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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安齐远憋了不到一刻钟,就沉着脸对他厉声道:“我不过是走开没两刻钟的时间,你竟就这般,哼!” 苏澈听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反问道:“我就如何了?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 安齐远没有搭腔,只是不悦地道:“你相貌好,被人惦记着也不是你的问题。只是那姓孙的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又何必为他求情,直接让他溺死在臭泥中便是了!” 若不是碍于今日在场之人众多,他就是将那姓孙千刀万剐了都还是轻的,现下只不过是让他吃几口淤泥,实在算不上排场。 安齐远实在想不通苏澈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常人,就算是什么劳什子的知府公子,在他眼里就连只蝼蚁都比不上,杀个一个两个的转个身就给忘记了。 苏澈叹气道:“你做事这般不留余地,无端乱造杀孽,就不怕以后有什么报应找上你?” 别说这个孙公子只是未遂,就算真的扯到了他的袖子,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作出什么僭越之事来,而且,苏丛盛也不是个不识眼色的,安齐远这分明就是有些反应过度了。 安齐远将苏澈的这番话细细咀嚼了一番,脸色又忽然由阴转晴道:“这么说来,阿澈你不让我杀那个姓孙的,其实都是在为我好?” 苏澈十分佩服安齐远的联想能力,但劝他少造杀孽却是有益无害的。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别再惹事就是了。”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掀过去了,苏澈原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第二天才听苏丛盛的贴身小厮说,那苏丛盛昨日被孙公子一道扯进了池塘里,又被安齐远使怪力乱神的一招给吓到了,昨天夜里就害了风寒发起了高烧,半夜里请了金陵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诊,可吃了好几副药都没见好转,早上的时候都有些烧糊涂了。 苏澈难免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他现在身份是苏丛盛的堂侄,如今苏丛盛害了病,他无论如何也该过去探望一二才是。 苏澈去了苏丛盛屋里,苏丛盛还在昏睡,苏澈也没有多坐,只是看了一眼,问了小厮两句就走了。 可当苏澈回到自己屋里,不久后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站着的时候都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原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就倒在床上眯了一觉。 谁知醒来的时候头疼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厉害了。 苏澈开始觉得一阵阵地发冷,这大热天的卷了被子竟然也没见好转,不过一会就发觉自己鼻端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登时有些傻眼。 自己这下,难道是被苏丛盛过了病气,竟然就这般生其病来了? 第83章 赤巢 见苏澈出门去探望苏丛盛, 安齐远自然不愿一并前去。 昨天因着他暗地里给孙公子下绊子, 之后连累苏丛盛落水生病的事被苏澈念叨了几句, 虽然安齐远没再说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在他看来,苏澈不过是为了区区一只不安好心的蝼蚁而跟自己置气, 没念着他的好也就罢了,最后还让他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若是他也一道前去探望苏丛盛,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等掐准了时间算出苏澈也该从苏丛盛那里回来了, 安齐远才慢悠悠地荡回屋里。 这一进屋可就傻了眼。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盛夏, 却见苏澈裹了厚厚的被子歪在软枕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酡红。 安齐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上前, 伸手一探苏澈的额间,温度竟然烫得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 安齐远脸色沉得难看, 立刻联想到苏澈今早去探病的事。 其实苏澈被过病气倒也不奇怪,毕竟他现在不过是炼气中期的修为, 照理说能比常人的体质强上一些。可因为苏青言有先天不足之症,这炼气中期也不过是将他原本的不足给补了回来,比起常人来实在没强出多少。 之前在无赦谷里, 环境清幽灵气充沛不说, 谷里上上下下的人修为都比苏澈要高,自然也没有机会将病气过给苏澈。 可如今来到了常人的地界,又与苏丛盛这个大病号近距离接触,被传染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安齐远脑海中却出现了苏澈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报应不爽的话。 今日他在外头瞎转悠,就听府里的下人茶余饭后地在议论那孙公子的事。 原来, 孙公子落水后,脸埋在淤泥里的时间有些久,这一口气吸不上来直接溺晕了过去,口鼻里塞的全是腥臭的泥水。 后来虽然被众人合力从淤泥里拔出来了,可这口气闭的时间有些久,好不容易有了知觉,但醒来后却恍恍惚惚的像个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谁曾想到,不过是出席一个寻常的满月宴,就会因为酒后失足落水变成了一个废人? 如今这孙公子只会干睁眼,但整个人像是瘫了一般,目光呆滞没有反应不说,还口嘴歪斜,不断地往外往淌哈喇子。 “真是造孽哟!” 苏府里的婆子听了,不禁捶着腿感叹了一番。 这句话原本也没什么深刻含义,可停在苏澈耳里却有些莫名地刺耳,等他回到屋里,就看见苏澈病歪歪地倒在床上了。 安齐远立刻高声吩咐小厮去请大夫,大夫来看了,就说是风寒入体引起高热,开了药吩咐煎服。 药煎好后,安齐远从背后托起苏澈,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一勺一勺仔细地伺候汤药。 苏澈虽然发了高烧,但还不至于不能动弹,十分配合地喝了汤药。 可汤药灌下去,过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好转,身上反而越来越烫手了。 安齐远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弄得苏澈觉得更晕了些。 “这药又不是仙丹,吃下去也得等个一两天的才能见效吧?” 苏澈安慰道。 安齐远越看越觉得不对。 难道这真的是应了苏澈的乌鸦嘴,成了劳什子的现世报不成? 安齐远越想越觉得这病来得古怪,又怕再拖下去生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来,就避开了昏昏欲睡的苏澈出了门,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透亮的传音蝉来。 这边法正正在叮嘱手下的法僧一些事情,忽然身边的空气一震,传音蝉凭空出现,震动着薄薄的蝉翼,轻轻落在法正的掌心里。 在一旁聆听训诫的法僧寂明见到传音蝉后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起身道:“看来外界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师尊是否需要我一道前去探看?” 法正用灵力感知这枚传音蝉,就能立刻分辨出这是他不久之前在离开通物县时交给安齐远的。 安齐远自不必他担心,这枚传音蝉本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