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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对着棋盘那般严肃,立马缓和了下来,笑容里是欣喜,也是感慨和欣慰,也有几道小皱纹爬了起来。 司徒衡南也作了一揖道:“何叔叔。” “子新长大了,司徒公子也是。”何先生拍了拍面前的两个少年人的肩膀。 “咳咳咳。”何先生突然咳嗽了几声,霍风连忙扶上他。 “子新,师父近来染了风疾,本是该回来便去看看你的。”何先生安抚般轻拍了霍风的手腕,示意他放心。 “本就是子新该来探望师父,哪里有师父主动来的道理。”霍风轻轻摇了摇头。 “你父亲的事情,师父也十分愧疚。”何先生叹了口气,“若我在村里,也会好好去照应。真是不想他竟犯有重疾,前两年却一声不吭。” 霍风的面色略微沉了下来,而司徒衡南望着也是十分地担忧。 霍令打断了这份悲情,道:“师父,上次带来的那岳山茶在哪里呢?你不会趁这段时间我不在自己泡上喝完了吧?” “师父怎会做这样的事。”何先生倒是认真地着急起来,随即从橱柜里拿出了个茶罐出来。 霍令接了过来,便泡茶去了。 霍风的面色早已转好,那半晌的哀愁更是随着茶气的氤氲而烟消云散。 茶香醇厚,由淡入口,却越品越浓。 正如同这段时日,虽是有些单调,却又有别番滋味。 此后的生活,倒也只是粗茶淡饭,平平度日。 对于司徒衡南而言,那段时日最是难以忘怀。时光很快,怪不得有人会说出白驹过隙这样的形容;时光又很慢,可能也只够同身边的那个人度过。 朝霞,日暮,夜星,烟火……全都是这绿水青山中最简单且快乐的回忆。 似乎是处在一个平静的世界里,远离了诸多纷扰,更重要的是,同那个人日日相随。 他们不知道远方是否有风云变幻。 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时日里,有一封急信,正从皇城快马加鞭地要送至这里。 ☆、分离 1 这日刘叔途径木舍,告知了霍风晚上夷族有灯火表演的事情,叫他可以去看看。 霍风答应了,其实心里并未太想去。 倒是司徒衡南十分地兴致勃勃,道:“西南夷族?以前听过,他们的表演该是相当好看的了。” “嗯。”霍风回应,想起小时候,父亲也常常牵着他去看每年的灯火表演。 到了傍晚,司徒衡南先出了木舍,霍风收整了一会儿东西,也跟着他到了山间人群聚集的地方。 一挤到人群他们便冲散了,众人围成不同的圈子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几个夷族姑娘身着繁复靓丽的服饰赤脚奔走,自在地在人前打着圈。 待人群的歌声略歇,一位容貌最为娇俏的姑娘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起了一首山歌。 她的嗓音清凉剔透,自然干净,仿佛是这青山绿水孕育出的一件无价之宝。 待她唱完了一段,她便捧起手中的酒杯,身姿婀娜地舞动起来,几个来回,竟到了司徒衡南的身前。 司徒衡南的目光正找寻着霍风,一时间被人挡了视线,才注视起面前的姑娘来。 那姑娘一点也不害羞,将手中的巾帛套上了司徒衡南的脖子,一杯酒也朝他敬了来。 他本想婉言拒绝,结果周围都在叫他喝,起哄声此起披伏。 “南哥哥,快喝了吧。”陈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那姑娘欢喜你,不过你喝了也无事,倒是不喝会扫人家的面子。” 司徒衡南听到此番话后便喝下了那杯香醇醉人的酒。那姑娘见他饮下了酒,脸上更添了浓重的喜色,拉起了他跳起了舞。 他自然不会跳舞,纯粹是跟着姑娘跳圈子。 不一会儿,又有缕鲜艳的朱色巾帛套上了他的脖子,另一位戴着精致银饰的姑娘又来敬了酒,一时司徒衡南又兜了半天圈子。 不止这两个夷族姑娘,后面又有好几个姑娘将手中的巾帛套上了他的脖子,拉着他转圈圈。 司徒衡南饮了不少的酒,又在圈子里晃了半天,有些头晕眼花。 霍风远远地看他十分受欢迎地被左推右搡的,略微笑了笑,便嘱托了陈凝等会儿带司徒衡南回来,自己就先回了木舍。 2 不多时,司徒衡南已经醉得深了,被陈凝架着回了木舍,而霍风在木舍门口已经等了很久了。 霍风道了谢,陈凝便回自己家去了。 司徒衡南看见了霍风,傻笑了一下,便瘫在了他身上开始呢喃。 “子新,你……可心悦我?” “子新,你可喜欢我?” “子新,你可会分离时念起我……” 司徒衡南的笑顿了下来,反倒突然落下几颗泪。 “司徒……”霍风抓着司徒的双臂,有些怔住了。 “子新,我好喜欢你。”司徒醉着皱了皱眉头,“子新,我不欢喜绮岚,嗝……我不欢喜那些姑娘,我欢喜你啊。” 司徒衡南又笑了起来。 霍风松下了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他那时候望着面前的司徒衡南,觉得他实在醉得厉害,可是说话的语气又偏偏那么真挚。 “子新,我没办法离开你。你同你守孝,也是不愿一日不见你。一日不见,我便……思你念你。”司徒兀自说着,不自觉地瘫得重了些,将头埋在了霍风的颈处,呼吸之间,喷吐了一口浓重的酒气。 “你醉了。”霍风凝着眉,轻声回答。 “我没有。”司徒衡南忽地又抬起了脸,雪亮的眼睛灿若星辰,凝视着霍风的眼睛。 司徒衡南又笑了起来,紧跟着的猝不及防的一吻让霍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霍风反应过来时便想推开他,但是司徒衡南的力道很大,一时间霍风自然没有推开。 司徒良久才松开了唇,然后竟然一把搂过了霍风,便朝木舍走去,步伐还十分稳当。 “司徒!”霍风知道司徒衡南的力气很大,但也没想到司徒衡南的力气竟然大到他一时没挣脱开来,于是他只能由得他抱着他回了木舍。 不过他把他抬到了床上,自己便重重地压下来,但是一下子只是下巴磕着他的肩膀,慢慢睡沉了过去。 而霍风的头脑更是一片混乱,略微抬眼望着窗棂中投来的莹润的月色,心中竟是迷茫万分。 半刻过去,有几点脚步声传来。 有人踏进了屋子,伸手移开了压在霍风身上的司徒衡南。 “表兄。”霍风有些尴尬地叫了声。 霍令见他衣衫有些褶皱,面上浮着红,又看见床榻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徒衡南,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是皇城送来的急信。”霍令伸手递来一封信。 霍风接了过来,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