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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姬廉月看见的是对保家卫国的决心和更多的对生的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对外族联军的恨,和骨子里流淌的血性仿佛沸腾了起来! 他都恨不得自己带兵打仗去杀外族狗了! 完全忘记了最开始的目的,姬廉月跟在军医屁股后面,递个绷带或者看一会儿煮药的火…… 当他帮着一个不认识,随便抓了个空闲的人过去帮忙的军医,试图摁住一个胸口受伤的士兵时,霍显正好也一脚迈入伤兵营。 姬廉月完全不知道。 他全身心地投入助手之事里,正使了吃奶的劲儿压着那浑身冰冷的士兵,紧张得一头冷汗,等军医说“我拔了啊”那个“啊”字刚落地,那深入胸口的断箭便被拔了出来! 士兵痛苦的惨叫声中,温热的血溅了姬廉月一脸! 他顾不上擦,压着那人待军医给他上药包扎了,这才慢吞吞推开,站在伤兵营的路中间,眼睛被血糊了都睁不开—— 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迅速像自己这边靠近! 正当他以为又是一个拒绝截肢的什么暴躁汉子,还想伸腿绊他,结果腿还没抬起来,就被那人拽着胳膊一把捞进怀里:“姬廉月,你在这干什么?!哪来的血?!你受伤了?!” 那打雷似的嗓门儿在姬廉月耳边炸开,里头的紧绷不容忽视。 姬廉月愣了愣,反应过来是霍显,还没为他的紧张开心几息,又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吵架呢……皱皱眉,有些抗拒,却又没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 之前有人告诉他,霍将军将近三天没好好合眼休息了。 眼下吃饱喝足,他第一不是补眠,又跑到了伤兵营来…… 他说话的嗓音都是沙哑的。 ……就好像是一束光在脑海里闪过,很快,他几乎要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只是,忽然不想跟霍显为了这些儿女情长吵架使他分心了。 这样太自私,他姬廉月是作,却也没作到这样的地步。 姬廉月这么一想,忽然就好像理智回炉,智商归位。 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一根唧唧,确实是可以娶人的……情敌放哪都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介于黄泉彼岸河水倒流了他也不会喜欢谢三郎的……于是,他稍稍离开男人的怀抱,抬起头看向他:“这事我想好了,你想报恩我不拦着你。” 霍显皱皱眉,“嗯”了声,刚想说“你想开了那就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怀中人淡定道—— “我娶谢三郎,你若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她可以做个王妃?” “……” 霍显一听眉毛都快飞进脑门里了,暴怒大喝:“放屁!” 她做王妃,老子是什么?你姘头啊! 霍显都不知道姬廉月那脑回路怎么长得,还能像是灵光一闪似的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头疼不已地扔了姬廉月,转身大步走了。 姬廉月见自己这么冷静又理智想出来的,他一息不到,考虑都不考虑就否决了还给他甩脸子,简直气人! 于是追着几步跑去去,在后面挑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霍显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脑子真的只用来打仗了?!” 周围的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这人谁啊? 敢这么跟霍将军说话? 噢公主啊! ……公主怎么穿成这样在这个地方? 以及这公主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呐? 围观这见面就吵架的夫妻,围观得挺认真,还不忘记感慨—— 见面就吵架,这样的婚姻也能生生坚持一年,也是多亏了一半的时间霍将军都在这北境吃苦受累…… 看来异地恋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的。 …… 又被霍显凶了一顿。 姬廉月觉得心烦意乱,独自出了伤兵兵营,想要到护城河边散心……不过话说回来,他气归气,但是却是一点寻死的念头都没有的。 眼下发展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梦境里梦到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谢三郎没能当上所谓的平妻,霍显只是想抬个侍妾养在外面。 其实姬廉月知道霍显在委屈什么,这男人无非是想—— 他又不会碰她,不过是给个名分放在外面,三五年后说不定都忘记这号人了。一个名号而已又有什么碍事的呢? 但是姬廉月可不这么想。 谢三郎当了侍妾,虽然说放在外面的宅子不会碍眼,但是京城就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说三五年后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忘记这个人,万一三五年后,两人偶然在大街小巷哪个犄角旮旯惊鸿一瞥,王八看绿豆了—— 到时候谢三郎本来就是霍显的侍妾,他要睡她,谁敢说不对? 光是想到这种隐患,姬廉月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更何况他就是人不知想要因为这个人和霍显吵架,观月帝是太纵容他了,曾经的长公主如今的安亲王,眼里永远容不得一点沙。 “……好烦。” 姬廉月皱着眉,踢飞了一颗小石子,那小石子蹦跶着落入水里,却没发出“咚”的一声,站在水边的人愣了愣低头看去,结果一眼就看见谁边野草旁有一根看着不太寻常的草梗立在那—— 那草梗挺粗,而且上面被人削过似的整整齐齐,还有个小孔。 没骑过马可也吃过马rou,姬廉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那是什么,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大变,一瞬间头发都竖了起来,连续往后退了三步,却立刻又假装无事发生地停了下来…… 只盼望着水里的人没发现自己已经发现他了,明明想拔腿狂奔,却还是硬着头皮转身,整理了下身上火头军的衣服,用过于高昂的声音说:“哎呀,饿了,晚膳也不知道准备好了没——” 话还未落,身后水中”哗啦”一声巨响,一身黑衣男子从水面一跃而起,不等岸边的人来得及反应便将他扑倒在地! 姬廉月只感觉冰冷的护城河水从对方的头发、身上滴落在他的眼睛里,挣扎着睁开眼,猝不及防对视上一双琥珀色的瞳眸—— 毛坦族人! 姬廉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那人刀子都递到他喉咙了,忽然停了下来,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沾满了水,忽然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姬廉月的脸,那力道差点把他脸皮子蹭下来。 姬廉月只觉得被他捏得鼻子都歪了,疼得直倒抽气:“干什么……救唔!” 这声呼救被对方大手卡着脸愣是挤掉了,那湿淋淋水鬼似的人压在他身上像门板,听见他的声音皱皱眉,犹豫了下,用拗口的中原话问:“公主?” 这人认识他。 一个毛坦族的人认识他能是什么好事? 姬廉月闭上了嘴。 ……其实卑弥略是来烧粮仓的。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