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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筹也没有定数。他虽不太关心朝中的权力斗争,倒也对太子之位空悬,大皇子和七皇子背后势力,以及天子摇摆的抉择,朝中暗中议论有所耳闻。 天子的眼中虽常含笑意,却又扑朔迷离,难以让人把控他内心所想。 而猎场里的少年人却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只是专注于猎场里的猎物,然后绷弦出箭。 胜负难分的局面依然持续着,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发野箭,竟直直地朝宸御的方向刺去。 另一发箭击中了这支“来者不善”的箭矢,使它偏离了原本的走向。两支箭矢齐齐落在地上。 谁知这仅仅是个开始。 不知是从何方传来一身尖利的口哨声,四面八方都落出羽箭,令人防不胜防。 大皇子熙润替宸御拦下了许多箭,手上也中了伤。 一位身手敏捷的刺客看准了时机,刀剑与自身都要合为一体,立马向宸御的方向刺去。 熙润立马挡在了宸御前,生生用手臂挨住了那一剑。 “皇兄!”宸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也发了红,一把抽出三支箭矢,瞄准了袭击者的方向。 但那袭击者身手极快,而且轻功了得,三两下不仅躲过了攻击,还为这一次攻击蓄了势。 但司徒衡南的一发箭扰乱了他的视线,躲闪之余,他没有来得及发出这一次的攻击。周围的世家子弟也被一群刺客团团围住。 坐席上早已乱作一团,除了部分兵力在护驾,其余的驻扎军急忙冲进了围猎场,准备活捉这些胆大妄为,来路蹊跷的刺客。 但这些刺客来得快,去得也快。未来得及逃走的,竟然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本在账内的霍风听到外面的混乱声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帘角,只见护卫的军队迅速地朝围猎场走去,隐隐有“刺客”此类词语飘进他的耳朵里。 心下一惊,但他还是比较冷静地找了账内一个角落临时躲藏了起来。 等到外面安静了些,他才悄悄地再次掀开账帘。 零散归至帐篷的人都面色煞白,尚有精神在议论的都在说大皇子凶多吉少。 遇刺的是大皇子? 霍风对城中事不甚了解,听闻消息心脏也骤然加速。 此时,司徒衡南才归来,面色同样难看。 不过,看到霍风安然无事,他面色好了些,但还是问了一句:“子新,你没事吧?” 霍风点了点头。 司徒衡南进了帐,默然片刻才说:“大皇子为救七皇子遇刺了,随行的太医正在抢救。一半的军队都去追刺客了。” 两个少年对视,眼中皆为怅然之色。 ☆、学府(1) 1 大皇子在太医署的全力相救下挽得性命,但却失了一只手臂。 本来支持大皇子成为储君的臣子皆把矛头指向现任皇后,但因七皇子宸御陈述了当时的状况,便都十分疑惑为何刺客的首要攻击目标是皇帝的宠子。 从刺客的衣着上根本看不出一二,除了为首者功夫了得,其余的并未太过难缠。只是其中多人死状惨然,倒不乏一条线索。 天子盛怒,最后大理寺彻查了此案。这些人只能是在森林外围蛰伏已久,做了手脚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提前清场时并未发觉到蛰伏已久的这么多人。近来从外地进皇城的人也都被彻查了身份。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通过体型和死亡迹象,近来入城的西南人增长等多方面推断,是西南蛮族不满朝廷管理所为。 虽然大皇子背后势力不满这个结果,但因此时弄得皇城人心惶惶,过分追究也没有挖出更多的结果。而且,大皇子的受伤倒中了力荐七皇子为储君的一众人的下怀。 不少大臣以为是皇后一派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还是对大皇子痛下杀手,但稍有些心思的人都知此类说法根本立不住脚跟,毕竟当事人可是看到宸御险些命丧围猎场。 从此,“春猎”二字成了朝中的一个禁忌。西南的部族基本都受到牵连,大多成了奴籍。 若不是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大皇子求情,西南一地怕是会落得个了无人烟的下场。 七皇子宸御立在一方灰暗的穹顶下,有些愣愣地望着一滴滴雨水从庑殿顶的斜脊滑下。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双目无神,心无一物。 “七殿下,大殿下已经……无碍了。” 若璇撑着一顶伞,斟酌了许久,才道出这一句话。 “可皇兄为何不见我?”宸御双目游离,动作迟缓地转了过来,“皇兄为何不见我?” 最后,他的目光凝在了若璇身上,渴求着一个答案。 若璇微微凝眉,道:“大殿下需要休息。” 可是少年的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若璇才又说:“大殿下不是不想见七殿下,是不想见所有人。只有陛下,是不得不见的。” 这时,少年的面色才缓了些,道:“是这样啊。” 最终,他慢慢地往自己的寝宫走,若璇替他撑着伞。 少年沉默地关上了殿门。 而若璇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也难言内心的哀伤。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天之骄子的喜怒哀愁都会牵扯到到自己的情绪呢? 2 春猎一事过去了半年,府中的母马真如司徒衡南期待那般,产下了对双生马,府中人连着几日都在谈这桩罕见的事情。其中一匹属了司徒衡南,另一匹属了霍风。司徒衡南的马早早地取好了名字,名曰凯风;霍风的马名叫晨风。 不久之后,司徒衡南和一些贵胄公子都得了个入朝廷的最高学府学习的机会。 虽说这算是种恩典,但课业还是需要考核,不通过自然是特别丢人的事情,尤其世家贵胄间可是极爱各相攀比的。所以当司徒衡南听到这个消息时,真是发起了愁。 “近来不是好好念书了吗,你为何还这么愁?”霍风一本正经地有些不解。 司徒衡南又习惯性地抓抓头发,说:“宫里出事后,人人说话都更加小心翼翼了。且不说那些皇子何时何地我都得礼让三分,定国公的那个小世子也恼人得很。当然,沈丞相的公子也会去一两人吧。这哪里是读书,根本就是左右逢迎。而且我可不想被那些个人嘲笑。” 司徒衡南有些赌气的样子真让霍风有些好笑不已。 “我听闻林学士学识渊博,旁征博引,幽默风趣,该不会是什么古板的夫子的。” 将军夫人走过来,面容是温和的笑。 “娘,你别说了。”司徒衡南有些无奈,“传闻还说他的课业难得要命,每旬还会有答辩。” “哦?”将军夫人又笑了笑,“娘还听闻,林学士看这次入学的公子多,准备七曜一辩。” “啊?”司徒衡南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