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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之,号召唐门有野心的弟子来参与。” “苗梵梨最先动手的,唐远行也跟着动手了,我甚至都能记得哪些人是苗梵梨杀的,哪些人是唐远行杀的。” “他们冲出密室之后,看见了我,知道我和唐怀远是一伙的,本也想将我也清除了,可是我手里还捏着唐怀远给我留下的底牌。” 宫九:“何师爷。唐怀远还没有放走何师爷。” 唐元延咧开嘴笑了一下,笑得有几分恶意,又有几分悲哀:“对。我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让何师爷死,那他们就不能杀我。不仅不能杀我,还不能让今日之事让任何人知道。这恶名,不能让唐门的少堡主背,要由他们来背。只要他们叛出唐门,守住这个秘密,何师爷就不会死。” 唐怀侠果真如唐元延所说,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他几番张嘴,却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唐元延笑了笑:“唐怀远的计划,想的比任何人都要长远。他从没打算让唐远行夫妇过安稳日子,甚至不想留他们性命。苗梵梨在叛出之时已经怀孕了。唐怀远告诉我,放他们走,等到五年之后,去找他们,收回他们的性命,但不要杀那个孩子。因为他想要让唐怀远的孩子感受一下,没有母亲,没有父亲的滋味。” 唐元延看着唐怀侠讥诮地道:“哦,唐怀远还是有父亲的,只是这父亲,让他憎恶,有还不如没有。” “唐怀远的阴谋本该就此结束。我是这么想的。”唐元延慢慢地道,他仰头望向漆黑的天顶,眼中带着一丝悲凉,“但密室之乱的第二年,我的父亲告诉我,唐门大师兄之位空出来了,我应该去争取。不该让唐怀天那个废物占据这个光荣的位置。” “于是我刚从唐怀远的阴谋中走出来,又走进了我父亲的谋划。”唐元延的唇边突然溢出一道血丝,而后就像是决了提的洪水似的,不断地呕出鲜血:“唐怀远的报复成功了,我的也要成功了。” 唐元延的目光开始散漫:“好像……我知道唐怀远为何会和我说他的秘密了。因为我们都恨着同一类人,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父亲。” “我恨他,所以我要报复他。他此生最重视的,就是唐门。可笑的是,他一生唯一称得上成就的,唯一留给唐门、为唐门精心培育的成品,就是我。所以我一个也不想让他留下。” “我要死了。现在唐门已经没有可以顶的上大师兄之位的有能之人了,十年之内,唐门必将败落。” “我们都完成了……我们的……复仇……” 唐元延吐出最后一口血,慢慢闭上了眼睛。 唐怀侠坐在椅上,第一次神情中流露出了符合他年岁的苍老和颓败。 墨麒搭住了他的肩膀:“唐门不会败落。”他看着唐怀侠,“唐远道不出十年,必将成为足够撑得起唐门的人。” 唐怀侠还沉浸在这些令他心神俱遭重创的信息中,下意识地道:“他是你的徒弟。” 墨麒沉默了一下:“但他是唐门的血脉。” 唐怀侠慢慢抬起头,眼中终于重新有了坚毅的亮光:“我还能……我还能为他顶得住十年。你……你会让他回唐门?” 墨麒语调中带着一股唐怀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自嘲:“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没有让不让这一说了。” ………… 唐远行和苗梵梨掀起的密室之乱,在十一年后终于找到了真相。 远字一脉重新纳回内堡,唐远游与唐远遨也重新站回了长老之位。至于唐元吉,承受不住自己儿子的死讯,自己隐退了。 唐远道被墨麒留在了唐家堡,只又砸了一堆口诀心法,不过这一次,墨麒还给了他一本剑诀,和一本机关术。都是他从初入巴蜀时,就开始为唐远道撰写的。 妙音城已不再有“骨女”作乱,时隔十一年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三天后。 山西,太行山脚。 鹅毛大雪还趁着最后一个冬月拼命地下着。 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山道上,走着一个衣衫狼藉、脏兮兮的男人。清秀的面庞却流露着一股呆滞的神色,姿势极为蹩脚地在雪地中跌跌撞撞地跑着。 行路的商队有本地归家的,商队的人看见了那男人的脸,不由地接头交耳地惶恐道:“又痴了一个,妈的,这鬼地方真不能呆下去了。回家我就叫娘子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相公,相公!”男子身后不远处,一个女子哭花了妆容,悲戚地提裙追着,“你别跑了,我追不上你!” “相公,小心马——”女子盯着相公的眼睛睚眦欲裂地瞪开,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那分明是在雪地中,却还能如履平地地疾驰的大黑马,在即将撞到男人前猛地一刹脚步,却依旧止不住往前冲的趋势。 众人纷纷惊呼起来,都以为这男子要被撞伤的时候,那大黑马背上穿着烟灰色背绣双鱼符衣裳的男子突然拔空而起,像片云一样轻盈地掠过,带着那痴儿往一旁疾掠了数米,有惊无险地躲开了大黑马的冲势。 第63章 四龄童案01 墨麒曾和展昭说, 自己的师门在太行山, 并非虚言。 太行山巅, 有一处山岩崎岖之处, 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里塑造了一处天然的奇门阵法。这里的一花,一树, 一草, 一石皆是构成阵法的笔划, 非精通奇门遁法之人无法察觉,也不可进入, 墨麒的师门就坐落在这里。 墨麒牵着大黑,转过最后一块画着涂鸦的岩石,面前便豁然开朗。空旷的平地上,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座很小的道观, 道观外的雪地上横着一个斜卧的雪人。 或者说, 身上落满了雪的人。 墨麒松开大黑, 走到雪人面前,行礼道:“师兄。” 雪人:“——嗝!”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大黑滴溜溜地原地转了一会, 自己衔着自己的缰绳, 踱到雪人旁边, 狠狠打了个响鼻。 雪人面上的雪花被喷开了一半儿,露出雪中人雪白晶莹的面颊。一双薄唇轻轻抿着,非但没有因为冰冷的雪而青紫, 反倒红润又柔软。 墨麒皱起眉头, 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严厉地道:“……师兄, 你又喝醉了。” 原本还一动不动,宛如雪雕的男人仿佛被惊醒一般,瞬间跳了起来:“我没醉!我没醉!” 他飞快甩甩头,将脑袋上的雪统统甩开,瞪眼一看,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的墨麒就撞进了他眼里,雪雕师兄顿时本能地一声凄惨的惊叫,“啊——小师弟!我没醉!” 墨麒:“我分明闻到了酒味。” 雪雕师兄巧言令色:“不,师弟。你闻到的不是酒味,是雪味。” ………… 好像每个门派中,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