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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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2
真的要这样吗?
停在红绿灯前等待的时候,心底忽然冒出道声音问。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盛然立刻反驳想道,从前她喜欢程璟川,而他心知肚明,可是从来只把她当做一个解闷儿的小跟班。明白永远也不可能让他的眼睛停驻于她后,她接受不了与他维持朋友关系,用了一年的时间与他渐渐疏远,直到彻底淡出他的生活。
现在,不闻不问,不偏不倚,才是盛然选择的,最安全的界限。
可是你怎么说也是跟他认识了十几年,你真的能冷眼旁观吗?
更何况宁青芽和程岩把你视作亲女儿,疼爱了十几年,你在在明知他们的儿子有危险的情况下置之不理,对得起他们的恩情吗?
天秤的一边砝码不停增加,逐渐失去平衡。
“滴滴滴!”
绿灯到,后面的车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好吧,盛然妥协想,我让宁阿姨注意一下,宁阿姨没看见消息就告诉程叔叔,程叔叔在忙就问问夏mama,总有一个人会去阻拦程璟川的。
在下一个红绿灯等待的时候,盛然分别跟这几个人发了消息。
发完消息,盛然关掉手机,决定再不看一眼。
只是下一秒,银灰色suv便在路口打道掉头,径直往来时的方向驶去,干脆得就像刚才下决定那样。
“程总,您有什么不开心吗?”
矮墩墩胖乎乎的齐总搓着手,问。
包厢内没有第三个人在,桌上摆放了好几个红酒空瓶,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氛围灯,在一首莫名惊悚的钢琴曲的映衬下显得昏暗而阴森。
程璟川自进入包厢后就不怎么说话,冷着脸,闷头狂饮好几瓶红酒,把原本目的不是喝酒的齐小侯吓得胆战心惊。
“我没有不开心。”程璟川又倒了一杯酒,氛围灯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的半边脸,哪怕他并没有什么表情,齐小侯也从他的脸上看出无边的颓丧。
齐小侯伸出一只手,拦住酒杯:“程总,老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酒并不是好的宣泄情绪的方法,您有什么不方便倾诉的,可以说给我听啊,我这个人嘴巴可严实了。”
似乎这话触动了程璟川,他偏头看齐小侯,漂亮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有水珠闪烁。
“我现在,不是最特别、最重要的人了。”
他吐字缓慢道。
语句里只有主体,没有客体,齐小侯没有办法准确推测出程璟川究竟遭遇了什么,只好棱模两可安慰说:“您怎么会不是特别的重要的人呢?您这么优秀,又这么帅……”
“不是……不是。”像怨妇似的,程璟川嘴巴一扁,捂住脸,“她看都不看我,把我当空气,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程璟川喝酒不上脸,再加上话不多,齐小侯就以为他酒品不错,现在他一开口,齐小侯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您如果把您的游戏账号卖给我,您绝对是我最特别、最重要的人,我的心里都是您。”
趁人病要人命,齐小侯抓住绝佳机会,衷心虔诚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程璟川闻言放下手,捧起齐小侯的脸扭了一圈,然后轻轻拍了拍,含含糊糊说:“丑,我不要你。”
直截了当的外貌攻击久居高位的齐小侯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听清这句话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你把她变到我面前,我就把账号送给你。”
“谁?她是谁?”
“……”
“你说话呀?”
迷情酒吧在宫家二公子18岁生日那天正式开业,作为成年礼,它被交由宫家二公子保管。
和宫家二公子相熟,盛然提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免去了预约环节,并获得了程璟川所在房间号。
宫晟在电话里如年少那般揶揄:“又接他回家啊,你是他保姆?”
“现在不是了。”盛然平静解释,“好歹认识这么多年,我总不能看着别人灌他酒不管吧。”
迷情来来往往的不是名流显贵就是高官政客,玩儿得也极开。
由着工作人员领头,路过舞台时,盛然看见几个脱衣女郎正在跳舞,一架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马立在舞台中央,木马下方跪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她痴迷地亲吻吞咽木马硕大的性器,臀部摇摇晃晃像只狗。
舞台下方的人池里,不断有人在吹哨,尖锐而凄厉,若吹哨人达到十个,脱衣女郎便要和木马zuoai,吹哨人不停,她就必须做到他们满意为止。
这个表演在酒吧里被称为“牧马女”。
盛然不适移开眼,胃中隐隐翻腾。
快步远离舞台,喧嚣声渐小,只听得见飘渺的乐声。
工作人员在走廊转弯的一个包厢前停下:“盛小姐,需要我帮你开门吗?”
“不用,你先走吧。”本来就是头脑一热的事儿,盛然临到关头,又开始犹豫了。
“好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盛然低头打开手机,发现微信发出的三条消息没一个人回复,不知道他们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算了,就这一次,盛然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吐出。
三、二、一……
温柔地、缓慢地,门被推开。
内里的极端黑暗和走廊的极端明亮刺激到盛然的眼睛,她条件反射闭上眼,停滞几秒,再睁开眼。
偌大的房间弥漫着酒气,宽大的沙发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除此之外,没看见其他人。
rou眼比划了下黑影的长度,盛然确认这人不是程璟川。
她谨慎走近,借着灯光,认出这人是晚上在王记见过的齐总。
就是他要灌程璟川酒,盛然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她扬起手,用足了十分力,拍向齐总的背。
“程璟川呢?”
齐小候酒意正酣,盛然一巴掌过来,愣是给他全部打散了,嚎叫一声,翻身坐起。
“你是谁呀?”齐小候大声牢sao道,待看清盛然的长相,放柔了语气,“大妹子,你干啥打人呀?劲儿这么大?”
盛然又问一遍:“程璟川呢?”
对啊,程璟川呢?
齐小候四下里张望:“刚刚还在这儿呢?说什么要去找他,我问他那个‘他’是谁啊,他又不肯说。然后我酒劲上来了就睡着了,他就不见了。”
看了眼桌上的七八个酒瓶,盛然拧紧眉:“奉劝你们以后不要再拉程璟川喝酒,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猜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留下这句话,盛然转身离去。
沿着记忆,她穿过迷情内部如同迷宫般复杂的线路,穿过疯狂的舞池rou林,穿过亲密拥吻肆意释放的rou体,找到了迷情后厨外的一个小巷。
直走到小巷尽头,再向右转个弯,一个老小区赫然出现在眼前。
已经是深夜,保安室里的老保安百无聊赖正在刷视频,盛然轻轻敲响玻璃门,问:“叔叔,您有见过一个很高的帅哥吗?”
保安掂掂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见过,走路东倒西歪的,看起来醉得不轻,往东去了。你不知道吧,小区里女流氓多得嘞,小伙子这么帅,小心他一觉醒来,啧啧……”
盛然被保安彪悍的话逗笑:“您可放心吧,他守身如玉着呢,手都不给女人碰的。”
这个老小区即将拆迁,住户们都搬得差不多了,树木们长势因少人打理而旺盛,落叶厚厚铺了一层,衬得气氛有些荒凉。
幼时盛然的外婆住在这里,盛然mama经常过来带着盛然来看她,认识程璟川以后,她便偶尔也会带程璟川过来玩儿。
程璟川最喜欢小区里的秋千,每次来都会霸占一整天,一共两个位置,他一会儿换一个荡,连盛然也不许玩儿。
盛然知道,程璟川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总是会选择熟悉的地方躲着。
果然,盛然停下脚步。
程璟川就在这里。
他的头靠在铁链上,一双长腿伸展不开,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倔强地晃荡着。
盛然走过去,半蹲下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