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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老太太看着岑光瓦亮的空盘子,既木讷又歉疚,“要不奶奶再去给你煮点面条?很快的。” 杨钦舟有些脸红,连忙拉住老太太:“吃饱了、吃饱了,我...我就是好久没吃家常菜了,我真的很饱了。” “真的啊?”老太太不大相信,杨钦舟明显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真的,那奶奶我就先回家去。” “吃了就想跑啊,你碗还没刷呢!”乔北染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被老太太拍了一巴掌,“哎吆,你可真是我亲、奶!” “还不去送送人小舟!” 乔北染翻了个白眼,打算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却不想他奶是铁了心,当杨钦舟拿货是无私奉献的小老师对待,推着他就往门外走。 “成,别推我,我这不是往门外走着么!”乔北染扒在门口,抖抖二指拖,吧唧脚地跟了上去,“你家哪儿的啊?远不远啊?” “你送我到巷口就好了,我自己坐公交车。” 午后的胡同路上没有什么人,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压着青石板的小道上。路边年成久远的老桂花树,浸了几场秋雨,冒出橘红色的小花。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拂过人脸,不知不觉中惊诧——伴着炎炎夏日而来的暑期已然结束了。 “已经确定了么?” “确定什么?”杨钦舟诧异地望过去。 “就是......我去你们班啊。” 乔北染说话声几不可闻,还顺脚将横在青石板上的易拉罐踢得老远,“呼啦、呼啦”的滚地声,惊扰了家养的几只土狗,宁静的小胡同口瞬间热闹起来。 周围的不平静倒让乔北染蹦跶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满不在乎:“你今天奉命过来,不就是老骆让你来做我思想工作的么!怕我有情绪,还不去上课。其实高三还是高二,除了我那几个兄弟,我还真没怕过!” “你们关系很好?” “那是!”乔北染得意地一昂头,“就我发小——冯召,江湖人称小肥召!别的不和你吹,就光说耐力,你就比不上。” 杨钦舟挑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就他小时候贪吃,当然了,现在也好吃的不行。我们上学前班那会儿,他妈工作忙不来接他,我就和他一起走。路上碰着个老大爷遛狗,一边遛还一边吧唧嘴,当时就把冯召馋的不要不要的!” 乔北染说到兴起,转过身望着杨钦舟倒退着走。温婉的光束洒在身后,让这个手舞足蹈的半大少年,褪去平日里的嚣张冲动,第一次看上去柔和起来。 杨钦舟凝着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身前的人,放缓了脚步。 “你知道么?他真的跟了老大爷一路,比他人还高的小狗直冲他呲牙,他还在问人‘爷爷、爷爷,你在吃什么呢’。哈哈哈.....那老大爷估计是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执着的小孩,又不能去打他,就指着小狗说他在吃狗屎!” 杨钦舟突然并不是很想和人比......如此耐力了。 可惜乔北染还咧着嘴,忍笑道:“他跑过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吃了瘪要回家了。结果,他居然问我有没有带餐巾纸,他说,‘mama说了,调到地上的东西很脏。我要用餐巾纸包着吃’!” 总有些说笑话的人很奇怪,不管别人听了如何,反正自己要先笑为敬。乔北染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一点也没未抖了发小糗事而良心不安。 杨钦舟想起刚入乔家堂屋时,瞅见的照片。一个五六岁的小皮猴,半倚半靠地挂在两个老人腿边,呲了一口小乳牙冲镜头傻笑。明明没能经历过乔北染的过往,却好似能预见那些啼笑皆非的故事。 “你将来想做什么?”杨钦舟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问这个干什么。”乔北染敛去了脸上的笑,难得没有虎脸的接下话茬子,“我小时候倒想过,开始想开拖拉机!就是那种拉砖专用车,开起来哐哐香的。嘿嘿...我小时候觉得那个贼拉风!” “现在呢?” “现在?”乔北染沉默了一下,伸手跳脚在枝头拽下一把树叶,“我觉得律师很拉风,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都知道,听多了就不觉得我家的事儿是个事儿了。” 说完,趁着杨钦舟还在沉思,倏地将一把树叶悉数从对方衣领塞了进去,很是痛快地跑远了。 “乔梦花,明天你就完蛋了!” “哈哈,明天我奶不在家!” 乔北染给杨钦舟找了不愉快,自己倒是一路蹦跶着回家,瞅见自己推门的手,才恍惚反应过来:“啧,好好一小伙,脖子后面咋能那么滑......” 作者有话要说: 【n年后,小剧场】 记者蛋:杨总、杨总,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和乔·拖拉机·斯基先生在一起的? 杨钦舟:因为......他好坑! 记者蛋一脸懵逼:你几个意思? 杨钦舟:两个,一个他坑夫;一个他好坑! ☆、第 13 章 国庆节一直是一年当中婚嫁的高峰期,哪怕你社交范围在狭小,总会见到或听到奔驰而过的婚车。 乔北染老家在L市乡下,还拥有了一个不小的家族,零零散散的亲戚加在一起,总是不间断的大事小事要回去。国庆老家有孩子要结婚,关系不算太近,老太太2号一大早就挎着个小包站在门口嘱咐: “我炖了鸡汤,给你们放在铁炉子上烘着呢,要是小舟来,你给他舀一碗啊!” “哎!哎!我亲、奶奶哎,你还记得谁是你孙子么?” “你孙子呀!” “......”怎么听着跟骂我似的!!! 老太太可不管乔北染这些弯弯肠子,摸着大孙子的胳膊给人顺毛道:“但人家小舟多小一只啊,你年纪大,要让着些弟弟,他一个人在这边,也没得人照顾,多可怜呀。” “行了,行了,我还能揍他不成啊!您赶紧走吧,陈叔他们都快等急眼了!”乔北染将老太太送到巷口相熟的黑车司机那,看着车子远去,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昨晚临睡前可都想好了,要是今天杨钦舟再来的话,没有杨女士当挡箭牌,他绝对一招致胜,好让杨钦舟那货知道,谁才是“爸爸”! 可惜,计划因为一场换季感冒而彻底胎死腹中了。 “我说你还能不能行了?”乔北染忍无可忍的转过头,“你一会儿咳、一会儿擤鼻涕的,我怎么好好学习啊!” 杨钦舟觉得自己真是给他脸了,“好好学习”这四个大字,真不晓得乔北染能不能认得全。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和这人正面刚,只得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站起身:“那你写,我出去,写完交给我。” 乔北染连忙将人拽下来:“你说你不是没事找罪受嘛!感冒不会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