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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毒计(剧情)

    “母后?”皇后整理好自己,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在溪边等待。

    她也有些尴尬,“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心里暗暗想着给身边的人重新定规矩,她和奴贵嫔单独在一起时,无论是谁一律不许打扰。

    夏晚则在马车内由宫女们服侍着净口净面整理仪容。

    如此又耗费了些时间,她和皇后赶到的时候人都来齐了,围猎部队已经整装待发。

    夏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被朝臣们簇拥在中间。

    夏晚刚一露面,即使缩在不起眼的角落,谈笑风声的男人忽地转过头,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夏晚,似乎在责怪夏晚来的这么迟。

    夏晚心虚不已,竟然有种背着丈夫偷情的愧疚。

    呸呸呸,哪有妻妾偷情的,她摇了摇头,甩掉这种荒诞的想法。

    却见皇帝驾马朝她这边走来。

    这边皇后也牵来自己的马,她早已换上利落的骑装,英气逼人,上马前竟然当着皇帝的面飞快地偷了一吻,“别生气了,待我打几支兔子给你赔罪。”

    夏晚当即吓得魂都要飘出来了,捂着嘴巴后退几步,“我才不稀罕兔子,宫里有的是。”

    “那怎么能一样?我烤兔子的功夫一绝,宫里御厨也比不上。”

    夏晚睁大眼睛,她不是说吃兔子!

    皇后策马飞奔,路过皇帝还不忘得意的挑挑眉,算是报了他拘着夏晚,不让她见的仇。

    夏晚就惨了,见朝臣不注意这边,急忙提着裙摆跑到皇帝跟前,她不确定皇帝看没看到那一幕,只能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没看见,脸上的表情越发乖巧,“主人可喜欢奴这身打扮?”

    因皇帝说过宫外行正常礼节,夏晚便没有下跪,提着裙摆行了一礼,温柔小意的靠在皇帝腿边。

    皇帝只知道夏晚被请去含凉殿,尚不知道含凉殿和马车上的事,俯身捏着夏晚的小脸警告,“离皇后远点,她有病。”

    夏晚:……

    她觉得皇帝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但她没胆子说,见皇帝的手有往下延伸的事态,唯唯诺诺的抬高脖颈任由索取,“是,奴知道了。”

    皇帝高坐在马上,看着女子旖丽容颜,手指划过修长的脖颈按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不由说,“朕为你猎一匹赤狐如何?做成披风颜色很衬你肤色。”

    一个两个都要给她猎动物。

    但披风不错,她眼睛发亮,“奴便谢过陛下。”

    “这么自信朕能猎到?”

    “那是自然,陛下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小小赤狐不在话下。”夏晚虽说在拍马屁,也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皇帝平日就自律得可怕,上朝回来都要练会子拳脚,不说别的,体能耐力她是受教十足。

    “乖,尾巴和耳朵也给你留着。”

    夏晚喜笑颜开的小脸立刻变脸,一言难尽的看着皇帝,“主人!”

    委屈模样惹得皇帝可乐,伸手在小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策马掉头,回头冲夏晚笑道,“等着。”

    “出发!”

    皇帝的动作仿佛一声号令,马蹄声起,蓄势待发的朝臣侍卫随着那道玄色身影浩浩荡荡冲入山林。

    夏晚或许被眼前万马奔腾的一幕震撼,又或许是那张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的温柔笑容反差太大,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巧言和巧菱将夏晚带到溪流边的亭台水榭之上。

    这里是宫妃命妇休息的地方,摆着各式瓜果点心,用着一道道特色佳肴欣赏当地的特色戏曲咿咿呀呀的唱腔,也其乐融融。

    夏晚一进来就是宫妃们羡慕嫉妒目光,以及旁人好奇的眼神,公主的目光尤其强烈。

    夏晚想起在皇帝寝殿的尴尬一幕,不由目光躲闪。

    索性这些人中除了公主属她的位份最大,见夏晚无意攀谈,想巴结宠妃的夫人们也只能讪讪作罢。

    只是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卢嫔却是安静得过分了,没有了帝后打扰,夏晚才有功夫想到这一点。

    眼见日头降落,大部队还没有回来,众人不由有些急切起来。

    路过的小宫女突然中心不稳,冰镇的石榴汁洒在一旁夏晚胸口。

    “啊!”夏晚胸口一凉,连忙双臂环住奶子,生怕奶头的形状凸显出来。

    “主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行宫伺候的宫女比不得皇宫中,小宫女顿时慌了神。

    小宫女瞧着年岁还小,夏晚也知道当宫女的苦,没有追究,“无碍,你下去吧,我换身衣服就好。”

    小宫女如释重负,“多谢娘娘饶命。”

    此地虽然距离行宫有些距离,但建设一应俱全,算是做临时休息的小型宫殿,夏晚由宫人引着去后面换衣。

    走之前她下意识看了眼卢嫔,却见她突然神色凝重起来,像是有些紧张,也跟着站了起来。若非夏晚一直观察她怕也看不出这点神色上的细微变化。

    她当即心里警惕起来,让巧言和巧菱都跟在身边。

    在夏晚快到更衣室的时候,卢嫔追了上来,“jiejie,我身子有些不适,能否劳烦巧菱帮我看一下?”

