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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没再去找苏珞瑜打听季眠的事, 老实说,厉决对苏珞瑜的感情很微妙,大概就像是看着前任的既视感,爱过,挺后悔,希望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那晚上是见了季眠,昏了头,凌晨给苏珞瑜打电话。 事后苏珞瑜看他的眼神古怪,厉决也觉得别扭,跟苏珞瑜话更少,相处的比同班同学还不如。 厉决只能靠自己找季眠,他记忆力好,那晚上记住了季眠的校服。 虽然季眠可能在读高中这件事让他很惊讶,但他自己都重生了,仔细一想,或许是蝴蝶效应改变了什么。 但他不由的担忧起来,如果季眠的智力没有恢复,只是在强行读高中,那么软的性子,在班里多半会受到欺负…… 厉决越想越心痛,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季眠身边。 他花了两天时间把桐城大大小小八十所普通高中,二十五所职业高中的校服都翻了一个遍,最后锁定了镇南中学、十二中学、育才职高,三所高中。 它们的地理位置分布都比较散,有一所还在郊区,厉决打算在双休的时候一所学校一所学校找过去。 - 四月份,桐城一学期一度的高中篮球友谊赛开始了。 去年秋天的冠军是镇南中学,今年的春季比赛,不少学校都跃跃欲试,打算一举夺冠。 而季眠的生日也快到了,他是四月十号出生的,林敏芝很重视他的生日。 林敏芝让季眠在下午课程结束后,跟老师说一句,通融一下,出来和她吃个饭。 临近生日,季眠还没跟傅沉俞和好。 其实他已经消气了,但之前自己在心里发了誓,又没人给他个台阶下,就跟傅沉俞硬扛着。 他知道傅沉俞偷偷观察他,偷偷在放学后跟着他,还帮他搞卫生,端水,就是不上来说句好话。 两个人稀奇古怪的开始了一场别扭的冷战。 好像谁先跟谁说话,谁就输了。 但季眠不知道,傅沉俞之所以不跟他说话,其实是不敢。 每当他要开口,都能想起季尧冷淡地、不带一丝情绪的话,他对季眠的心思昭然若揭,连人家亲哥哥都看出来了,又怎么敢再利用朋友的身份亲近对方。 这一日,镇南校队篮球赛日常训练结束之后,傅沉俞正拿着一张邀请票发呆。 友谊赛是面向学生收费的,十五块一张,而且限票,毕竟体育馆就那么几个座位。 不过因为有傅沉俞的缘故,为着镇南校草,学生会不愁卖不出票,有时候还会被学生炒出高价,有傅沉俞的几场,票都卖到两百块。 去年,桐外还来了一个建京的转学生,叫厉决,短短一学期就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桐外的校草,和苏珞瑜的名气不相上下,一个是斯文俊秀的学霸,一个是张狂俊美的校霸。 厉决跟傅沉俞对上的几场篮球赛,票最高能卖到五百。 “还没送出去啊,校草。”队长挤扁了矿泉水瓶:“送暗恋对象啊,这么难送?” 这张票,说送给暗恋对象也没错。 傅沉俞是想送给季眠的,从初中加入篮球队开始,每一场比赛,季眠都会来看,除非生病或者意外。 但季眠现在生他的气,对他爱理不理,他的票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 放在口袋里,被捏得皱巴巴。 像少年酸胀的心。 - 篮球比赛开始的当天,第一场就是去年的冠军队和亚军队,傅沉俞对上厉决,贴吧里票都卖疯了。 季眠听见罗露和他闺蜜在前面讨论买票的事情,罗露是学校女生会的,跟学生会都是学生干部阻止,有人脉能拿到票。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季眠就很难购票了,抢也抢不过蹲点守的妹子,买也没有门路。 往年……都是傅沉俞给他送票的。 是了,今年不同往年,以前傅沉俞没有女朋友,票当然落到他身上。 如今谈恋爱了,事事都要紧着女朋友先。 季眠的心空落落的,有点儿失落。 转念一想到他们还在冷战,季眠的失落就成了烦躁。 他心想,我一定要硬气一点,不能每次都心软,不然以后还怎么跟傅沉俞谈判! 他一定要治一治傅沉俞这个有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不告诉他的坏毛病。 最后,季眠还是咬咬牙,花了五百买了一张票。 给傅沉俞花钱,他不心疼,而且过年的红包还有,足足一万呢。 买了票,他又买了水。 走到体育馆外面,才觉得自己昏了头,还在冷战呢,给他的东西倒是准备齐了。 季眠闷闷不乐,把一箱水抬到了镇南校队的休息处,赌气说:“白哥,给你们的喝的。” 傅沉俞来看他,他转过头,不理他。 少年的唇抿得死紧,心中五味杂陈。 季眠还是来了,只是这次来,却给那么多人送水。 以前他都给自己单独一份。 被分走了季眠的东西,傅沉俞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脸色都垮了。 有几分不甘和委屈,是不是他受了伤,他也能这么铁石心肠、袖手旁观? 季眠放下水,偷偷看了眼傅沉俞,穿着7号的篮球队服,身高已经一米八五了,却感觉还能再长长。额间绑着发带,手上有护腕,俊美的脸蛋苍白,唇色却红,只是站着,就光芒万丈,吸引了无数女生的视线。 不愧是大佬,真能招蜂引蝶…… 季眠在心里默默吐槽,又想:这么多女孩喜欢他,傅沉俞的女朋友难道不会吃醋吗? 他悄悄地打量,眼神飘向了桐外那边,观众席最前面果然坐着身材高挑的少女,穿着拉拉队服,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爱慕的眼神看着傅沉俞。 他们镇南的啦啦队也不差,罗露就在其中,开场前给傅沉俞加油鼓劲儿,跳得气势十足,一点也不逊色桐外。 跳完还给傅沉俞的“女朋友”翻了个白眼,把对面那女孩给气的。 下了场,罗露说:“还以为她真的跟傅沉俞在一起了,就是仗着跟傅沉俞家有点儿亲戚关系,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闺蜜说:“就是就是,露露,你别瞎想了,傅沉俞肯定不喜欢她。” 季眠注意力都在傅沉俞身上,没听见女孩们的讨论。 比赛很快就开始,桐外的篮球队进场,季眠还见到了几个熟人,以前一起读桐城外国语初中部的。 也有不认识的男孩,人高马大,其中一人混在队伍里,格外出挑。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鼻梁高挺,顶着一头狂傲不羁的头发,头发丝东倒西歪各有各的想法,虽然乱,却也有一种野性的美。 季眠越看他越眼熟,不由歪着头打量,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后来才知道,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