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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是,”沈则无奈:“哪有行军打仗带女人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大夫人摇着扇子轻拍胸口:“你知道就好。” 送走大夫人,沈则在院中犹豫片刻,走到了陈茗儿门口。 房门开着,她正在给胳膊上药,药粉撒在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精致的小脸蹙成一团,眼泪汪汪地一声声倒抽气。 沈则抬手敲了敲门框,也不等她答应,人已经进来了。 陈茗儿疼得浑身是汗,忍不住跟他抱怨:“不上药还好,一上药更疼。” 沈则弯腰够起矮几上的纱布,替她裹伤口,力道是特意拿捏过的,半分力气不敢加。 “这药是猛,但伤口愈合如初,不会留疤。” 陈茗儿唔了一声,方才还染着水汽的眼珠子一下子亮了,“果真不会留疤吗?” 沈则提了提嘴角,“就那么怕留疤?” “怕,多难看呀。” 沈则低头把纱布咬开,修长的手指极灵活的打了个结,末了嘱咐她:“这两天先别碰水。” 是不叫她洗澡沐浴的意思。 “知道的。” 为了不留疤,该忍的还是得忍,陈茗儿答应得干脆,模样乖巧。 沈则忽又想起她黏在怀里磨人的样子,情不自禁拨了拨她垂在脸侧的鬓发。 这动作亲密,引得陈茗儿脸颊微烫,却没避开。 沈则倒不显尴尬,神情自若四下打量,随口问她:“这屋子住的习惯吗?” 陈茗儿转头看他,语气软糯:“习惯是习惯,就是不合规矩。” 沈则无所谓地一笑,“习惯就好,规矩不规矩的暂且就不提了。” “你这是?”陈茗儿这才发现他唇有伤,疑惑道:“难不成是鄂琛?” 沈则鼓了鼓嘴角,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玩味。 陈茗儿被他盯得无所适从,小心试探:“不会是我……抓的吧?” “差不多。” “我……”陈茗儿试图解释,“我昨天……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所以……要是冲撞了五爷……我……给你赔个不是。” 陈茗儿原本是个嘴皮子厉害的,这辈子头一回把话说得这么语无伦次,自己听着都头皮发紧。 “没事儿,”沈则慢悠悠地站起来,眼角带笑,看着不太正经,却又说不出迷人。 “你没冲撞我。” 他原本还想说一句,你不过是占了我便宜,怕姑娘面子薄,下不来台,也怕自己此时说出去也接不住,只好作罢。 他故作无事,反而欲盖弥彰,陈茗儿心里更虚,白生生的脸蛋染了一片霞色,低着头不敢看人。 她人都到了那个地步,沈则也不指望她能记起什么,不过是觉得打趣小姑娘,逗得她脸红有趣罢了。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那点劣根性。 “你歇着吧,我出去了。” 走了两步,人又转过来,笑着叫她:“茗儿?” 头一回听他这么叫自己,陈茗儿都傻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啊了一声。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陈茗儿连连摇头,又羞又恼:“我不记得了呀。” 把姑娘逼得直跺脚,沈则却是心满意足,语气温和:“我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子:我不光记得,我还能给你编点有的没的 感谢在2020-04-03 23:59:23~2020-04-04 20:4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六六 30瓶;nnnnnomi 3瓶;墨染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陈茗儿已经埋头在榻上趴了半个时辰了,细白干净的手指把被面抓出了褶皱,却抵不住脑中的嗡嗡乱响。昨日见了沈则之后的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偏偏他不怀好意地说完那句“我记得”之后,人扭头就走,留着她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 做什么了,到底做什么了? 她醒来后衣裳都还是整齐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那件事肯定是没发生的。 那她是不是说什么了?把从前的事儿说出来了? 可是在沈则破门而入之间,她的舌根就发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那就是……转念想到他唇角的伤,陈茗儿浑身一凛,“不可能 ,不可能——”她胡乱地摇着头,人直往被子下头钻,像只避难的鸵鸟,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抓的,抓的!” 下一瞬,看着自己为了干活方便磨得短短的指甲,她吸了吸鼻子,颓丧地哀嚎一声,这要是想把人抠破,得花多大的气力啊。 陈茗儿又想起沈则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她哼咛一声,把脸埋进手心里,鼓起勇气朝最坏的方向去想。 她可能是亲了他……看起来是很用力地亲了他……也有可能是咬了他…… 她咬了他。 陈茗儿慢慢地抬起头,满脸的心灰意冷,再坏也不过如此了,就算她亲了他,咬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她是着了迷香的道,可有人不是也把香囊放在枕边嘛,虽是这么自我安慰着,心里还是羞赧得想哭。 而此时始作俑者正盘腿坐在书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杨平进来送书信,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跟撞鬼了似的,他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沈则确实是一个人在笑。 杨平有些不敢动了。 意识到面前的人影半天没有动静,沈则将铜钱反扣到手心,头也没抬,“是荆州的来的吗?”说话间脸上那点温柔笑意已经消散不见。 “是。” 杨平双手将信奉上,人退到一旁,待沈则读完,他小声问:“是司空乾有动作了吗?” 沈则把信递给他:“司空乾果然连同了北魏,打算从荆州撕开口子,瓜分我们江北十三州。” 杨平额上青筋暴起:“孝文帝难道不懂唇寒齿亡的道理?” 沈则眸色淡淡,手指一下下轻敲着桌案,“螳螂扑蝉,可大家都以为自己是黄雀。贪心不足而已。” “那咱们?” “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过了中秋就走。” 沈则抬头看了一眼杨平,“我让你找的书呢?” “齐了,现在送过去吗?” “再等两天吧,叫她养养伤。” “五爷对茗儿姑娘还真是上心。”杨平话里有话。 话音刚落,沈则手里的铜钱“啪”地一声弹了过来,“茗儿也是你叫的。” 杨平逮住铜钱蹦着往后退了两步,嬉皮笑脸地怼沈则:“那我该叫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