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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教室,一群穿着黑白舞蹈服、身材纤细的女生正跟随老师在练基本功。 “芭蕾最重要是形体精神要高贵、典雅。”高媛媛一边示范讲解,一边往后看自己学生,“记住了吗?” “明白了老师。”“记住啦。”女孩们一起回答。 “南栀!”高媛媛偏偏头。 南栀在第一排左二,边上是同班的汤立莎。南栀见她吃力摔倒,刚伸手扶住对方就被点了名。“老师。” 高媛媛温柔地微笑着招招手,“来,你给大家示范下,这学期咱们教的所有基本动作。” “好的。” 南栀微吸口气,收腹,绷起脚背、足尖立地,大腿肌rou收紧,一抬臂,自然而然地一个旋转动作就到前面。 女生们低声地“哇”,心里都想到一处。 ——会的果然不一样,连走路都可以跳舞。 南栀示范的时候,高媛媛在一旁以她为范本地讲解每个动作要领,所有人盯着她的身体和姿势。 下蹲抬腿,摆腿,后撤,从一位手到七位手...... 高媛媛看着看着,不禁露出欣赏的神色,又让南栀做了几个还没教的旋转跳跃,作为接下来课程的样本。 全部完成后,高媛媛带头轻轻拍手,女孩子们在惊叹里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 从7岁开始学芭蕾,这些基本功对南栀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她停下来,提在膝部的足尖落地,控制着呼吸速度以保持形体优美,回头对大家的赞誉报以微微一笑。 门口有人喊,高媛媛一拍手,“大家自行做把上练习,老师马上回来。” 众女孩儿说好。 楼边小树林的阴暗处,几个高个子男生在结伴抽烟。瞄着二楼落地窗,开始扶栏压腿的一排女生。 “我去~~~”鹿皖阴阳怪气地喷着烟,“这片腿,小爷要肾亏了。” 宋魁佯揍他一拳,“瞧你这点出息!” 许措瞄二人一眼,嘴皮沾着根没心情点的烟,也没说话。眼睛在树影里又凉又黑,穿透烈日,穿过玻璃,径直盯着一人。 阳光映得她锁骨上的汗珠发亮,没入胸口...... “啧啧。”赵品言瞧一排边上,压下腿抱住足尖的南栀,纤细的腿包在白色丝袜里,线条利落优美。有点不正经道:“你们说,谁以后娶了冰山大美人儿,日子可‘幸福’啊。这得解锁多少姿势?” 许措眼珠立刻滑向他。 他眼神有种狠,一般人被盯着都会紧张。赵品言摸摸脸:“咋了措措?这么看我。” 许措弹掉烟灰,抽刀一样撤回目光。“走了!!” 说完他大步走出树底阴凉,跨入烈日下。 二楼的舞蹈教室有空调,扇叶开合的送着小凉风。 汤立莎探着脖子看底下,正见三个男生追上一个大步走的烟灰色发男孩。 他们勾肩搭背地推搡,都没穿校服。感情很要好。 “是那个男生啊。”汤立莎一笑两个酒窝,偏头问南栀,“南栀,你知道那个烟灰色头发的男生吗?” 南栀从楼底收回目光,对她微笑,摇头。 “你、你居然不知道?” 汤立莎诧异。她观察南栀低眼时浓密的黑睫毛,又一想,南栀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她可是从来不理男的啊。 她没想到的是,连这样出彩的男生都难逃厄运,果然天之骄女的眼光非同常人的高。 看见许措的并不只她俩,旁边的三个女生已在红着脸小声交流了。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就是那个!” “他就是许措啊!” “帅是帅,可他看起来好凶哦~都不笑。” “可你不觉得他这样超A吗?” 她们话语里难以掩饰的兴奋,南栀无动于衷地压自己的腿。她们讨论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女生叹气。 “唉,可惜他好像上周六就跟二年15班的班花徐菁菁在一起了。” 南栀压腿的动作一顿,余光往旁边侧了侧。 上周六...... 汤立莎没觉察南栀的走神,扬着酒窝道谢:“对了,刚才都还没谢谢你扶我呢。南栀,你以后当我老师教我跳舞好不好啊。我好喜欢芭蕾哦,可就是身体好硬……” 南栀应付得有些心不在焉,耳朵里的汗毛竖着,在听旁边。 “那群富家子弟又不缺钱,好像是搞了个联谊吧。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 “啊?姐、姐弟恋啊!” “那么冷酷的男生会喜欢jiejie?” “不知道~” 社团活动结束,三三两两的女生下楼。南栀拿着装了舞蹈服的手提袋走在最后,心不在焉。 上周六。 是在游乐场分开之后... -- 夜晚下了晚自习,九十二中几个门依旧人车拥堵。背着书包的高中部学生,在走走停停的私家车间穿梭,寻找自家父母。 凯迪拉克在靠近电箱的马路边。 “小栀。”司机文致从驾驶座回头,“我们还要等阿措吗?” 南栀抱着书包,透过凯迪拉克的深色玻璃,见街道上已人影稀疏。她看看手表,晚自习已下了一小时了。 文致看看手机,并没有收到许措的消息。“阿措也没说今晚要回家,不知道.....” “算了。”南栀想了想,道,“我们直接走吧。” “好、好。” 车辆动起来,离开校门口,南栀静静看着后退的街景。 周六那天之后许措就没着家,她本庆幸着,每天只需要投入学习、自由地排练芭蕾。可似乎,这样有点太任性...... 回忆了一晚上,她终于想起来,那天少年说了什么话。 好几天许措都没回来,也找不着人,许清文和周彦脸色都很难看。整个家有种埋着火/药、等待点燃引线的感觉。南栀知趣地早早上楼,学习完就睡了。 直到深夜,叱骂声夹着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分外刺耳。佣人躲在自己房间,不敢出来打扫。 南栀被吵醒出来看情况,倚在二楼的墙角。 楼下客厅,许清文在怒火正旺,沙发上是很多天没出现的许措。他还是那样子,许清文气得不轻,他挨了一记耳光,脸被打得一偏。 “唉,闹成这样。”周彦穿着真丝长睡裙,头疼地搔搔卷发。 她看一眼南栀,语重心长,“你也别老顾着自己学习,弟弟这么多天没回家,你要带着他一起进步、改变,知道吗?” 南栀低下头。“我知道了......” 周彦压抑着不满地上下看她一眼,鼻子一叹,回卧室去。 南栀看着楼下。目光冷沉。 客厅的地毯被茶水打湿,堆积着一些湿茶叶。南栀蹲下去,把少年脚边的几片碎瓷片一点点捡完。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