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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停在一座墓园。他对这里的路已经十分熟悉,在一排排雷同的石碑中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想要见的故人。 那块墓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有两束新鲜的花放在墓前。谈少宗盯着墓碑上的字,余皎皎,生殁日期一相减,埋在下面的人只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不到十八年。 昨天就有气象预警今天午后开始或许有大雪,此刻雪还不见踪影,风已经很大。谈少宗点了好几次火才把刚刚在入口处买的香点燃,他把这几炷香插到身前一小片柔软泥土中,笑着在碑上刻着名字的地方叩了叩:“生日快乐,皎皎余。” 难得今天暮色昳丽,但照在这个地方多少显得惨淡。 //////////////////////// 为什么一章比一章废话多,我个人也真的很疑惑。 一点无关紧要的内幕信息:祁抑扬听歌口味真的很诡异,当时iPod里单曲循环的是陈冠蒨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听到的。这个故事之所以能成为故事其实就是那一句:“该说的话/就在最多情的时候/却欲言又止”。 第08章 谈少宗第一次听到余皎皎的名字是在高一开学那天午餐时间。 唐冀叫了他班上几个男生来和谈少宗一起吃饭,先说了一大段没能分在一个班实在很不方便的废话后,突然问谈少宗班里是不是有个叫余皎皎的人。 上午全班都已经做过一轮自我介绍,谈少宗对这个名字的主人只有模糊印象,隐约记得是个皮肤很白的女生。 “听说要比家里的资产,余皎皎在这个学校可以排第一第二,按道理她应该早早被送出国,不过她家里不放心,”唐冀说着用左手指指自己耳朵:“她有一边耳朵听力有点问题,虽然用最最一流的医疗条件早就装过什么耳蜗,但还是很难完全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吧,她这个人好像有点古怪。” 谈少宗在谈家没什么渠道获取这种八卦。谈太太会对两个女儿的同班同学做基本调查,指导她们该结交哪些人避开哪些人,而对于谈少宗的人际关系,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不重要。 因为唐冀这番话,下午体育课老师第一次点名的时候谈少宗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叫余皎皎的女孩一眼。和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不一样,她没有再披散着头发,人工耳蜗的外部处理器看起来很显眼,但她自己似乎并不在意暴露这个缺陷,两边的头发整齐梳上去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两个月后这个传说中的古怪女孩嚼着泡泡糖来找谈少宗告白。 这不是谈少宗第一次收到告白,他并不排斥配合女孩子们的玩笑打闹,但他当时对认真谈恋爱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以往他会找一点无关痛痒的借口拒绝女孩子,那天对着余皎皎却讲出真心话:“我好像是那种不太想谈恋爱的人,你能明白吗?” 余皎皎和别的被拒绝之后就红着眼睛跑开的小姑娘不一样,她在听到谈少宗的话后吹了个巨大的泡泡,破掉之后的泡泡糖黏了一些在鼻尖上,余皎皎置之不理,想了一想,顶着这么一张乱七八糟的脸对谈少宗说:“那就做好朋友吧,我看你也找不到人做小组作业。” 谈少宗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和余皎皎成为朋友,也许是因为这所学校里的人大部分都很无聊,来自同一种家庭奔向同一种未来,像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标准品,而植入了人工耳蜗的余皎皎和谈少宗一样有瑕疵——余皎皎虽然是富豪独女,但却一直被同学们在背地里戏谑称为富豪独耳女,而拜谈少蕊的积极宣传,这个学校但凡认识谈少宗的人都知道他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某个意义上他们都是这个学校的编外人员。 余皎皎解决了谈少宗落单的问题——唐冀那一圈朋友都不和谈少宗同班,而谈少宗虽然在同班女生中小有人气,遇到需要两个人组队的活动或者任务,女生们又还是会倾向于选择同性好友。只有余皎皎不在乎,自从他们成为朋友,除非她休病假不来上学,其他任何时候余皎皎永远都选谈少宗做拍档。 谈少宗后来回想过,他之所以久久不能放下这段友谊,也许是因为他从中得到了一份恒定的、不用费力气维持的感情,一种他在此前此后的人生中都很难得到的东西。 唐冀在开学第一顿午餐时说过的话至少有一句没错,余皎皎真的是古怪的女生,但这种古怪近乎一种灵气,比如她在学校的琴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养了一缸金鱼;比如她有一首最喜欢的歌,喜欢的理由仅仅是出于“歌名居然长达十三个字”;比如她过生日要反过来送谈少宗礼物,谈少宗收到一张有红色不明波纹印记的纸,余皎皎解释说这是把印泥涂到额头上印下的的抬头纹;再比如她要求和谈少宗之间要有好朋友的专属称呼,在谈少宗对叫叠字和只叫名字的提议都因为“很不自然”投了反对票后,余皎皎找到了解决方案:把姓和名颠倒过来叫,他们分别是少宗谈和皎皎余。 余皎皎不止一次提过她想要快快谈恋爱。在知道不可能和谈少宗成为男女朋友后,她每天都要花至少十分钟和谈少宗讨论其他男生,甚至想过要效仿,把学校里的男生按姓名字母顺序排列,把她对每个人或刻薄或甜蜜的评价编纂成册。有一次在去做生物实验的路上碰到祁抑扬,余皎皎也随口跟谈少宗点评:“高中三个年级所有人里面他搞不好是最能成大器的一个。” 谈少宗几乎没有跟人主动提过他和祁抑扬是邻居,哪怕知道他们的住址的同学朋友似乎也没有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过,两个人在学校里见了面,谁也不会主动跟对方打招呼。谈家唯一能够和祁抑扬一起出现在对话中的是谈少宗的二姐谈少蕊。 谈少宗在余皎皎面前比较容易多话,在确定祁抑扬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后,他跟余皎皎说:“但他就算能成大器也实在很不大气,像三国里那个谁,曹cao还是周瑜。我刚被谈康接回家的时候,他mama让他领着我一起上学,但他就坚持一天,第二天没出现。我那时候好蠢,还去他家找他,结果听到他跟他mama说绝不可能再跟我一起上学,因为我昨天害得他第一次迟到。好可怕,怎么会有人过着一辈子只迟到一次的人生。我妈说我过了预产期四天才出生,你看我,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迟到了。那个词怎么说,容错率,他这种人容错率特别低。皎皎余,你可千万不能找这种幼稚又小气的男朋友。” 余皎皎翻他一个白眼:“这种小事你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他无聊你也无聊,你们的小气程度其实不相上下。” 谈少宗说:“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才刚刚告别小学生身份,经历过的唯一关卡就是我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