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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和他们那种广撒网的方式不一样。” 宣扬说着,又默不作声,悄然从前视镜里打量她的神色。 仿若有某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在脑海中作祟似的。 从前他明明毒舌不饶人,然而如今心态一变,不再像从前那样处处受制于人,反而万事万物唾手可得时,不由的,待她也委婉体贴许多:“当然,我以前对你是凶了点。只是当时觉得你确实需要危机感,作为创作者,不能过惯了□□逸的生活。” 他的中文措辞简直本土化得可怕。 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他又笑道:“但以后不会了。你可以写很多你喜欢的东西,不必走得那么急。”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过了这个case,工作上没有我管你,以后你会自由很多。” 像是与他的欲言又止应和着。 窗外冷风忽的吹过,舒沅紧了紧身上薄薄外衫,将颊畔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也随即没再细问,又一次选择沉默。 不为别的。 她宁可牺牲从前好不容易和宣扬培养出的工作默契,和私下里轻松的相处模式,只因为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她都最讨厌那种环环相扣的勾心斗角,更讨厌那些明明是踩着别人往上爬,却还要找许多理由粉饰太平的人。 说她是个怪人也罢。 哪怕出于义愤,自从在新加坡目睹宣展入套的全过程,目睹那孩子在成人礼上颜面尽失的尴尬处境,她早已不再怀疑,各种关节或许蒋成所料,和宣扬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交心? 因此,工作之外,她并不想再跟他有更多交流。 宣扬也随之默然。 可片刻过后,还是没忍住,不露痕迹地瞥她一眼。 他眉头微蹙。 又愈发真诚的感叹一句,打破死寂:“无论如何,我只是希望你好,舒沅。” “天才遍地都是,但只要我能逼你再勤奋一点,就能让你比人再上一步台阶。从前我在WR里,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这种逼迫是我能想到对你最好的方式。” 可问题哪里是出在这? 舒沅沉默不答,听他继续着文不对题的解释。 “包括这次我花了大价钱去推你手上的版权改编项目,又专门从总部飞回来,配合你的时间,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和我的私德无关,无论我自己在家族,在个人版图上有什么样的规划,至少在工作上,我对你是绝对负责的,没有人能做得比我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和你跟我都无关的事,就随便改变对我的看法。” 他什么都懂,却不点破。 舒沅不是傻子。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片刻哑口无言过后,却也只秉承着成年人的心照不宣,低声说句“谢谢,辛苦”,随即偏头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她的立场很明确,工作生活要分开。 至于其他的,有些话轮不到她说,也不必说得太明白。 时断时续的谈话中,车倒是一路无阻,很快安全驶至中环四季酒店外。 地下停车场内,宣扬帮她把行李提到直行电梯前,随即停下脚步。 “我就不上去了。今晚我回浅水湾那边住,明天上午再来接你一起。” “好,麻烦你了,宣总。” 舒沅点头。 片刻不带停留,说完,她便拉过箱子要走。 却不想刚迈出半步,又被人先一步拽过了手。 “……?” 两人在电梯门前你看我我看你,呆站片刻。 她心头的怪异感越发浓厚,末了,还是眉头紧蹙,用力拂开了右手手腕上紧扣的五指。 “还有什么事吗?” “你等一下。” 被她一推,宣扬也从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中骤然回过神来。 迅速整理好表情,示意她在原地稍候,他忽而又转身绕回车里,不知从哪倒腾出个长条盒子,扭头,径直递过给她。 动作间,顺带有意无意提了一嘴:“只是突然想起来,忘记跟你说,这次不用再担心宣展过来插手,明天该说什么说什么就行。” “……宣展?” “嗯,他已经回学校专心准备毕设了。” 说完这句,宣扬看她把盒子拿在手里,却迟迟没有动作,又做了个拆开的手势。 “Richard会给他规划好之后要不要继续求学。至于我们这些外人,等着他的好消息就行——你先打开看看,样式合适吗。” “样式?” 舒沅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突如其来的话音一转,见他提示直白,又只得先把宣展的事放一边,跟着有样学样,拆开手中的包装,打开那首饰盒子。 “喜欢吗?” “……” 舒沅嘴角抽抽。 她起先以为盒子里不过是从总部带回来的工艺纪念品。然而解开最后扣纽,低头一看,却见那朴实无华的包装之下,竟赫然放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蓝钻项链。 虽看不出具体品牌,但眼前无论宝石抑或珠链,却都是rou眼可见的成色极好。 尤其是那颗大小适中的碧蓝圆钻,颜色幽深亦不掩剔透。切割方式,更像极了几年前苏富比拍卖会上,那颗以近亿高价被神秘买家拍走,世人戏称为“深海女王”的奢华蓝钻。 他送这个干什么? 舒沅只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避之不及般飞快盖上盖子,将那长条首饰盒塞回宣扬手中。 “太贵了,我不要。” “为什么?” 宣扬有些意外。手上一松,几乎没接住盒子,“上次在新加坡,明明看见你那条Tiffany的款式不太新了,换一条不是正好吗。” 或许是因为舒沅一直以来表露出的,更多都是脾气温和、好交流的一面。 他急着送出准备好的礼物,不愿事态继续尴尬发展,竟没察觉眼前被送礼的人,脸色已是几度大变。 僵持到最后。 竟是舒沅直接开口,毫不留情地打破死局。 “但这不是我们工作范围里需要考虑的事,”她眉头紧蹙,“宣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 “对。我不知道你是误会了我们这次来的用意,还是误会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总之,你不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误会。 反反复复强调出的两个字,原意并不刻薄,却仿佛瞬间瞬间和他彻底划清楚河汉界。 回忆顷刻间涌来。 面前舒沅的模样,仿佛与另一个人悄然重叠。 【Jones,你误会了,我对你好,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你懂吗?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如果你真的感谢我对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应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