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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猛然抬眼,看着他痴了。 她心里盘旋一个念头:他为什么看中二子? 牛二子大喜,当即跪下磕头,道:“牛二子今后一定跟随方少爷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黑风叱道:“哪听来的这些话?说的什么!” 牛二子一本正经地回道:“茶馆里听书听来的,也是小人真心话。” 黑风见他正经样,倒不知如何说好了。 方初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嘴里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暗赞他观察细致、反应敏锐。 果然牛二子赔笑道:“小人瞧见公子爷那手猜的。” 黑风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初却没生气,继续问:“你既知我是谁,当知我已经被方家赶出来了,再不是什么大少爷了。你还愿意跟我?” 牛二子挺直上身,昂然道:“当然!公子的名头小的早几年就听说过。锦绣五少东,谁不知道!小的相信。就算公子单枪匹马,也能闯出一番事业。眼下公子未发家时我跟了公子,那才好呢,那才显真心呢。” 方初又问:“你不觉我背信弃义、人品有瑕?” 牛二子摇头。正色道:“谁会为了退亲把手给剁了呢!” 既然剁了,想必是忍无可忍了。 方初深深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牛二子又斟酌言辞,小心道:“其实,公子别听外面传的乱。都是没事闲扯玩的。究竟怎么样,谁不知道!小的不认识谢大姑娘,说不好她是什么样人;但郭家做的事大家看在眼里,那可是好人家。郭姑娘去年被诬陷杀人,我是不信的。结果怎么样?果然不是她杀的。” 他想,谢家抢了郭家女婿,又几次三番害人家,这点事霞照城谁不清楚?这是谢大姑娘斗不过郭姑娘,不然,郭家早没了。 他很有眼色。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 方初也没再问,正好周管事走进来,便吩咐他写卖身契。 一刻钟后,牛二子便以十五两的价格卖身给方初了。 方初索性叫他把窝棚退了,带姐弟们搬来这里住,说这院落他将来有用,眼下就当看房护院了,他姐弟俱都欢喜。 二子出去安排,碰见高爷,搬完了东西正要走呢。忍不住得意,于是摇晃着身子向他显摆道:“高爷,你老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肯用我。瞧人家这眼光。一来就瞧上我了。这不用我了!” 高爷嗤笑一声,瞟了他姐一眼,道:“看上你?看上你姐吧!” 牛姑娘羞得无地自容,红了眼睛。 牛二子跳脚道:“胡说!哼,你等着,将来有你后悔的日子!” 高爷败了家。心情不好,懒得同他多说,自带人走了。 牛二子的窝棚就在不远处,家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姐弟几个回去,一会就拎了几个包袱转来了。 他jiejie收拾屋子,他便来问新主子,可有什么差事。 方初刚才已将余事交代了周管事,遂起身道:“跟我走。” 牛姑娘赶来,站在门口。 “二子,你……你好好的。” 她颤声嘱咐了一句,不敢看方初。 “姐,你放心吧。” 牛二子如今精神抖擞,比先前又不同。 方初扫了牛姑娘一眼,脚下不停,大步向后走去。 他带着黑风和牛二子,来到城中的汇通钱庄。 汇通钱庄的掌柜姓熊,以前常和锦商们打交道的,自然认识方初。听说他求见,忙出来热情地招呼,并不因为他被出族而冷淡。 将他主仆让进内室坐了,命人上茶。 熊掌柜呵呵笑问:“方少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方初随口道:“借钱!” 熊掌柜一愣,很快恢复平常,问:“借多少?” 方初道:“五十万两。” 熊掌柜脸皮抖了抖,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心下转了几转,好几种说辞涌到嘴边,急切间不知选哪种。因为,似方初这样的客人,就算拒绝,那也是不能直接说的。 仔细思量后,他赔笑道:“方少爷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不妨把话说清楚些,便是我不能作主,自会回禀东家定夺。” 平白无故的,谁肯借五十万? 方初道:“用我的清园抵押,借五十万两。” 熊掌柜道:“方少爷当初从郭家手上拍买竹丝画稿时,就花了三万;经过这几年经营,已经小有所成。若说抵押十万两,那在下马上给办;五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些?” 若是原来的方大少,背后有方家,自然不成问题。 但如今的方大少,却只有清园。 黑风和牛二子分别站在方初左右。 黑风恶狠狠地瞪着熊掌柜,恨他狗眼看人低。 牛二子则聚精会神地关注方初和熊掌柜谈判。 方初直视熊掌柜,道:“五十万两,借三个月!若是到期不还,我方初连同名下所有产业一同抵债。你说,我方初值不值这个价?” 押上了终身,这真是疯了! 可这就是方大少行事风格:果决! 熊掌柜干咽了下口水,强笑道:“值,当然值!” 他无意识地用袖子去擦额头,借机思索如何回应。 最终他颓然觉得:这事不是他能作主的。 这条件看似荒谬,他却知道东家未必不会答应。 因为方大少身价真值钱。 第374章 气魄 这一辈子绝对不止挣五十万两。 可是,他一个掌柜却不敢拿主意。 他便站起来,向方初赔笑道:“这事在下不能做主。方少爷请等等,在下去请东家来,他今天正好来了钱庄。” 方初点点头,道:“熊掌柜请便。” 于是熊掌柜往后面去了。 不过一会工夫,他就随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转来。 方初认出来人是汇通钱庄的杜岳恒老爷。 杜老爷一进门就抱拳呵呵大笑:“方贤弟,好久不见!” 方初站起身,微笑道:“杜老哥越来越有福相了。” 杜老爷道:“你说我胖了?” 方初道:“胖了不好?心宽才会体胖。” 杜老爷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茶几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道:“天天犯愁,哪里心宽!”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一番,很快便切入正题。 杜老爷侧身伏在茶几上,恳切地问方初:“贤弟来意我已尽知——只借五十万两?要不干脆借一百万?” 牛二子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怪物一样看杜老爷。 方初神色不变,轻笑道:“杜老哥真会说笑。莫非真的想要小弟以身抵债,把这辈子都卖给老哥不成?” 杜老爷摆手道:“不是。我这不是想着,老弟既然用身家押银子,想必有急用。生意场上瞬息万变,若银子不够,把机会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我们钱庄和银号,为的就是给商家提供这个方便。该伸手帮忙的时候不伸手,又想白白赚银子,怎么成呢?” 方初抱拳道:“小弟如此境况,杜老哥还肯信任,谢过了。” 杜老爷道:“谢什么,这不都是你素日信誉好。” 说着。吩咐熊掌柜去为方初办理抵押手续。 方初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