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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了,林大人留步。” 林祭酒:“王大人慢走!” 王溱和唐慎一起离开国子监。 王溱道:“来盛京多久了,可有居住之所?” 唐慎还没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过了半晌,他才道:“有了,就住在国子监旁。” 王溱挑眉:“为了好每日去国子监上课?” “是。” 王溱:“既然如此,送你一程吧。” 两人又上了轿子,王溱将唐慎送到巷口。唐慎下了轿,只见王溱用白扇挑开轿帘,对他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唐慎自个儿没反应过来,但是他那过目不忘的脑子给他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接上了下半句:“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采蘩祁祁,出自。 采祁斋,正是取自这句诗。 王溱微笑道:“师弟莫要饿着自己。” 唐慎:“……” 原来是提醒他不要忘记这包艾窝窝! 唐慎拎着那包雪白的艾窝窝:“好。” 轿帘放下,王溱悦耳的声音从轿中传出:“回尚书府。” 不过多时,轿子便消失在巷口。 唐慎抱着那包艾窝窝,一直目送那两盏尚书官灯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松了一口气。没了王溱,唐慎哪里还有“食不于桌堂”的礼节气度,他一边走回家,一边拆开这包艾窝窝吃了起来。 “咦,确实好吃。”一下子就多吃了两个。 吃饱了肚子,唐慎回想着今天在国子监遇到的一幕幕,他感慨道:“唐景则,这就是官场啊!”等到回了家,姚三已经为他烧好了洗澡水,唐慎开始泡澡。 穿到古代,唐慎依旧喜欢泡澡。之前在赵家村的时候没什么条件,家里连吃饭都愁,哪能泡澡。等到了姑苏府,生活条件好起来后,唐慎就重新拾起了上辈子的这个喜好。他双手搭在浴桶的壁沿上,闭目养神。 忽然,唐慎睁开眼,错愕道:“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叫景则的?”有过了会儿,“不是,他居然也知道我在姑苏府考了童试小三元?是梁先生写信告诉给他和傅先生的,还是他自己早就查过我,才知道这么多?” 唐慎:“……” “我这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嘴上这么感慨,唐慎心里决定,以后面对王子丰一定要打起十二倍精神,更加小心。 等到第二日,唐慎去国子监,发现自己已经被国子监收取做了学生,学籍也被“调”到了国子监。三天前是太后八十寿诞,整个国子监放假半月,学生们都不上课。唐慎从国子监领了这个月的膏火银,拿了自己的学子服,又回到家中。 来到盛京三天,唐慎和姚三忙了三天。如今有了空闲,两人逛起这偌大的盛京城来。 盛京不愧是大宋都城。 姑苏府占据地理优势,倚靠大运河,是江南的交通枢纽,所以才富庶绵延。可盛京不同。姑苏府很少见到的胡人辽人,在盛京十分常见。他们与寻常百姓没有差别,只是穿着打扮不不同,但照样在盛京城中吃饭喝茶。 姚三在来姑苏府前曾经对林账房说过:“盛京城虽然好,可咱们姑苏府也不差。”可看了真正的盛京城后,姚三泄气地对唐慎道:“小东家,本以为咱们的生意在姑苏府做得已经够大了,来了盛京,也当然能行。可如今看来,这盛京真是太大了,咱们的生意恐怕做不成吧。” 唐慎:“你说得并非不对。” 姚三:“难道还有转机?” 肥皂、香皂和精油,这类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在盛京当然好卖,可盛京没有一个唐家,也没有梁诵能照应唐慎。盛京城一个牌匾砸下来,能砸着五个京官!唐慎的生意是好做,东西也能大卖,可他只要卖了就会有人眼红,未必能保住生意。 求助傅渭和王溱确实是个好方法,但唐慎和这两人只是师生、师兄弟的关系。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唐慎和他们非亲非故,肥皂生意背后的油水十分骇人,除非是以合作为条件,双方才能谈拢。 至于物流生意,那就更不可能了。 姑苏府城有十多万人口,盛京城呢?有百万之巨! 想要做物流生意,要耗费的钱财不是现在的唐慎有的。 然而…… “姚大哥,拨霞供的生意,未尝做不得!” 姚三惊道:“可是小东家,咱们细霞楼之所以在姑苏府能做成,是因为有唐氏物流的伙计,每日能源源不断地为细霞楼补充新鲜的货源。盛京可没物流伙计。” “但是盛京北邻辽国。” “啊?” 唐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真正喜欢吃涮羊rou的,从来不是江南人,而是盛京人!” 到了盛京,才叫真正的老北京涮羊rou! 在盛京没法像姑苏府那样,用最快的速度运送蔬菜鲜rou。可是盛京从来不缺羊rou猪rou,因为北边就是辽国,就是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哪怕是牛rou,姑苏府吃不得,盛京却吃得! 唐慎道:“姚大哥,明天咱们去牙行,买几个仆从回来。我们再租个院子,将他们安置下来。另外你回姑苏府后,将细霞楼的陆掌柜找来,让他来盛京找我。” “好。小东家,你是想做细霞楼的生意?” 唐慎:“对!” 姚三双目一亮:“那我也和陆掌柜一起来,我来盛京帮您。” 唐慎:“你不用来。” “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现在就做细霞楼的生意了?还有五个月我就要秋闱了。姚大哥,我可还想考个功名呢。不求拿到解元,但名次也不能太差,否则可不是给傅先生,给我那王师兄丢人了么!” 三日后,姚三坐船南下,回了姑苏府。 国子监还没开学,唐慎独自一人苦居家中,头悬梁锥刺股,奋发读书。 傅渭是翰林院承旨,乃是晓喻天下的大儒,天下四儒之一。可他这些年来懒散惯了,自从八年前王溱考了状元,他就没再管过王溱读书,更没了教人的经验。就这么逗鸟浇花玩了半个月,傅渭才突然想到:“咦,我新收的学生唐景则怎么一直不曾出现过了?” 温书童子提醒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