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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元嘉又侧过头看向地上的道者说道:“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嗯,是叫南溟广虚吧。”
玄之玄心感不妙:“什么意思。”
“吾还能容忍道域的人在苗疆一个月。”
“你怎么能这么和盟主说话。”
“区区尚同会盟主吗?吾确实没放在眼里。情报之功不如苗疆夜銮台,杀敌之功不如联军,封印之功不如佛国,难道你是靠这张脸坐上的盟主之位吗?”燕风元嘉所来的目的虽然是道域之人,但是九算该怼就怼。
默苍离还在时的墨家要可爱很多。
“可惜,夜銮台之主苗疆摄政王早在与帝鬼一战是牺牲。”玄之玄不落下风。
燕风元嘉以刀为杖,刀落地惊,一声清脆铃音:“牺牲?看来魔乱之后,盟主卸磨杀驴做得真快,连摄政王回归的消息也不知。”
“先生,今日是特地来找玄之玄的。”玄之玄这下已经可以确定这人是来找他的了。俏如来的运气还真是好啊,血纹魔瘟刚刚散播就来一个可以医治的人。
“找你,你配吗?”燕风元嘉露出面具的眼神睥睨,全然无丝毫谦逊之意。
“你。”玄之玄忍住怒气。
“先生。”俏如来出声唤住燕风元嘉。
元嘉闻声,脚下一旋捻指圣气贯入俏如来眉心,一声轰然随俏如来缓缓倒下,元嘉旋身抱住俏如来。白色僧衣与水袖交叠之间,便听闻一声:
“现在你们不需要担心他身上的魔瘟了。吾会带他离开接受治疗。”
“这!但俏如来还是天师云杖失踪的嫌疑人。”玄之玄有点心慌了,俏如来一旦被儒家的人带走可能就要不回来了。
燕风元嘉揽着俏如来缓缓说道:“这是道域的事情,与中原无关,更与墨家无关,最好是无关。”
“但俏如来就是墨家中人。”玄之玄挣扎说道。
“那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清冷,一时间,一时之间心绪万千如泉涌。
☆、第七十八章
“那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了。”
玄之玄话语哽在喉间,一时没想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难以置信的一幕在眼前展开,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事,如果动手的人是他的话。
血迹从白色僧衣透出,一点剑芒于心口绽放,就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已是血溅三尺。
一瞬的错诧湮灭在镇定之后,元嘉似有所觉勾起唇角:“既是黓龙君弟子,代师谢罪也是因当。”
玄之玄怎会料到,道域来者竟是如此无法理喻一言不合就动手:“他,他是史艳文的儿子,是抵抗魔世的英雄。”
“与吾道域何干。”燕风元嘉忽然意味莫名地看向玄之玄,一眼透过面具上的缝隙却格外明显,“你认为吾不能杀他是因为他的身份,呵,中原的领导者竟是如此势利,令人失望。”
玄之玄顿知自己失言:“这也是因为俏如来对中原很重要。”
燕风元嘉戏谑出声:“还没死呢。不过……”未说出的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救人便必然会染上血纹魔瘟。
哪怕是有法可解,但是方法也握在这个人手里,该死。玄之玄咬牙,“道域是要与中原开展吗?”
“哦,你敢吗?”这一眼饱含不屑,只一眼就让玄之玄记起了屈辱的过去。这般轻蔑不屑的眼神,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就是这种眼神,让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墨家要承担管不住人的后果,少用那套可笑的说辞愚弄道域。”偏偏那人还能继续保持那般姿态将所有人不放在眼里。
“墨家自然会承担罪责,但道者所为未免无礼。”玄之玄当真要将一口牙咬碎,“若俏如来是无辜……”
“嗯?无辜?年纪大了就该找个地方养老,何必出来丢人现眼。”水袖重甩破空声透进人心如同轰然雷鸣,“墨家早已承认黓龙君之罪责,怎么现在为了包庇一个俏如来又要矢口否认了?”
“但这是黓龙君所为,俏如来也只是护师心切才如此不明智。”玄之玄辩解道。
“早听闻墨家内部蛇鼠一窝,现在看来果然不堪。”
“道者如此污蔑墨家,玄之玄说什么也不能退让,请道者道歉。”
“凭你,还是凭你身后这群无用的废物。”
一句话得罪所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显然两方都不可能退让。玄之玄不能从南溟广虚的态度中的确定确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有没有代表道域的能力。
但死在中原又有谁知道呢?
“装也该装的像一点。”冷冽的声音讥讽,“俏如来死了你就再无拿到止戈流的可能。”
“你说什么!”玄之玄瞳孔猛缩。
“无知。”
玄之玄猛地向后转去,他带来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毫无反应了。
刀鞘上的铃铛忽又响了起来,但这一次确实格外诡谲,玄之玄额头划下冷汗,但怎么也无法迈动脚步。
“你到底是谁?”忘今焉根本没说道域还有这种人。
寒冽一眼幻化流星,没了不屑便是毫不入眼,玄之玄一口牙嗝嘞作响。是一开始的铃铛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中招了。好厉害的术法,看来俏如来未必真的有事,这个人恐怕是默苍离留在道域的后手。
他就说矩子那种人,怎么可能让老大得逞。
“还等什么,救人啊!”俏如来不能死,绝不能死在除他以外的人手里。
另一边本该是一人离开,也该是一人出现,落地之时却突兀地多出两人来。
“幻术。”燕风元嘉面无表情缓缓将手按在刀柄上,“很能耐啊。”话落,拔刀。
“诶,师叔这不是很默契嘛!”来者早有准备一手丢开怀里昏迷的白衣僧人,一手抽出腰后的剑。
华丽刀光闪现一瞬,亦是剑出寒芒,两道绚丽的利芒交错一瞬各自分开。
侧立的刀刃入鞘,燕风元嘉转身:“这一年你进步不错。”
奚霏舟:“我若是不思进取,师叔这一刀就不会偏了。”
“另一个是谁?”
“步寒生。”奚霏舟并指抹过剑身,剑花华丽,归剑炫美。“是来找玉师叔的。”
“二十年不闻不问。”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释。”奚霏舟扶起摔在地上的俏如来,“他魂魄有异,请玉师叔帮忙。”
“是吗?”
“是啊。”
面对奚霏舟的装傻燕风元嘉无奈地摇了摇头,按在刀柄上的手用力:“你出来的不合时宜。”
“我倒是觉得正是时候。”
“别在中原用你自己的剑法,尤其在一个黑衣的魔面前。”
“师叔这么说,”奚霏舟走过去扶起昏迷的俏如来,“是和师叔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