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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话您就走吧。”冷冷的下逐客令。 张自强涨红了老脸,期期艾艾的老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小越,你家能让我和我朋友借住几天吗?他受了伤,又出不了城,还进了不了医院和药堂。你放心,我们不出门,就躲在你家的杂物房不出门。” 张自强悄悄的翻墙进来,再打开门让同伴进来。 君越早就看到了张自强带来的人,年龄不大,二十几岁左右,中剽悍还保有一丝文雅的气质,应该是个读过书的人,还是那种读了很多书,学识渊博之人。 “行吧,既然受伤了,还是别住杂物房,住我隔壁房间吧。我去收拾收拾,再烧炕。” 那捧着腹部,一看就知道伤的很重。棉衣都遮挡不住那殷红的血迹。 君越不愿意猜测,眼前的人是什么人。原主的亲爹用命保护的人,他也不能看着他们出事。原先不知道,才想赶走他们。现在既然知道了,至少现在不会赶走他们。 “小越 ,我自个儿来收拾。”张自强忙伸手挡着君越。 “行,您也帮帮忙吧。”君越没有多说,只是拉拉那位年轻人的衣服,“你先上炕去躺着。” “谢谢。”年轻人开口道了声谢。 “不用。” 起身去了柴房,搬来好些干柴,张自强倒了些热水,擦洗炕,周围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小越,你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张自强真想此时地上裂开一条缝,他钻进去,不要再出现苏君越面前。他不好意思,老苏是受他牵连,夫妻俩才死的。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弄完一切,君越沉默不语,转身回到自的房间。拿了一瓶金疮药,转身去了书房,“给,上好的金疮药。” 正房三间是相连的,中间是堂屋,两边是敞开的木月亮门相连的两间房,其实一间是书房,一间是主人房。 书房的炕也靠在前窗,推开玻璃窗就是屋檐下的廊道。 宽阔的廊道,堆放的全是白菜,全是君越置办的瓦缸。 “谢谢。” “不用谢,早点休息。” 吹灭油灯,躺下。 翌日早起。 习惯了六点起床的人,生物钟准时叫醒他。 在厨房烧火,烧开水。加了两根粗木柴,然后在院子里打拳,一套外家功夫。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不用天天扫。 打完拳就看到刚起床的张自强,站在堂屋门口。 “小越,你跟谁学的?” 张自强也是会功夫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套拳法的精髓。快准狠,没有一点花架子,招招致命,很适合部队推广。只是他不会说,也不会问。 第146章 民国末(04) “跟一位老人学习的,早些年, 我家租房住的时候跟人学习的。” “好好练, 以后能保命。” 这会儿张自强也不知道京城何时能解放。现在依然是乱世, 有一身功夫, 在乱世能保命。 “嗯, 会的。以前只是会, 前段日子才捡起来重新练习。还不熟练。” “看的出来。”生疏, 他能看出来, 看来这孩子不是想着给父母报仇就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捡起小时候学过, 但没有怎么练过的功夫。 两人没有昨晚那么生疏,好似关系递进了一些些。 张自强以为是因为昨晚说起老苏,让孩子想起了失去父母的悲痛。才会冷冷淡淡的对他。 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君越没有什么伤心悲痛。 那只是他代入原主的立场, 做出来的行为。 这种情况下, 这才是普通人稍稍正常的行为。 两人合作做了一顿早餐,熬的米粥, 煎了一些鸡蛋饼,还弄了点酱菜。 躺在炕上的人, 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上了金疮药,伤口好了一些。但要养些天。 至于怎么伤的, 是个什么伤口, 君越一概不知, 他也不问。也不好奇。 让张自强与梅伽松了一口气。吃过早饭君越出去,从外面上锁,关好门。 屋子里,梅伽躺着,低声与张自强说起话,“遭遇变故的孩子,成稳的可怕。” “是啊,都是因为我,要不然老苏不会出事的。”张自强依然自责愧疚。 “老师,你也不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等以后才能回报这孩子。” “对,你说的很对。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活到京城回到人民手中的时候。” 苦笑一声,他怎么能保证,他早就做好随时付出生命的准备。 “是没法保证,但咱们要小心了再小心,尽量保证。” “等有机会,找人查查,看看小越在老苏夫妻去了以后经历了什么。我一晚上都在想,苏老二可不是一个善茬,不可能不来闹腾。” “嗯,等以后查查。”张自强郑重的把此事挂在了心头。 这孩子以后就比亲生的还亲,只要他能继续活着。 围着围脖,带着帽子,两只手插进棉衣口袋中,君越踩着结冰的路面,向前走着。 他要去小洋楼里,今天又有一家人搬进小洋楼居住。是个长租,一次性给一年的租金。 君越从不收纸币,只要银元。 规矩还多:讲卫生,讲文明,地砖上不许有油渍,墙上不许乱写乱画。不许私接电线,不许破坏院子…… 种种的不许,他是不想租户糟践这栋小洋楼,哪怕十几二十年后收归国有,到那时他管不着。但他还是希望少糟践一段时日,算一段时日。 也许有一天,这栋洋楼的主人会回来,想要回或者买回这栋洋楼。 他希望到时候,洋楼主人看到宅子的时候,房子能干净整洁一些 。他这些年收房租,也能收的心安理得一些。 他也不是土匪,做不来心安理得。 至于从看洋楼的老爷子房间找出来的房契,他不会交上去,只要人家主人或子孙在他有生之年回来,还能证明房子确实是他的。 他会悄悄的送上房契,助他们一臂之力。 一路走来,走到门口,已经有脚行的人送来了家具,一对文质彬彬的夫妻忙进忙出。还有一位小姑娘,站在洋楼一楼的门口,张望着。 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棉衣,梳着两条小辫子,哈着小手。 “小苏,你来了。”男租客张文远是一位京城大学老师,刚从海外回来。他的夫人韩玉冰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具体要干嘛,君越不知道,也不打听。 “张先生,张太太,搬的真早。看着有好些书。” “对,都是平时我们俩喜欢看的书。” “行,你们搬,我先在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