    夏晚站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前面有太医。”

    卢嫔面带尴尬,“之前都看过了,他们诊不出来,而且……有些女人家的事也不好与他们说清楚,巧菱是难得的女医,我想请她看看。只是我之前太张扬,得罪了jiejie,一直不好开口,还请jiejie原谅我之前的鲁莽。”

    卢嫔说得真切,如此,她的怪异也说得过去。

    巧言朝虚空看了一眼,暗卫隐入房间探查。

    这一看果真发现不妥,床上竟然有一个浑身赤裸一看像吃了春药的侍卫样男子,暗卫吓得二话不说扛着人直接离开,关起来等皇帝审问。

    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他没有因奴贵嫔一直以来都很安全而放松警惕,如今一出事就这么大。

    若是私通侍卫被朝臣命妇们看见,皇帝再怎么宠爱也要迫于规矩言论处死她,更何况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被带绿帽子。

    屋外不知内情的夏晚注意到卢嫔一直摸着肚子,终究看在未出生的孩子份上点了点头,让巧菱和她到隔壁去看脉。

    自己和巧言进了房间,里面一切正常,更换的服侍一应俱全,甚至还熏了花果香。

    夏晚摇了摇头,是她想多了。

    她挑好换的衣服,别扭的对巧言道,“巧言你在外候着吧,我自己来。”

    “是。”见暗卫比了安全的手势,巧言从善如流退了出去。

    只是转头的瞬间神色严肃,这么久暗卫才现身,只怕是真的有事发生。

    等夏晚换好衣服,巧言就附耳说了事情经过,顿时后怕不已,“知道是谁干的吗?”

    巧言摇了摇头,“此计还没结束,对方选在这个时候才动手,一定会想方设法闹大,甚至引来皇上。”

    夏晚明白过来,“我们先不回去,看到时来人谁叫的最欢。”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卢嫔,却见卢嫔也从隔间走了出来,神色如常,“巧菱果然医术高明,我觉得好多了。”

    夏晚看向巧菱,巧菱服了服身,“嫔主子严重,您腹中胎儿过大,不宜过于进补,按我说得日常训练即可。”

    似乎是真的有问题。

    夏晚放下警惕,远远听到人声鼎沸逐渐走来。

    来了。

    她正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不想路过莲湖的时候异变恒生。

    后背一道巨大的推力,夏晚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就落入水中。

    “啊!”巧言和巧菱暗中严防的卢嫔也被夏晚撞到坠入水中。

    “小主!”卢嫔身边的侍女也跟着跳下去。

    巧言和巧菱两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却不会水只能在岸上干着急。

    “还不快救人!”于此同时身后跟着一堆人的帝后眸色阴沉的赶到,众人正好看到夏晚推卢嫔下水不慎自己也失足的一幕。

    帝后眼里只有掉下去的那个人,可两人长在内陆,打的是草原上的蛮夷,都是旱鸭子。

    “奴贵嫔推了卢嫔,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谋害皇嗣!”人群中有人说。

    皇帝身后的陆之行却是被夏晚的脸吓了一条,下意识疾走两步,在听到人群中的声音时才回归理智。

    夏晚是会水的。

    出现在这里的女子不是宫妃就是命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奴贵嫔竟然是夏晚。

    想到公主马车上的描述,陆之行心里五味陈杂。

    侍卫纷纷跳水救人,巧言和巧菱急不可耐,一切发生得太快,她们也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们坚信夏晚不可能推卢嫔。

    背后之人好歹毒的连环计,私通侍卫、谋害皇嗣一桩桩罪名往夏晚头上按。

    她们想不到就连水底也不平静,夏晚看着跳下来的侍女对卢嫔视而不见,反而朝她游过来。

    她眼前闪过一道寒光,那侍女竟然用簪钗藏刀!

    她连忙往远处游去,侍女紧追不舍。

    这人的水性很好,夏晚虽然也不差,可力道不及女杀手。眼见她逼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碍事的衣袍,赤裸钻进荷叶从中。

    那人被衣物盖了个罩面,没想到夏晚这么豁得出去,随着侍卫一个个跳入水中,她知道机会错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寻找。

    卢嫔都救上来送去医治,却始终不见奴贵嫔的身影,皇帝震怒,无关人员被清走,陆之行却没动。

    帝后两人也顾不上他,站在水里急切张望。

    “妈的,这他娘的怎么回事!”皇后忍不住爆了粗口。

    皇帝双拳紧握,双目赤红。

    “陛下,娘娘,此地危险,臣等在湖里发现了女子衣衫和刺客!”

    岸上的三人这下彻底待不住了,眼见他们要往湖里来,隐在暗处观察的夏晚也急了,忙不迭拽了两片荷叶挡住重点部位,从水里探出头来,吐掉嘴里的荷叶梗委屈又急切,“皇上!”

    几人也是关心则乱,竟没有想过那是夏晚的衣服,和她尴尬的处境。

    “都退下。”皇帝挥手。

    皇后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听令,陆之行深深看了眼夏晚,躬身褪下。

    连巧言巧菱也被劝说离开,嘈杂的世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过来。”不知何时皇帝已经大半身都站在湖里。

    夏晚像条鱼一样,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游到皇帝身前,她在水里游累了,心惊胆战的躲藏,此时有了皇帝支撑顿时委屈不已,“都怪主人,有人要害晚晚!”

    皇帝没有提在他看来是夏晚推卢嫔,夏晚也根本没有想过皇帝会认为她会害卢嫔,反而先告起状来。

    皇帝一点点将怀里的女子抱紧,如此才能让内心平静下来。

    一桩桩一件件,但凡中间出了差错,眼前的女子再也不能这么鲜活的出现在他面前,想到这他竟有种无法喘息的窒息感。

    “是朕的错。”他哑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