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振翅

    俞知远的动作停了一瞬，傅瑜也感觉她的时间停了一瞬。

    气血上涌，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zuoai”这个词是头一回被傅瑜说得这样直白，现在的同龄人谈及这个基本都以脸红的支支吾吾代替。一定是俞知远把她的美好品德给毁了。傅瑜心中编排不停，一只手在背后偷偷揪住了自己的裙摆，一只手扶住了桌边。她的心脏在狂跳。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和俞知远zuoai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解释，只是想让他难堪，想让他也同她一样受折磨。所以，只是手段，并非真心。

    傅瑜抬眸，注视着俞知远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变化。她已经做到如此境地，假如俞知远仍然无动于衷，那她怕是半夜起床也要找个洞钻进去的。

    但是俞知远只是嘴角僵了僵，他缓慢地转过头，如琥珀一般的眼睛像是要将傅瑜洞穿。

    傅瑜也不甘示弱，强撑着不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走。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自己同桌的外貌，高鼻梁，狭长的内双眼睛，总是抿紧的薄唇，还有浓密的长睫毛...

    “看够了吗？”

    俞知远的语气依旧平淡，他已经垂下头，接着收拾摊在桌上的纸张。刘海有些乱了，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他的动作依旧。

    傅瑜这才回过神来，内心暗暗谴责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于像女流氓。脸上不断地发烫，傅瑜感觉自己更晕了。是感冒加重了吗？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沉闷声响，傅瑜才想起俞知远并没有回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滴水落在广阔的湖中，激不起一点水花。

    傅瑜小小的身体在沙发里蜷成一团，细细的手臂环抱着自己。脑袋里好像在放烟花，她不禁怀疑起俞知远的眼光来，想了一会之后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把他吓了一跳。

    怀着更加混乱的想法，傅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回到房间去，却忽然眼尖地在茶几上发现一盒曾经不存在的感冒药。她冲过去将它拿起来仔细打量，并且敏锐地闻到了上面残留的薄荷香。

    她确实常常忘记吃药。不过这一回有人送她自然是记起来了。喝感冒药的时候，傅瑜偷偷骂了几句俞知远。大概意思是说他这种乱关心的人老好人，特别假什么的。

    吃完药之后，傅瑜又进入了梦乡。

    她又做梦了，隔着大半个月，那扰人心弦的讨厌鬼又到她梦里来。续着上回的走向，她接着看见眼前人以虔诚的姿态吻上自己的双乳，而后轻轻地吮吸起胸前的红果，时而用牙齿厮磨。她不耐地扭动着身躯，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不得逃脱。

    傅瑜只觉得彻骨的痒，痒到她突然就醒了。窗户似乎是在睡前忘记关牢，晚间的凉风习习吹来，她忽然想到俞知远的睫毛，抖动的时候仿佛一只蝴蝶，轻轻一扇就把她的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

    傅瑜在床上翻了个面，把整张脸都覆进松软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