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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出门那么匆忙的时候,还记得换了鞋。岑尤看看脚上的板鞋,闭眼露出了一个苦笑。 很快,岑尤就看到了江边广场的影子,而天色也已经全黑了下来。 “好嘞,慢走啊。” “谢谢您。” 岑尤把兜里的现金掏出来,付给司机钱,不禁暗自庆幸起来。 幸好平时去超市都会多塞些现金在衣服口袋里,不然这么突然跑出来真就惨了。 他走下车,一阵冷风就吹了过来,岑尤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搓了搓已经冰凉的双手。 江边的路灯都已经亮起,不少住在附近的人都会在这时候来散步,或者来遛狗,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天,但是人却一点也没少。 岑尤把手缩在袖子里,慢吞吞地沿着江边走,心里乱成了一团。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不管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些黑料,还是顾时倦看到那些东西的表情,自己的表现都太幼稚,太不成熟了。 岑尤把身子转向江水,看着毫无波澜地水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定能够处理的很好。 要是发生在顾时倦身上,他肯定眼都不眨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都大四了,应该是二十二了。岑尤托着下巴,把胳膊肘搁在栏杆上想。 二十二岁都进入社会了,肯定经历很多事了。而且他还那么早开始兼职打工什么的。那句话不是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可是自己才十九……岑尤被风吹得有点麻木了,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呢。 以前岑尤总觉得,要差个好几岁才能感受到对方跟自己的认知不同。可是只差了两岁半,他就感觉,对方离他好远好远。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正当岑尤唉声叹气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汪汪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贴到了裤腿上。 他低头一看,是一只马尔济斯犬,小小的一只,眼睛黑黝黝的,正在起劲地拿脑袋蹭他的裤腿。 而牵着它的,是一个同样眼睛黑黝黝,亮晶晶的小男孩,正冲他眨着眼。 “小朋友,这是你的狗狗吗?好可爱呀。”岑尤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心都被蹭软了。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道:“嗯!他叫小点心。” “小点心,很可爱啊。”岑尤弯了弯眼睛,身边可爱的狗狗让他开心了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问道:“小朋友,你自己来遛狗狗的吗?你爸爸mama呢?” 小男孩转过身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对依偎的男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们在那里,我已经可以自己遛小点心了。” 岑尤立刻捧场地竖起拇指:“哇,那你很厉害哦。” “汪汪!”小狗也跟着叫了两声。 岑尤抬起头,看到站在后面的男女正往这边走来,对着这边挥了挥手。 他连忙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笑眯眯地指了指后面:“你爸爸mama来了,快去找他们吧。” 小男孩一回头,立刻蹦跶了两声跑了过去,还不忘回头跟岑尤挥挥手。 看着看着,岑尤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看着前面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有点羡慕,他的家里是没有人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会把房间装饰的很温馨,让自己心里有点安慰,但是今天,他抛下那个温暖的房间逃走了。 江边又吹来一阵风,岑尤忍不住跺了跺脚,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处理被泼脏水的事情,他毕竟这些天从来没有看过数据,怎么下手处理实在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他想找个人问问,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却是顾时倦。 岑尤连忙摇摇头,试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表情有那么点委屈,他都不站在自己这边,找他也是没有的呀。 但是……岑尤甩了甩冻麻的手,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想,或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呢,然后就不由分说地跑出来了。 刚想到这里,他就猛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岑尤摇摇脑袋,努力把手往衣服里缩,才发现江边已经走了不少人了,大概是已经过去蛮久了。 现在再待下去,估计就有感冒的风险了,岑尤咬咬牙,打算跑路边去拦车回家了。 晚上这里车流量还是大的,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打到了车。 直到坐到车里的那一刻,岑尤才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又复活了过来。 这个出租车司机就热情得不得了,一上车从天气就开始唠,岑尤虽然没有很想搭话,却也是礼貌地一句句应和他了。 车窗外的景色和车都在倒退,经过立交桥的时候,万家灯火像是天上的星星,车流的样子成了夺目的光带。 岑尤有点心不在焉,嘴上虽然还在应和,心里却在挂念着一件事,他在想,一会儿回到家顾时倦还在不在了。 要是在的话,怎么想都有点尴尬。他该说点什么呢?岑尤下意识地攥住了卫衣垂到大腿上的一点下摆布料,脑子里忍不住去想自己该说点什么。 回去的车程似乎比来的时候要快多了,很快到了小区门口,岑尤付过钱下车,攥着找回来的零钱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 单元楼,电梯,楼道。岑尤直到站到了家门口,也看不出顾时倦任何在这里的痕迹。伸手拉了拉门把手,是关上的。 岑尤蹲下身子从小地毯下面拿出了备用钥匙,握着门把手有点紧张地舒了一口气,门开了,他猛地拉开门,从玄关处延伸的是一片漆黑,没有人。 第40章 套路第四十天 岑尤顺手摁开了客厅的灯,他的手机被放在沙发上,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开机——还是一片黑屏。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过这样也好,暂时不用看见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岑尤又打了个喷嚏,他摇摇头,丢下手机站起身,直走到卧室里顺势倒在了床上,丧了吧唧地往后一倒,抱着抱枕发起了呆。 顾时倦走了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这么无理取闹吧。 可能以后再也没法做朋友了。 可是他怎么能相信那些事情呢? 岑尤脑袋在被子上蹭了蹭,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抱着抱枕翻了个身,忍不住横哼了一声,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实在有点不解,明明周延和曲悠悠的第一反应都是相信他,还帮他,为什么顾时倦却是用那样的眼神去看自己呢? 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 岑尤越想越纠结,干脆直接翻身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努力闭上眼睛把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去掉,他让自己再也不要想了。 一闭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