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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飞奔过去,立即扶起倒身在雪地上的慕息泽,大呼:“慕息泽,你疯了!你对自己用落风掌,还用了几乎十成的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喜迎结局~~~不会骗你们的,HE就是HE! ☆、第一百一十章 终·念念可息 北翟每一年的春夏秋冬都是相似,尤其寒冬, 没有任何不同。 大雪一场一场的下来, 覆盖住池铎每一寸土地,白茫茫一片。 每年岁除之夜,北翟宫内本是要设宫宴, 王爷宗室但凡与皇室沾亲带故都会来参加这除夕夜饮。只不过自慕息泽即位三年以来, 这除夕夜宴便被停止了。各个宫室可自行过除夕之夜, 宗亲也可在家过, 无需进宫问安。 而宫里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 这一晚,皇上是从来不待在宫里的。至于去了哪里, 却也无人知道行踪。 齐真巷的睿王府本该重新修整,作为新的府邸成为其他宗室的住宅。只不过皇上却吩咐了这个府邸不准动, 曾经在睿王府服侍的人除了一个柳管家之外其余也全都遣散了。柳管家是最早到这府邸伺候的人,且无家属亲眷, 因此平日里, 变成了睿王府唯一一个人。 他知道慕息泽留着这府邸不让动自有他的原因, 保留这府邸一模一样, 三年不变, 无非是为了那个三年前香消玉殒在点梅阁的女子。 只不过慕息泽一年也便只来一次这王府, 如今他身为皇上,诸事繁琐,平日里自然只是呆在皇宫内。 唯一的这一次,便是除夕, 一待便是半个月,每年直到开朝才会回宫。 梅夭春的酒香已经盈满了整个点梅阁,慕息泽大开着点梅阁的门,任除夕之夜的冷风和大雪飘进这阁中,阁内灯影斑驳,空空荡荡,只有这一人。 桌上放了几个酒坛,一个酒坛已经喝尽,胸前一副被酒浇湿了一大片。他一丢那坛子,那坛子落到了庭前,之后便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正要打开第二个坛子,却被人用手按下了。 宁澜夺过他手中的坛子,拿过他的手,搭上脉搏,皱了皱眉道:“你没有吃我给你药?” 慕息泽伸回手,未答一字,重新夺过那酒坛。 宁澜有些愤愤,一把将那坛子扔到了地上,厉声喝道:“你是皇上,我管不了。但曾经在绊雪谷,我好歹也曾做过你三年的师兄,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吃那药!你中的是寒毒,熬了这三年,滋味很好受吗?” 慕息泽冷冷一笑,眼神木然,“她受过的苦,我也要受一遍。” 宁澜叹息,眼前之人真是疯了。 三年前,他那十成力的落风掌几乎一掌杀了自己,幸而当时他情绪崩溃,形神涣散,没有击在最要害的位置,才将他救了过来;结果他又去了不归崖,重新中了寒毒。他于霍秉恩有恩,这火鸳根倒是易求,结果却不肯服药,硬是要生生受这一月一次的寒毒蚀骨之痛。 “你是算计好的吗,这寒毒比当时当时公主中的深,却又恰好不至于丢了性命。如今,你因此废了大半身武功,你以为公主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她不会看到的,她再也不会看到了。” 慕息泽拿过桌上的酒,猛然灌入自己嘴里,梅夭春的酒气再次染满这整个房间。宁澜转身,正要出门,又听见后面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慕息泽面色惨白,唇色泛青,针扎一般的苦痛席卷全身。 “把药吃了,马上吃!”宁澜拿出药瓶,塞到他的手中,却被他一手扔了出去。 “你——”宁澜看着那滚落在外的药瓶,眉头紧拧,深深叹了一口气,又低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她不活过来,你就要带着这寒毒一辈子,折磨自己?” “没错。” 寡淡的嘴唇微弯,痛到骨子里,身体痛,心便少了一分痛。 “她没死。”宁澜缓缓吐出三个字。 慕息泽一怔,看向宁澜,随即干干的笑了两声:“你别骗我了,带着你的药走吧。这点梅阁我要一个人呆着。” “她真的没死。” 仍然是那个缓慢却笃定的语气。 慕息泽站起了身,眉头凝重,看向宁澜,“你到底什么意思?她死了,三年前,她就躺在这屋子里死的!” “她现在还好好活着,你吃了药,我会告诉你当时发生的一切。” “宁澜!”慕息泽厉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就是你,我也不会……” 宁澜一把拿开了慕息泽的手,走到阁外将那药瓶拾起,递给慕息泽,镇定道:“你吃药,吃完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慕息泽一把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将药倒了出来,仰头尽数吃下。 “我吃了,你快说!” 宁澜看着那滚落在地,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瓶,叹了口气坐下道:“她在玄镜山庄,付易安那里。当时确实有人服了腐心丸,只不过服的人,不是她,是她身边的一个叫银葵的丫头。” “可是,那天我见到的明明是……”慕息泽喃喃,忽地抬头望向宁澜,瞳孔微缩,“是你,是你帮她用了易容术……” 易容术,当年医仙白湛也用过一次,便是在当年进宫将慕息泽带走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用了易容术。宁澜是他的弟子,自然也是会用这易容术的。 “没错,是我。当时我本要来看你,结果碰上了正要出门的银葵,她求我救公主,却解释不清楚,只说愿意代公主去死,我当时却也有疑,觉得这些事有隐情。于是那日特意去了点梅阁,暗示付易安出来叙话。付易安将公主吃的药换成了安眠药,公主她夜间就被带出府了。” 慕息泽怔怔坐下,眼里是惊异,惶然,却掩饰不住那厚重的喜色,“竟然是如此……那你当时便知道这一切?” “不,我并不知道。付易安并未告诉我任何事,恐怕也是怕我告诉你,再多生事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死!”慕息泽喜中透了愤怒。 宁澜叹息,“当年你成为储君后,我去见过一次公主。我们擅自做主将她救出府,她又因为银葵的死,十分自责。也不愿再回到这是非之地,挑起什么波澜,便不让我告诉你。” 慕息泽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