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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了,我们不就都出去了吗。”
“你伤得太重了。”
“这点伤算什么,我这又不是第一遭飞来横祸了,经验多着呢。”
林归雁睁眼,追问:“不是第一遭?”
穆辞意识道自己说错,于是胡乱搪塞:“第一遭,第一遭,第一遭就是,有一个大魔头从天而降,然后我被强制收徒。”
林归雁平静下来:“原来如此。”
左等右盼,城门外的老兄终于将幻境重启,穆辞腿上一轻,只见所有的废墟瓦砾都自发地重新组建。穆辞第一反应就是蹬了蹬自己的腿,确保它还能听自己使唤后,才松了一口气。
幻境中的一切又恢复如初,林归雁搀扶着穆辞站起,二人一齐看向门口,果然,不久后有一少年面带忧愁地再次闯进这家青楼。
一切都宛如倒带重播一般,这一次,朱雀没有贸然出手,只是在穆辞身边停住了脚,眼神死死地黏在了那名少年的身上。
林归雁不动声色,将穆辞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穆辞的腿虽出了血,但伤的不重,起码行动尚能自如。比起自己的腿,他更好奇朱雀与那少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依旧向角落里的朱雀走去。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腰间别着的横刀随着颤动的幅度撞击木桌,发出细微的沉闷声。
“你......你来这里,喝酒。”
少年一开口便是难以自持的哭腔。
金朱雀听闻此言,抬眼与之对视,态度极是冷淡。
“找我有什么事。”
“别这样,城里,还有许多政务要忙。你不该来这里。”
“你是想说,城主没有借酒浇愁的资格。”
“不是......”
“那你去做。”
金朱雀扯下腰上一块令牌,用近乎粗暴的动作将其摔入少年的脚边。
“你去吧,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少年弯下腰,伸出手,拾起令牌。
想必他是十分难过的,穆辞心道。
连哭都哭不出的难过,无助,又绝望。
他只会笨拙地将令牌还给金朱雀,并重复着:“回去吧。”
金朱雀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
看到这里,穆辞忍不住想采访现在的朱雀,重温此景,心情如何?
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现实中的黑朱雀几乎要疯了,他颤抖得只比那少年更厉害,几次三番想去打断二人的对话,又拼命遏制住,这种感受好不痛苦。
穆辞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用一种自认为委婉的说法向朱雀问:“他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
咣当一声,穆辞又将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只见金朱雀推了面前的酒盅,大步流星地离开,再不看那少年一眼。
少年追出门,而金朱雀已经消失在茫茫人群里。
穆辞的表情宛如看了一场八点档电视剧,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作何评价,索性作罢。
三人各自沉默,正要随着少年的落寞背影一齐离开,还不等踏出门槛,周围的场景猛然一变。
穆辞眼前一闪,当他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时,却发现方才明明已经离开了的少年重新出现在了这间青楼里。
林归雁扫视四周,发觉有几处桌椅摆放于方才并不一样。
穆辞道:“这是另一段记忆?”
少年依旧是那番热辣打扮,只是这一次,他并非是来寻人。他站在正中间的高台上,笑得明媚耀眼,与方才的记忆判若两人。
毫无防备地,高台上的一扇屏风后响起几道鼓声。
鼓声十分俏皮,与台上的少年倒是相符。
鼓声响起不久,悠扬的琴笛巧妙融入,合成一首悦耳的曲子。
少年挥臂,应声而舞。
穆辞一把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原因无他,这人跳得未免也太好,他连他的佩刀都没摘,很难想象这样身姿柔软的人持刀作战时会是什么模样。
有的人在人前舞得千娇百媚,可他的生魂连林归雁都伤不得。
果然人不可貌相。
穆辞注意到,这少年跳得十分认真,而目光却只聚集在一处。
他顺着这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金朱雀的身影。
穆辞心道,原来你还是此地的常客!
但这段记忆中的金朱雀,面容是十分柔和的,他亦回望着少年,时不时嘴角还会勾起浅笑。
穆辞后知后觉,原来这二人之间,也曾有过温柔。
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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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辞盯着幻境来回变幻,上演的记忆东一榔头西一扫帚,金朱雀和那美貌少年就像是两个精分似的,一会儿聚在一起饮酒赏月,一会儿面对着面却貌合神离,他都快看糊涂了。
林归雁猜测道:“许是时间过于久远的缘故,魂灵的记忆模糊了,只记得零星的碎片,却不能将它们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穆辞啊了一声,记忆能破损到这种程度,你也出了车祸被撞坏了脑子?
林归雁似乎看得出穆辞在想什么,补充解释道:“朱雀是上古神兽,这是朱雀城未亡时发生的事,至今已有数千年,乃至更多。”
原来如此,穆辞了然。不过这几千年一来朱雀一直都这么神不神魔不魔地发疯找人?他太难了。
穆辞收起圣母心,问:“这记忆七零八碎,毫无逻辑可言,若是贸然干扰幻境又要崩塌,那要如何找到线索?”
林归雁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并不好轻易下论断,只好先行与穆辞离开,在四周找找其他的蛛丝马迹。
朱雀的心态正处在发狂的边缘反复横跳,穆辞果断选择不去招惹他,毕竟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穆辞走在街上,再也无心欣赏城内奇异精致的美景,他的腿伤禁不起折腾,但他又不想再给林归雁添麻烦,于是隐忍不提,随口说些其他的,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疼痛:“林归雁,你说这个魂连记忆都捋不清了,还反复想着这些事做什么?”
问罢,又自问自答道:“难道正是它想把记忆拼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