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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格格不入的陈安琛,饶是已经见识得太多,多到足以不参杂过多个人情感到案件中,而常被同事戏称为钢铁心肠的林刚,也不免唏嘘感叹。 他指了指沙发。“我懂你们的心情,但这案子有些复杂,你们且先坐下吧。” 待三人坐定,林刚才打开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张数据卡。 资料卡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的五官生得颇为精致,然而上头浓妆艳抹的扮相却让她显得有几分不符年龄的老气,特别是那双眸子,死气沉沉,黯淡无光,竟似个垂暮之人。 这人…… 陈安琛见了照片,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瞳孔缩了缩。 “就是她杀了──杀了──”杀了我的小瑜?一旁的林情抓过照片,尖锐的开口,面目扭曲,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来。 “阿情,妳冷静些。”姜远山拍了拍妻子的背脊,低声道,眼神却是半点也没有离开过照片,目光中尽是沉沉的悲凉。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杀了他的女儿? 他将目光转向薛刚。 薛刚叹息,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林情握住姜远山的手,彷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问道。“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如果可以,林情想要现在就冲过去,将那杀了她女儿的凶手给碎尸万段。 或许是那眼神太过凄厉,薛刚并没有说话。 姜远山见状,开口道。“您放心……我妻子她,做不出来那种事的,我们只是希望,对方可以给个说法而已。” 做为丈夫,姜远山最是清楚林情的个性。 恨归恨,怨归怨,妻子本质上的善良,夫妻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最是了解。 “不,你们误会了。”薛刚听了姜远山的话,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薛刚顿了顿,见夫妻两人坚持的目光,到底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三人表情错愕,彷如晴天霹雳。 只是陈安琛心中,那股没有显露于面上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薛队……”林情的声音颤抖。“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薛刚沉声道。 “是自杀的吗?” 突然,始终沉默着坐在一旁的陈安琛问了句,声音低沉、粗哑,如被砾石磨过一般。 薛刚将视线转向他。 陈安琛这年轻人,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成功却失意的男人,不过作为被害人的未婚夫,很合情合理。 只是当这般仔细的看了看对方后,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窜了上来。 这是一种来自于职业长期训练下来所养成的直觉。 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陈安琛一遍。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不,是他杀。” 薛刚道。 闻言,一旁的林情和姜远山错愕的睁大了眼眸,不过薛刚未曾注意,因为他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眼前这“被害人的未婚夫”上头。 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人像谁了。“陈安在……是你的谁?” 三、乖乖女与暗恋对象的哥哥打赏番外之韶光易逝03(完) 三、乖乖女与暗恋对象的哥哥打赏番外之韶光易逝03(完) 03 这是一场悲剧。 不论是对姜瑜,对陈安琛、陈安在,还是他们的父母而言。 陈安琛在得知姜瑜逝世的消息后,整个人郁郁寡欢,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无心于生活,亦无心于工作。 他终于知道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可时间并未留给他弥补的机会。 期间,陈安在来找了他一次。 那时的陈安琛,对陈安在称得上恨了。 如果早知道自己又一次的惯性妥协,会让自己彻底失去姜瑜,那么陈安琛想,哪怕今日陈安在拿刀刺入自己的腹中,他也不会答应那荒谬的主意。 可真正见到陈安在的那一瞬间,率先涌上的情绪,却是可悲。 对着弟弟那张瘦的几乎认不出原来模样的脸,看着那满布血丝的眼球,还有下方一片乌青的颜色,陈安琛想,他至少得到过的,他这个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却是再也没有得到的机会。 永远。 可他得到过的,也是永远的失去了。 这么一想,他和陈安两个人还真算的上半斤八两,一个曾经拥有却不懂珍惜,一个渴望拥有却不懂尊重,到最后,活该一辈子活在痛失所爱的悔恨之中。 两人相顾无言。 陈安琛不知道现在才学会不向弟弟妥协还有什么意义,可莫名的,心里却有一股强烈的情绪,让他不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 一人眼中如死水,却像有什么情绪在深处燃烧,一人眼中含冰霜,却只是残余一片嘲讽的空茫。 时间彷佛静止了似。 第一次,是陈安在在陈安琛面前妥协。“哥、哥哥……咳、咳咳……” 陈安在的声音很是沙哑,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粗糙的音质,让陈安琛听在耳里,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他细细的打量着陈安在,却惊讶的发现,弟弟的身上,死气沉沉,几乎感觉不到一个身为活人该有的气力与精神。 陈安在向来和他不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世俗的眼光也阻止不了他的偏执与疯狂。 从姜瑜那件事,便可略窥一二。 一想到姜瑜,陈安琛的目光冷了下来。 这让他堂而皇之的忽略掉了,作为兄弟,一个哥哥对弟弟,源自于习惯,本能的觉得异常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陈安在见了陈安琛模样看来并不比他好多少,但仍然挺直着背脊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 他的哥哥,某些地方,真的很让人讨厌,却也很令人羡慕啊。 陈安在敛下眼睑,避开了哥哥彷佛浸了寒霜的目光。“我来,是想拜托哥哥一件事的……” 拜托一件事。 似乎在不久以前,还是很久之前,陈安在也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陈安在的身影和眼下的模样逐渐重迭在一起,却一个变化,竟成了姜瑜冰冰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陈安琛的胸口一窒,觉得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对陈安在的语气,陡然狠戾了起来。“我没什么可以帮忙的。” 陈安在倏地抬起了头。“哥哥……” 声音充满了哀求。 陈安琛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