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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收了糖果之后,不像其他小孩儿一样没礼貌的一哄而散,而是认认真真地给每一个人说了“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四十岁的叫jiejie,五十岁的叫阿姨。 哄得一帮妇女们笑得牙都没了,被小帅哥喊jiejie,不管年纪多大的女人都心肝儿乱颤。 夸季眠的声音变得真诚起来,一丝阴阳怪气都没了。 几个平时碎嘴的婆子频频望向季眠,十分惊讶: “敏芝家的小孩儿真的是弱智啊?我怎么看着挺乖的。” “是啊,比我们家云宝争气多了,每天都跟着小张跑步的,身体也好了。” “都没看见他跟以前一样经常摔跤啦。” “哎呀还不是人家敏芝教的好,看看,多有礼貌……” “呸,教的好又怎么样,林敏芝还不是个没男人要的赔钱货!” “要我说,一个女人要这么能干做什么,还是得要个男人啊……” 窃窃私语的话传到林敏芝耳朵里,林敏芝一笑置之。 放在几个月前,她或许会被这话重伤。 但如今,她的生意正在一步一步的变好,眠眠也能开口说话,金钱和未来带给了她底气,林敏芝到觉得这些碎嘴子可怜。 靠男人,靠得住什么。 鞭炮放完,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呆不住人,街坊邻居打过招呼,就各回各家。 季眠从刚开始就一直急匆匆地在玩耍的小孩中寻找苏珞瑜,他想自己或许可以早一点提醒苏珞瑜,让他去找傅沉俞,这样一来,傅沉俞也能少受点苦。 结果找了一圈,看到了徐才他们,愣是没看见苏珞瑜。 季眠有点儿困惑。 林敏芝蹲下身:“眠眠,我们也回家好不好?在找什么呢?” 季眠摇摇头,过了会儿,他轻声细语开口:“mama,苏珞瑜呢。” 林敏芝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季眠现在还能记住同学了。 这是不是说明……季眠自闭的情况又好了一些?不但能开口说话,还能认识同学? 他是不是,想要交朋友了? 心底的惊喜一闪而过,林敏芝连忙道:“眠眠想找小朋友玩吗,过完年好吗?苏苏他们家今早去走亲戚了,要后天才回来。” 话音刚落,季眠猫儿一样的眼睛瞪得圆润无比。 林敏芝还没明白他儿子怎么这么大反应,季眠就已经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林敏芝,她慌张道:“眠眠!” 季眠都不知道自己两条腿是怎么迈开的。 他跑到傅沉俞家门口,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心凉了。 傅沉俞家住在老街比较好的房子里。 走廊空空荡荡,一眼就望到了底。 果然,空无一人。 季眠找遍了楼梯、角落,没找到傅沉俞。 他又着急忙慌的从筒子楼里跑出来,凌冽的风雪刮了他一身。 这么大的雪,傅沉俞能跑到哪里去! 季眠此刻甚至忘记傅沉俞是他未来仇人的念头,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凄惨无依的五岁小孩。 这一刻,他无比自责,毕竟自己明明知道傅沉俞今晚要受许多折磨,但他当时依旧选择放任不管,选择让苏珞瑜来救他。 结果苏珞瑜今晚竟然不在老街! 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草率! 季眠咬咬牙,转头就往外面冲,结果撞到了跟着他后面跑来的林敏芝。 林敏芝猛地一摸他,衣服上全是雪水,湿透了。 胸口、裤脚到处都脏兮兮,沾着雪泥,估计是跑太急摔了一跤。 一眼望下来,把林敏芝给心疼坏了! 季眠毫无知觉,着急地扯着林敏芝的袖子:“mama,找人。” 林敏芝有心生气,却在看到季眠焦急且惨白的脸色时,表情凝重起来。 儿子找人?找谁?用得着这么着急? 没等林敏芝想明白,母子俩就在公共电话亭旁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地上。 他浑身都被冰雪覆盖了,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林敏芝瞳孔微缩,“呀”了一声,连忙放下季眠。 季眠的心砰砰跳,凭直觉就知道倒在雪地里的是傅沉俞! 于是,他一得自由,就迈开小短腿往前狂奔。 林敏芝急忙道:“眠眠!” 这一声,唤起了傅沉俞的片刻清醒。 他手里握着写着宁倩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已经不翼而飞。 傅沉俞记得自己想到公共电话亭给mama打电话,可是雪太大了,他又冷又饿,眼皮子重的根本就睁不开。 明明下着大雪,他却觉得自己浑身都诡异的guntang。 电话拨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无人接听。 后来,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缓缓地蜷缩着身体,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 好冷…… 好饿…… 谁来救救他…… 他好像就要死了。 除夕夜家家户户都点着灯,透过窗户,在他面前上演着温馨的默片。 在这个团聚的夜里,没有人发现,有个被遗弃的小孩,即将死在新年伊始。 傅沉俞眼泪一落下来,就成了冰渣子。 他好想问宁倩,既然要抛弃他,为什么又要生下他。 绝望和痛苦在这一瞬间笼罩了他,死亡的恐惧让他本能地颤抖起来。 起初,他还能哭,后来气息越来越微弱,呼吸声渐不可闻。 他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傅沉俞甚至都已经察觉不到寒冷。 就在他绝望地无以复加时,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呼唤声。 傅沉俞艰难地睁开眼。 茫茫大雪中,有人奋不顾身向他奔来。 傅沉俞只记得他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着他狼狈的模样。 他把这双眼里的担忧与自责,深深地记了一辈子。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听到一个奶音仓惶地喊他的名字: “傅沉俞!” 第8章 情意眠眠粥 季眠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傅沉俞从雪地里扒拉出来。 但他受这具五岁身体的限制,力气有限。 尽管想象中自己应该是英姿飒爽的,但实际上,在林敏芝的眼中,他儿子像个咬牙切齿的小兔子,使劲儿蹬着腿,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用力,拔着雪地里的小萝卜。 “咿——” 小萝卜傅沉俞昏昏沉沉,软绵绵地被季眠抱着,上半身被搂住,下半身还拖在地上。 林敏芝又急又好笑,连忙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 她自己有个儿子,于是见不得所有小孩子遭罪。 一摸到傅沉俞的衣服,冰渣似的,她脸色就变了。 林敏芝经验十足的将脸蛋往傅沉俞额头上贴,也不嫌弃孩子脏不脏,guntang的热度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