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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把佟因的神魂从十万八千里外拽回来,生怕佟因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喜欢他?你不配! 佟因忍下叹息,平平静静地“哦”了一声,表示她对“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倒惹得沈沛儿多看她好几眼,觉得无趣地歪了歪嘴:“平日里你听到我这样说,可得哭鼻子,看来现在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佟因:“……” 算了,死猪就死猪吧。 轿子一缓再一抬一降,彻底停下来,打断了沈沛儿还要说的话。 有随侍掀开门帘,扶了沈沛儿下轿,佟因跟着下轿,还没落地,便看见轿子前面放着两张能抬起来的椅子,围着十数个一样服饰的随侍,架势有些大。 沈沛儿被随侍背起,小心放在椅子上再抬起来。 从大轿子换到椅子,全程不需要沈沛儿自己走一步。 其实也就两步的距离,难道沈沛儿是瘸的? 不过是一个念头,在她跟前的女随侍也背对着她蹲了下来,示意她趴上去。 原来不是瘸的,是有钱人家的奢靡日子…… 佟因不好表现得太异类,于是也入乡随俗地被背了过去放下,再被抬起到与沈沛儿一个高度。 “以往周巫从来不让你被这样伺候,总是要你自己走,平日让你待在背上也不肯,现在脱离了周巫,是不一样了,总算有了千金小姐的范,不像从前,穷酸得还能自己满大街走。” 沈沛儿被抬着进了大院正门,声音摇摇晃晃散开来。 佟因不吭声,毕竟多说多错,她还得在沈家住两日过渡一下,不能被沈沛儿发现她不是原女主。 坐着抬椅一路大摇大摆地进入,身边簇拥着十数个随侍,像宫斗剧里的贵妃娘娘们的出行。 随行的人不少,却连咳嗽都没有一声,她穿过来后,就没见过这些伺候的人说过一个字。 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些“资本家”是不是把下人都给毒哑了。 沈家很大,就她能看见的这个角落,就比整个周家大了两倍。 与周家相同的是,院子依旧光秃秃的,花草一概没有,导致整个诺大的沈家看着像冷冰冰的建筑,没有一丝人情味。 没多久,佟因便被带到一个大厅前,椅子降下,又有女随侍蹲在她面前,她只好趴了上去,上去没多久就哆嗦了一下——被冷的。 其实刚刚背她的那个随侍也冷,只不过刚刚只是两步还不觉得,现在趴了一阵子,这人的身体像冰块,怎么也暖不起来,还把她的体温带走。 没办法,只能忍着。 于是一个随侍背着沈沛儿,一个背着佟因,跨进了大厅的门槛。 这大厅极大,几进之深。 佟因安安分分地待在女随侍背上,忽然听见一道含含糊糊,好似隔了重重迷雾般的声音响起: “李追玦,他……” 像是幻听一样的声音,反应过来后佟因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问背着她的女随侍:“什么?你说话了?” 女随侍闷声不吭,佟因以为的确是自己听错,没再问,专心打量这个大厅,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 “李追玦!他!” 一响又淹没了。 佟因扶着女随侍的肩膀探头看她的侧脸:“是你在说话?” 女随侍安安静静,嘴唇紧闭,没看她一眼。 佟因拧了拧眉,总不能是她幻听了吧? “爹。” 前方沈沛儿被放到椅子上,轻轻喊了一声,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佟因抬眼一看,便挪不开眼睛。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正中高位,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正常的是他的身形——他太胖了。 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标准,他坐在特制的宽大椅子上,身上的rou即便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下垂,像融化的冰激凌,佟因怀疑没多久他的rou就要顺着椅子流到地上。 一个能顶三个正常男人。 他的面前一张长桌,桌上的珍馐美味摆得满满当当,比皇帝用餐还要奢华几分,味不知道,色香是极佳的。 佟因移开自己没见过世面的眼睛,乖巧地喊:“沈叔叔。” 他的五官被rou挤着,有些困难地抬眼,随意扫了扫佟因:“李庙主让来的?” “是的,爹。”沈沛儿替佟因回答了。 “既然来我沈家,我便先与你说清楚,沈家从不留非我家户口的人住下,但既然是李庙主开口,我自然能破例,就是得守我家的规矩,其实也没什么规矩,就是不能笑。” 不能笑,倒是一个稀奇的规矩,佟因点头:“知道了。” 沈家主深深盯着佟因,陷在rou里的眼睛闪出精明的光,半响,他对沈沛儿道:“沛儿,既然是你的朋友,让她与你睡一屋,起码晚上她能拦一拦你。” 拦一拦?什么意思? 佟因想问但没机会了,沈家主让随侍把她们送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家主埋进了满桌的食物中疯狂进食,而沈沛儿似乎习以为常。 随侍抬着两人拐进一个小道往后院而去。 “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我在晚上‘阴差’来敲门的时候总是不□□稳,老是有去开门的冲动,开了门是什么后果你也知道,所以每晚我都是把自己绑在床上的,今晚你在,我也就不用绑了,你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你记得拽着我别让我去开门。” 沈沛儿口吻稀疏平常地说道。 阴差!? 佟因琢磨着她话里的信息,越琢磨缺越觉得不对劲,不仅这里不对劲,这个村子处处都不太对劲。 她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但也没有此刻这么浓烈。 原文是惊悚没错,但她没看过正文,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惊悚世界。 现在这么一听,不会是……有鬼吧? “我好饿……好饿……” 一道有些飘忽尖锐的声音从侧边的屋子里传出,彻底打断了佟因的思路。 这声音的主人像是掐着嗓子在喊,有种说不出的癫狂。 佟因侧眼看过去,侧边的屋子窗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猛地一探,把脑袋钻了出来。 是个中年女人,她脸上有道疤,眼底乌青一片,头发乱作一团,形象如疯子,疯狂的饥/渴几乎要从眼神里窜出来,把她自己淹死。 随侍抬着沈沛儿挡在佟因的面前,彻底隔绝了佟因的视线,她恼怒地冲着随侍大吼:“把夫人拦回去!” “我好饿!”中年女人挣扎着要从窗里扑出来,被守在门边的随侍面无表情地摁了回去。 “别看了,是我娘,她不太行了,总有一天会被敲门的阴差带走。” 沈沛儿没什么所谓地说了一句,便继续往前去了,佟因多看了那屋子几眼,越看心里越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