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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粉白色的花朵儿, 固定成漂亮的心形。结婚场地最不缺的就是爱心了, 设计师恨不得把心塞满,这也是种祝福吧。 谢朝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领口的红色领结喜庆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正式得不行,脚上的皮鞋也是锃亮,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崭新的味道。 崽崽小大人模样,身上的西服款式和谢朝几乎相同,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系列的亲子装。小孩儿的发型也做过了,露出光洁的大额头,卷发蓬松卷曲,带着几分稚气。 谢朝听到脚步声,偏头看过来,瞧见了冯东书,笑了。 “你来了。” 笑容简单干净,霎时让冯东书忆起十来岁刚见到谢朝的那一会儿,不大的少年同样这样对着他笑。 “真没先想到你真的要结婚了,崽崽也这么大了,新婚快乐。” 谢朝笑笑:“你没几年也快了,别感慨了。” 崽崽乖巧地喊了声叔叔,提着花篮跑出去了。 冯东书确实感慨万千,他深吸一口气,眉头挑得异常高,眼睛都睁大了不少:“不提了,和我搭档的伴娘呢?” “随你挑,有圈里的熟人,还有安格斯那边来了几个漂亮的金发姑娘。”谢朝向楼下看去,“刚还在这来着,现在下楼去了。”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同性,伴郎伴娘方面比较随意,看情况出几个。谢朝这边来了三个女性朋友,还有两个圈内的男性好友。 张扬恣意的笑声从外头走廊处传来,其中夹杂着崽崽的大叫声:“爸爸,阿姨她捏我!” 谢朝一听,肯定唱摇滚的夏阳来了,他扬声道:“夏阳,别欺负我儿子了。”夏阳是乐坛一姐,打得一手好鼓,下手没轻没重的,崽崽最怕她了。 夏阳带着另外两个伴娘进屋,手里提溜着崽崽:“帮你把儿子揪过来了,他在外面骗人家小姑娘呢。” 崽崽奋力挣扎:“没有,那是meimei。” 现场还有个小花童,绿眼睛的小姑娘,一头海藻一样的卷发,脸蛋圆滚滚的,特别可爱。谢朝见到她,就想要个这么样的女儿。崽崽刚才应该去找她了。 夏阳一过来,就狂拍:“妈呀,这设计棒呆,我也要这么结婚。”她有个稳定的男友,半只脚迈进婚姻了,“设计师谁啊?” 谢朝说了个名字,她一惊一乍地科普这个设计师多牛叉。 “他人很好的,你可以找他。” 时间不紧,他们随便聊了会儿天。谢朝这会儿功夫已经吃掉了三个甜甜圈,喝了一大杯牛奶,这都是先前安格斯叫人送过来的。 夏阳一脸嫌弃:“有你这样结婚的么,人家为了穿上美美的婚纱都天天减肥,你还胖了!” 谢朝一顿,转头问在场的其他人:“我胖了么?” 冯东书仔细瞧了瞧,摸着下巴点头:“真胖了。” 谢朝把手收了回去,算算日子,这才四个月吧。他怀崽崽的时候五个月才显怀,穿厚点儿的衣服别人都看出不来。可能是因为揣了两个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明显。 也许崽崽真的是有个心灵感应,两个月大的时候,谢朝去医院做B超,检查出了两个胎心。谢朝觉得一瞬间魔幻了,实在没想到是两个。不过这两个特乖,谢朝什么反应也没有,该干嘛干嘛,最多饭量大了些。 谢朝自己也没感觉到特别兴奋,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是安格斯和崽崽高兴了好久。大约有了崽崽的关系,全家都搓着手等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在这点上全家都出奇地一致,说是再有个小姑娘,差不多就圆满了。而且凭着他两的颜值,女孩儿肯定特别好看,所有人都期待得不得了。 过了会儿,安格斯拉着四岁的小女孩过来,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显得他身材修长,白色衬衫上两排扣子看起来一丝不苟。燕尾服的裤腰偏高,本来就长的腿拉得更长了。 他栗色发丝的罅隙里盈满了淡金色的阳光,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坦然地伸出了手,笑容明媚地说:“走吧,快开始了。” 周围一片嘘声,夏阳更是“咔擦咔擦”地拍照。 谢朝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匆忙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侧身过去:“走吧。” 崽崽主动带小姑娘,凑到人家面前,大哥哥的气势十足:“你跟在我后面,我带着你。” 安格斯牵着谢朝的手,悄声道:“看来崽崽很喜欢做哥哥。” 空气里飘来蛋糕的甜香,谢朝眯着眼睛想,这样最好不过了。 碧绿如茵的草地上横竖了几道圆形拱门,纯白色的百合花密密匝匝地围在上面。造型典雅的灯塔闪着温和的淡黄光芒,在坡度很低的台阶旁延展。台阶上铺了层绒毛的地毯,看着软和异常。 宾客们早就到齐了,坐得满当当的。 谢朝瞥一眼下面,捏着手心,没来的紧张冒上了心头。他踩着地毯,仿佛踏在云端上,有些不着地的感觉。腿却一直向前,离那里越来越近。 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完这段路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 然后抬头,不经意间撞进了安格斯深邃的蓝眼睛里。席上的宾客渐渐远离,耳边只剩牧师郑重浑厚的声音,那段耳熟能详的誓词被念了出来。 谢朝只瞧见安格斯浅色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具体内容。 后来年老的慈祥的牧师看向他,开始问他。 谢朝遁着记忆,念道:“I do.” 细闪的铂金戒指套上了无名指,没有想象中的凉意,被安格斯捂得热乎乎的。上面的钻太亮了,亮得谢朝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他滞了两秒,才拿起另一个戒指,往安格斯修长的指头上套。动作有些迟缓,险些没戴上去,还是安格斯自己对准了戒圈,才算是结束了这个流程。 最后,guntang的唇落到他唇上,带着早春的潮湿温度,有着深夏灼人的温度。谢朝大脑一片空白,眼角余光里仿佛看见了振翅飞翔的白鸽,漫天飞舞的彩带,还有繁华烂漫的花海。 良久,五感才回归到身体里,他的手心里已经出了层薄汗,飞速的心跳稍稍平稳了些。 安格斯安抚性地揉揉他的手心,转头淡笑:“跟着我就好。” 捧花是安格斯扔的,谢朝还没缓过来紧张,估计扔都扔不了多远。接到的是夏阳,她提前贿赂谢朝让他把捧花丢给她。结果临时换了个人,还好谢朝看着捧花想起了这件事,小声和安格斯说了。 安格斯扔得很准,清雅的捧花流线一样飞进夏阳手里,她接个满怀,笑得像个春心萌动的小女孩儿。 谢朝闻着淡淡的花香,扫着台下一张张的面孔。 急性子的杨莉好像哭了,头埋在爸爸怀里,爸爸拍着她肩膀安慰她。程黎安笑得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