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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我还是觉得将军和咱们在一起更放松些。” 那士兵“啧”了声,嘟囔“夫妻相处能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样么,有本事你让将军给你打水洗澡”。 此时,帐子里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霍将军打雷似的吼了声“姬廉月”,也不知道又被怎么触怒—— 站在帐子外的士兵立刻收声,吓得站都站不稳,帐子里面却传来姬廉月的戏谑笑声,隐约听见他说“凶什么凶呀”,尾音上翘,风情万种。 看来是霍将军的怒火吓死了一票路人,唯独自己想吓唬那人没被吓着。 …… 沐浴完,姬廉月在霍显帐子里睡了个午觉,虽然榻子又硬又简陋,但是钻进去全是霍显的味道,他睡得倒是踏实。 睡到晚膳时间还不肯起。 姬廉月磨蹭了一会儿,霍显当然不会等他,扔了他饿死活该,自己掀了帐子走了。 姬廉月慢吞吞起来洗漱一番,掀开帘子见帐外还站了个被留下来的士兵,心里舒坦了,冲那士兵笑了笑—— 那士兵是霍显之前的家兵亲信,进过京城的,这会儿被姬廉月笑了下也是笑得面红耳赤,头一低,脑充血似的给他带路。 姬廉月到了用晚膳的地方,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霍显虽然跟别的士兵一起用膳,单手也单独劈了个小桌子出来,面前摆的小菜也丰富一些。 这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姬廉月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上午在比武台被霍显压着那个身材瘦小。皮肤白皙的士兵捧着三个馒头加一碗面汤,顺其自然地霍显那不大的桌子边坐下,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他一眼。 姬廉月心里那火又烧起来了。 抬步走过去,站在霍显旁,问:“我坐哪?” 霍显早就看见他来了,这会儿也不计较这人站在自己旁边居高临下地说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子的另外一侧,示意:除了这,你还想坐哪? 姬廉月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安静坐在另一侧的谢三郎脸上转了一圈,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个矫揉做作的作妖样,踢了霍显腰间一脚:“挤。” 霍显知道他这就是在作妖—— 抬头凉嗖嗖地瞥了他一眼。 姬廉月盯着他,那双黑色瞳眸却闪着倔强的光。 两人对视片刻,霍显先败下阵来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眼谢三郎:“你回去坐。” 谢三郎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低低应了声“是”,捧着碗坐回了下面其他士兵旁边,那些人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下去,什么也没说。 姬廉月挨着霍显坐下来,屁股刚沾地就听见他冷冷地问:“满意了?” 姬廉月也憋着火呢,抬起头看向霍显:“满意,难道你不满意?” 霍显不说话了。 姬廉月接了火头军递来的米粥,还知道跟人笑一下道谢,那火头军受宠若惊得回去舀粥的勺兜拿不稳了,霍将军看在眼里,眉头能夹死苍蝇。 旁边那人低着头喝粥,也不搭理他。 最后是霍显用筷子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放碗里,见他放下碗面无表情看向自己,无声叹了口气:“男人的醋你也要吃,你是不是有病?” “烦请霍将军睁大狗眼,我也是男人,霍将军用得也挺开心。” “……” 霍显被他堵得说不上话。 瞪了他一会儿。 姬廉月把霍显给他夹的卤牛rou吃了,味道还行,努努嘴。 霍显又给他夹了一块。 “你同他保持距离。” “这是行军打仗。” “我不管。” “姬廉月,你到底干什么来的?” 姬廉月放下碗。 微微一笑。 “捉jian。” “……” 第63章 霍显觉得姬廉月无理取闹, 却也还是碍着那么多人在看的面子, 屈尊降贵伺候他喝粥—— 姬廉月吃饭总是比较慢,而军中向来吃饭如打仗,速度快得很,姬廉月喝完半碗粥,下面的人基本都已经吃完散了。 霍显也是三下五除二吃饱了, 没放筷子, 专心伺候他, 见他碗里空了就往里放片牛rou或者腌黄瓜, 刚开始没耐心, 后来开始转而认真研究他到底为什么吃得那么慢,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一指节那么短的腌黄瓜要分两口咬,”霍显笑话他,“放在闹了饥荒的地方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当真是没饿过的人。” 姬廉月扫了他一眼,不嫌弃他粗痞, 懒洋洋道:“驸马爷, 本王是皇族,若是皇族之人都到了要挨饿的地步, 那必是要亡国了……试问你们这些领俸禄的将领都干什么去了?” 霍显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好屈指敲了敲桌子:“我就随口说一句,你十句话等着。” 姬廉月冲他甜滋滋笑了笑:“先撩者贱。” 等两人不说话了,他才从霍显的话语里品出个一二来,捧着粥碗看了看周围, 发现果然基本所有人都已经放了碗,底下坐着的人都是接下来不当职不着急离开的…… 就连那个谢三郎都放了碗,抓着个馒头靠在桌边和别的人说话……姬廉月在心中冷嗤一声:“那个人为什么会坐在你桌边同你一块用膳?” “和你一样的毛病,用膳太慢,吃得还少,”霍显蹙眉,“我把他叫过来盯着他。” 把脑袋转回来,姬廉月上下扫了一圈男人:“军中一万多人归你管,这么一个普通士兵吃的多还是吃的少你都看得见?” 听他这么一说霍显就知道他是醋劲儿又犯了,习以为常,为了不生事端,耐着性子把之前谢三郎他们闹火头军的事儿说了,从而得知谢三郎此人,又稍微夸奖了下这人虽然体力差身材瘦小,但是意志坚定,学得快,算是这批强征兵里肯学会学的尖子…… 而且这谢三郎,却好像是读过些书的,平日霍显看书他也能搭上几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贵族落魄少爷。 姬廉月一脸平静地听完他家驸马爷对别人的夸奖,脸上倒是没什么别的情绪—— 泥地里打滚,扛着麻袋跑五里地,一身汗臭和别的男人比武台上压来压去,这种事…… 他还真没心思去攀比。 只是听到最后点评:“这人起先犯了军规,这般闹事放了秦明月那军前杖毙也说得过去,霍将军宅心仁厚不计较也就罢了,还青眼有加,把人放到自己的餐桌边一块儿喝酒吃rou,别的士兵看见心中该做何想?出头闹事便能得到上级注意,人人都如此你军中从此岂不是乱了套?” 他声音又缓又慢,不是指责,也就是随口一说,霍显听了却有些恍然,似乎觉得也是这么道理—— 想了想,只是求生欲很强烈地反驳:“只是叫他上来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