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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棠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也许是我漏了什么地方,或者他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没进京。纪连幽容貌秀美,温顺单纯,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想来,他也应该是喜欢她的。” 左菱舟叹了口气,“我就是有些心疼她,我们第一次见她,是在赵府,她被她的继母卖了,我们误以为她是皇帝的meimei,救她出了赵府,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了她一把,做了一件好事。后来,我们一起上路,她满心欢喜的想要进京找她的情郎,顺便和自己的亲人相认。可现在,亲人也不是亲人,情郎也不见踪影,那她的进京,岂不是全然没了意义,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李慕和皇帝不一样,她说过她对于自己有个哥哥,这个哥哥还是皇帝这件事,一直都是有些觉得不真实,因此一直都压着,没敢多想,所以也不期待,到头来发现不是,心酸有,失落有,但是不至于不能接受,也不会痛彻心扉。她进京,就是为了李慕,可是现在,李慕不在,她的满心欢喜,怕是要全部落空了,有多期待就有多难过,我不忍心见她难过。” “这也不是你所能左右的。”顾玄棠低头看她,“你所能做的,只是在一切未定之时,先瞒着她,待到一切明朗,若是真的是李慕出了事,或者他负了她,你若是不忍,便帮她重新找一个良人。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和你一样,该出嫁了。” 左菱舟抬眼看他,“希望是我们想多了,李慕是个好人,只是因为一些事耽搁了,等过一阵儿,他就会入京,与连幽相见。连幽等了他这么久,最想嫁一定是他。” 顾玄棠点头,“会的。”他安抚道。 左菱舟笑了笑,而后抱紧了他。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左菱舟第二日醒来的时候, 还有些懵,分不清昨晚顾玄棠来见她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 她怔怔的看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 才觉得应该是真的吧,左菱舟心想, 下次等顾玄棠再来, 一定要提醒他日后来看自己的时候给自己带个小礼物, 也好让她能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在做梦。 她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懒散的换了衣服起了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开始用早膳,“连幽呢, 你帮我去叫叫她吧。”她看着桌上的食物, 对立在一边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却没有动, 只是柔声道,“姑娘, 方才陛下差人来请你与纪姑娘, 那时姑娘你还未醒,来的王公公说, 刚巧陛下是打算依次请二位姑娘陆续过去, 故此就先请了纪姑娘过去。” 左菱舟一惊, “那你知道陛下是在哪里见她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左菱舟不由蹙起了眉,她向来比纪连幽晚起,没想到竟因此被皇帝抓住漏洞, 打了个时间差。左菱舟不由有些烦闷,然而很快,她又想到,她自己烦闷有什么用呢,便是她没有晚起,和纪连幽一并起来,皇帝来请,带走了纪连幽,她难道还能自己跟上去不成。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发愁的想着,不知道皇帝会和纪连幽说什么? 和她一样烦闷的还有纪连幽本人,纪连幽本就畏惧皇帝,这会儿又没了左菱舟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去见他,一路都忐忑不安,犹犹豫豫着问了王公公几次,陛下为何要见她?可是王公公都不回答,只说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然而她现今到了,皇帝坐在她对面,却也不说话。 纪连幽不禁扯了扯手上的帕子,紧张的低着头。 “你似乎,很不喜欢说话?”周以苛在观察她许久后,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纪连幽猝不及防被他问了一句,条件反射的抬头,却很快又低下头去,“民女胆小,故此不爱说话。” “可我见你私下在泠清阁的时候,话也不少。” 纪连幽连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与菱舟熟识,所以话便多了一些。” 周以苛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轻声道,“给纪姑娘看茶。” “是。”他身后的太监立时给纪连幽也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手边的桌子上。 “多谢陛下。”纪连幽见此,立刻恭敬的谢恩道。 周以苛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她,“你之前说你与她自幼相识,想必对她的家境与为人也十分清楚,你觉得你们两个中,谁更可能是朕的meimei呢?” 纪连幽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一时愣住了,缓了一会儿才道,“陛下英俊不凡,菱舟也是姿色过人。她自幼聪明伶俐,胆色过人,倒是比起民女来,更像是陛下的meimei。” “可朕却看你更加顺眼,觉得你更似是朕的meimei。”周以苛道。 纪连幽一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便再次沉默了。 周以苛见她低头不语,也不生气,索性换了个话题问她,“你们这一路走来,与顾相相处如何?他可曾为难你们?” “自然不曾,顾大人为人正直,又十分可靠,这一路,多亏了顾大人的照顾,民女与菱舟才能顺利进京,见到陛下。” “如此看来,你与顾相倒是相处的还算不错。” 纪连幽颔首。 “顾相国之栋梁,你又是朕的meimei,你们相处也还不错,既然如此,不妨朕来做个媒人,赐婚于你们,也算是一件好事。” 纪连幽闻言,瞬间抬头看他,吓得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周以苛看着她,温温柔柔的笑着,“可好?” 纪连幽慌忙摇头,“我与顾大人之间,只有朋友之情,并无其他想法,况且,我也并非就是陛下的meimei,或者菱舟才是陛下的meimei。” “倘若你就是呢?” “便是倘若我真是陛下的meimei,我与顾相也只有朋友之情,并无儿女私情。”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金口玉言给你们指婚,待日后你二人成亲,自会有感情的。” 纪连幽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可是我有自己的心上人,我已与他许过婚约,又怎可出尔反尔?” 周以苛轻蔑一笑,“你的心上人?你那时知道自己可能是公主吗?你的心上人能是什么样的身份,只不过一介草民罢了,哪里配得上你,又哪里比得上顾相。” “便是他哪里都比不上顾大人,在我心里,比得上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