里离刚刚与忠叔擦肩的地方隔着一处角度极大的拐角,距离很远,而且他也没看到听到察觉到任何可疑的人。 这个,就是刚刚出现,直直冲着他们来的。 杨暄心里转了两下就明白了,冲崔俣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崔俣默默调整呼吸。 ……没看到就好。 不管越王是无心还是有意,既然派人来拦,这次见面,就拒不了。崔俣微笑看着来人:“烦请稍候,在下吩咐几句便可。” 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中人有些吓着了,他不知道面前站的都是谁,可半生在洛阳地头混,有些眼色是必然的。他束手垂头,不敢看人,也不敢说话。 “蓝桥,你同这位中人去看看宅子,回来与我讲说,可好?”崔俣似泉水清润,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味道。 蓝桥是个傻大胆,才不被吓人,也不管主子为什么这么吩咐,但主子吩咐了,他就要去做:“好!我定看的仔仔细细,回来同少爷细说!” “木同,你陪着他。” 木同看了眼拦住他们的人,又看了眼杨暄,眸色掩起,看不出其中波澜:“是。” 三人离开,崔俣才看向拦住他的护卫:“烦请这位大人带路。” “不敢。”这人伸手引了个广告,也不在前带路,而是站在侧里微微落后一点,好像提防他二人丢了似的。 杨暄面色沉黑。 崔俣握住他的手,待他转头来看,又送了灿烂微笑,以示安慰。 杨暄……表示,确然被安慰到了。 三人一路无声,很快走到目的茶楼,抬阶而上,来到二楼包厢。 门一打开,里面并非越王一人。 越王未戴金冠,也未穿皇子常服,只一件寻常款式青袍,与一知天命年纪的老者对坐。这位老者身上衣物款式一般,与这街外的达官贵人相仿,可衣料却是不斐,暗绣金丝银线,是种低调的华美。 老者微微笑着,似摆出最亲和的姿态,可再怎么摆,也掩不住那厉厉灼灼目光,那上位者才有的强霸气质。越王在他面前,看起来是与他平身对坐,实则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动作。 至于站在老者身后那个面白无须,微胖,束手垂头,眼睛一直不离老者,站姿气质有特别的…… 崔俣根本不用异能,也不用多想,立刻就锁定了这几人身份。 越王还在那里介绍:“来来崔俣,今日偶遇是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一位族——” 叔字还没出来,崔俣已经满面肃穆,掀袍行大礼了:“草民崔俣,见过皇上!” 身后杨亦跟着行礼。 太康帝一个眼神,太监总管高公公已碎步跑过去将崔俣搀扶起来。 “你怎的知道朕身份?你见过朕?”太康帝很感兴趣。 崔俣很想吐槽,这说低调不低调的样子,和越王在一起时越王表现,但凡长点心的都能看出来好吗! 可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草民从未有幸见得天颜。”崔俣笑意微敛,摆出习惯的高人风范,“可天子龙气,彰彰如日月,滔滔如江河,草民怎会认不出?” 这话听的太康帝很高兴:“旸儿说的不错,你果然有些本事,很有眼力。朕微服出行,规矩可免,你且来坐,不必拘礼。” “谢皇上。” 崔俣也不推拒,大大方方上前,坐在凳子上。 太康帝看的出来,他是真不害怕,风仪自来,坦坦荡荡。 怪不得小小年纪被尊为高人。 太康帝更感兴趣了,免不得想试上一试:“你既知朕是谁,可知朕要往哪里去?” 这话音一落,越王似有些急切,手中轻挥做小动作,好像要招崔俣看他,他好给提示。 结果崔俣没注意到,太康帝先看到了,目光移过来:“旸儿,不可胡闹。你既说他有真本事,朕问两句又何妨?” 越王声音里透着委屈:“可您一见面就出题难人家,万一人心神不宁没算准呢?您是皇上,御前应对错了是要挨板子的。” 太康帝哈哈一笑:“好,朕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