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edes-Benz CLK GTR【4】

    我越想越气。

    气到下床，薅了件吊带出来。

    那几年我偶尔会买babyghost的衣服，但很少穿出街，因为我觉得出街效果约等于在脑门上直接刻字“我是亚逼”。

    所以只在比较在意的date穿，那两年大多款已经很挑身材了，勒得人肚子疼。

    吊带是白色——算了，其实是半透明的。

    胸以下都是镂空，垂到大腿，我对着镜子吸口气，拍了拍当年还比较明显的马甲线，很满意。

    后来朋友们其实都不相信我会一夜情，但是呢，我就是很容易发疯。

    后来我也知道了，Z可不是发疯，就是纯傻。

    总之，被豆瓣认识的文青网友莫名其妙找上门这种事，不会让我觉得冒犯，我觉得可以再深入一点，让整件事更戏剧一点，给寡淡的校园生活上点颜色。

    我打算排练一下。

    主动勾引有点困难，我从小就不喜欢撒娇，主动服软的好处，也只有在被生活敲打后才体会到。

    这种伎俩只在跟前女友上床时用过，她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所以我每次嗲着嗓子叫jiejie她都会很痛苦地说不要恶心人，但下手也会更狠。

    我的天赋，把撒娇变成膈应，把夸奖变成嘲讽。

    不过，被恶心到的只有熟悉我的人。

    用在陌生人身上屡试不爽。

    *

    Z湿答答地进屋了，我怀疑她只是浇了遍水，因为我租房九成原因确实是淋浴方便，所以每次都会冲半小时，企图回本。

    但是，水汽总是能衬得人更好看。

    湿答答的Z看起来没那么木讷了，皮肤更白了。

    确实，这时候我没法不想起前女友。那时前女友还不是女友，是千里面基的普通网友，也是这样刚洗过澡，湿答答地坐在我床边，裹着松垮的浴袍，故意曲腿，让我看到一颗水珠从她额前滴到胸口，又滚到大腿上。

    但是Z和我八百个心眼子的前女友是两种人。

    和我是两种人。

    其实我很烦和老实人打交道，以我有限的社交经验来看，这种乖孩子要么蠢，要么拗，哪种我都没耐心。

    所以我跟前女友两个没心的人滚到一起是因为，我们俩各自被老实人缠上了，终于有天她受不了，找到我说，配合表演一下？

    然后有两只可爱小狗被轻轻踹开。

    钓老实人还不容易？

    从来，我是说从来，我想要的，我就能得到。

    我盯着Z，说，再问一次，你要跟我上床吗？

    她说，开旁边那个小灯吧。

    *

    我是不是说过我有病。

    不止是抑郁和焦虑，我的意思是，我还有别的永久性精神病。

    有个表现是，在床上的时候，我喜欢对面疯一点。

    但只能有一点点。

    也只能在床上。

    难得和前女友在这点上很契合，我发疯是想当M，她发疯则是无所谓，对一切无所谓，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配合我，用我想用的道具，说我想听的话。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知道。

    但是Z显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我在她心里应该还是乖巧艺术生，没事看看展览、搞搞摄影、写写书法那种。

    当然我觉得她现在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

    所以Z也没有像疯狗前女友一样直接把我推上床，而是很局促地走过来，面对我坐下，眼珠子毫无目标地乱转，说话声细得像蚊子叫。

    她：我没有……那个经验

    她：不舒服你记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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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点白话流水账调理一下……隔壁咯噔得我快母语羞耻了……脑子一热开文艺小短篇的后果就是冷静期过后真地想钻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