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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绵, 你没事吧?”陆玉书望向柳意绵的目光有些担忧,不过在看到他脸上的平静时,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今日, 在场的各位, 是否有看到生人前来校舍?”
陆玉书可是学子中的领头人物,刚才没开口说话的人,一见他发话, 立马都出声了。
“我在这的时候, 就没看到有生面孔来了。”
“有一个。”
众人将目光投向出声的人,一眼扫过去, 没看到人。
原来是两个正坐在棋盘前对弈的青年, 两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点了下头,对陆玉书道:“我二人今日在这对弈三盘,约好三局两胜, 现在是第三盘。”
陆玉书微微一笑, 对弈颇为耗时,若是精妙的一盘棋局, 对坐上一个时辰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是三盘棋局,对方说不准真看到了行窃者。
“是张小满。”青年名叫贺兰, 他看到大家皱眉苦思的模样,叹了口气,“只不过我是在思考下一步棋时,正好见到他来,之后就没再注意,不知是否是他,还需要传他来一问才知。”
“好,那我去找他!”不等其他人开口,林泰已经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其他人才纷纷议论起来。在场的十多个学子都很难相信,平时跟大家说话唯唯诺诺,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人的张小满,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这事还需要证实,大家先不要妄下定论。”陆玉书提醒。
柳意绵一直没说话,他就坐在一张凳子上。在听到贺兰说出张小满的名字后,他也是不敢置信的。
他入学也近一月,同窗学子都认得差不多,更何况他还曾与张小满说过几句话。
那是在数日前讲学结束后,柳意绵要赶着离开,正好与张小满撞在一块。他还未来得及道歉,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张小满就飞快的起身,将他从地上扶起,并不断地对他道歉。
明明这事错在柳意绵,可他却坚决地说是他没有看清楚眼前有人,贸然装上去。不管柳意绵怎么说,他都将错揽在身上。
柳意绵当时急着离开,后来得知他的毛笔写的炸了毛都没钱换,就替他买了一支羊毫笔。当时张小满极为惊喜,冲柳意绵不断鞠躬道谢,弄得柳意绵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但此事在他心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许他只是来这有其他事呢?
柳意绵心中存疑。
过了没多久,林泰就揪着张小满的胳膊将他带来了。
两人一路上小跑着来,林泰身子健朗,张小满瘦弱。等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张小满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攀着林泰的胳膊站着,大张着嘴不停喘气,眼睛红通通的,似乎是哭过。
“张小满。”陆玉书只不过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张小满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鼻涕齐齐流下,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公子,柳公子,真的不是我偷得!我哪有这个胆子干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我!”张小满边哭边嚎,凄惨的让旁观者都生出了二分的同情。
柳意绵更是伸手想要去拉他,却被张小满给扯住了手臂,朝着他跪行几步,哽咽道:“柳公子,你要相信我……小满只是……只是来那东西的,没有偷东西!”
“你来拿什么了?”柳意绵温和地看着他,语调宛如春风一样轻柔。
张小满躁动的情绪被抚平了,渐渐安静下来,抽搭了几下,才垂着头道:“是陈哥让我来拿一本书。”
“陈哥?”
“陈、陈沛之。”
陆玉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又问道:“拿什么书?到他那里拿吗?”
“是,是……是……”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不敢抬头。
“是什么?”陆玉书朝他走去,语调沉沉,透出几分冷然,“你不可说谎。”
张小满咬牙,半晌才道:“不是的,陈哥让我来替柳公子的兄长,来拿这本书,说是有事要出去,下午来找我要。我来拿了,但门却是关着的,我等了一会,就走了。”
柳意绵点点头,“我大兄的书确实落在我这了。”他又问张小满,“你来的时候,门确实是关着的?”
张小满激动地握紧柳意绵的胳膊,“是的!关着的!”
柳意绵被他抓的生疼,轻轻叫了一声,张小满却没听到,还是林泰一巴掌拍在张小满手背上,他吃痛才松手。
“不管怎么说,你是今天唯一一个来这里的生人,我看,这件事还是找山长定夺吧。”贺兰看着张小满,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看也是,这样最好。”
“对,先找山长!”
张小满又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哭得那么伤心,就连提议的贺兰都面露不忍,扭开脸去。
他学业不算精,只是勉强在书院待着。若是被山长知道了,又找不到偷窃者,哪怕柳意绵不愿意追求,张小满也会被劝退。
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了。
陆玉书叹了口气,温言问道:“意绵,你丢了多少?”
“……二两。”
柳意绵低声回答。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一下子丢了二两银子,若是柳意绵报官,那么少说也得蹲十几天牢子。
陆玉书半弯下腰,伸手递到张小满面前,静静地望着他,“小满,清者自清,若你未曾做过,也不怕去山长面前走一遭。”
张小满哭得鼻尖通红,眼睛被泪水糊住,看不清陆玉书的面目,“可是……可是我……”
“别怕,未曾水落石出前,我不会让你退学。”陆玉书的这句话,给了张小满强有力的支持,他一下子止住了哭声,紧紧抱住陆玉书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所以现在,先跟我们一起去见山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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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柳镇,停云楼。
停云楼是长柳镇唯一一家称得上酒楼的酒楼,共有二层高。要想上二楼,起码得消费一两银子,因此上去的人,非富即贵。
张老爷子高兴地仰头喝了一杯酒,乐呵呵道:“老郑,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坐在他对面的郑义眯着眼睛想了下,“少说也有五年了吧,长柳镇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啊。”
“我老了不少,你看着还是那么有精神。”张老爷子和郑义算是老友,两人年岁相近,可郑义看起来却比张老爷子年轻十岁。
一个走路还需要拐杖,一个健步如飞、神采奕奕,确实是令人感慨。
“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