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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短信了,但是阿蛮不乐意用其他的聊天工具,她说其他聊天工具都容易被监控追踪,短信反而相对安全一点。 她有很多奇怪的在和平年代的人不会注意到的危机意识。 她终于找到了户籍,她有个很难听的名字,这里,是她的故乡。 但是他说,他不喜欢。 手机又锁屏了,黑掉的屏幕上面映着他的脸。 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和他对望。 一个怪物,可是阿蛮说,他很白。 简南这一次没有再摁亮手机,他坐在院子中心,低着头,手里紧紧拽着手机,身体越缩越紧,眼眶越来越红,一滴液体滴在手指上又从手机屏上滑落到地上,和他刚才冲掉的井水融为一体。 人类哭泣,尤其是成年人哭泣,除了生理性的情绪宣泄,其他的大多都是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他的大脑前额叶区块无法感知的情绪。 简南眨了眨眼睛,又滴了一滴。 这一次,他听到自己吸鼻子的声音。 哭泣的时候,泪水经过泪小管、泪囊和鼻泪管与鼻腔相通,通过它们经鼻腔排出体外,排出体外的时候又会带出鼻腔的分泌物,所以,会感觉鼻腔里面充满了鼻涕。 简南发现他已经开始抽泣。 一个人在院子里哭的都出现了呜呜声。 头胀痛得一塌糊涂,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他坐在哪里又是呜咽又是喘息还得对付鼻子里面流出来的液体,唏哩呼噜的。 他手里的手机拿起又放下,通话键摁到发烫最终还是把手指拿开了。 他又站起来,重新打了一桶水,兜头兜脑的往自己身上浇。 “阿蛮。”他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发了短信,“我想你了。” 这是他冲了三桶井水后才能发出去的话。 不那么急切,不强迫人,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而且,六个字。 这一次又等了很久。 阿蛮还是回了。 她说:“晚安。” 简南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吸着鼻涕笑出了声。 “阿蛮。”他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等你回来了,你陪我一起去找吴医生问诊好不好?” 阿蛮这次回的很快,只有一个问号。 简南走到里屋,把自己裹在浴巾里,缩在台阶上继续敲手机,他想说的很多,又想按照幸运数字,所以删删减减的。 手机又响又震动页面还显示出阿蛮的名字的那一瞬间,简南立刻就按了接听。 “怎么了?”阿蛮的声音。 “我哭了。”简南回答。 多好,三对三。 阿蛮:“啊?” 只是一个字,他都能听出她的困惑,她一定在电话那头皱着眉一脸郁闷。 她最不耐烦人家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哭了。”简南重复,“不是生理性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哭了,很大声,隔壁肯定听见了。” “为……什么?”阿蛮犹疑了。 “因为你说我帅。”简南咧嘴。 直接原因就是她的短信,深层原因,他不是心理医生他也不知道。 阿蛮:“……” “你什么时候回来?”通上话了,听到她的声音了,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这几天已经把阿蛮走的那天她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复习了好多遍,但是听到她的声音,他还是能迅速的知道阿蛮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王建国儿子这边有线索。”阿蛮大概也觉得这种时候聊公事没意思,只是简单带过,“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哦。”简南应了一声。 阿蛮没接话,也没挂电话。 “我没有不尊重你。”简南安静了半分钟,才重新开口。 “除了你的工作,其他的,我也尊重的。”他说,语气不是他惯常的样子,可能因为鼻塞,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阿蛮很轻的嗯了一声。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简南因为阿蛮的这声嗯,眼眶又红了。 “艹!”阿蛮在电话那端骂脏话,“我明天去改签车票。” 简南:“啊?” 不是说还有两天么。 “这边昨天就弄好了,我只是暂时不想回来。”阿蛮狼狈了。 “怎么地?我不能生气么?”她恼羞成怒,学了普鲁斯鳄的口气。 “不要学普鲁斯鳄。”简南低头,心跳的砰砰砰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没事吧?”阿蛮在挂电话前又问了一句。 “有事。”简南很肯定,“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看吴医生。” 很有事,他都不知道这哭是好是坏。 他害怕了。 他想阿蛮了。 阿蛮的回答是飙了一句脏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应该让她离普鲁斯鳄远一点的,简南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星空傻笑。 阿蛮说他很帅。 简南继续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 阿蛮叫杨秀丽,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件事,姓杨是因为杨姓是云南第三大姓,秀丽这个名字,说明当初领养阿蛮的时候,是希望她长大后能漂漂亮亮的,她曾经也是被期望的孩子。 阿蛮叫做杨秀丽,才能扎根在土里(作者没有乱起名,作者除了男主角的名字,其他名字都很认真,不是 马上二更 ☆、第七十二章 说了明天去改签车票的人, 当天凌晨就到了。 怕吵醒简南,翻墙进来的,进屋的时候用一根铁丝撬了锁, 风尘仆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间里摸了摸简南的额头。 “唔?”睡眠很浅的简南立刻就醒了,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他很奇怪,每次被吓到发出的声音都是唔而不是啊。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阿蛮傻了。 他这是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么? 简南揉着眼睛, 努力睁大眼。 他没那么傻, 不会掐自己一下才能分辨出现实和梦境,阿蛮确实是回来了, 刚才摸他额头的手心触感,就是阿蛮,手心有茧手指有力温度带着夜风的微凉。 他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 “你……怎么回来的?”凌晨三点钟,这一路过来黑漆漆的还都是山路。 “我叫了车。”挂了电话她就直接叫了车, 那么多天了气本来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简南电话里的鼻音, 她回来的路上都在思考她有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搞的那么严重。 虽然她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她以后心里面可能会存一个疙瘩, 简南没有同理心这个问题在这件事上变得非常突出,她觉得她有可能会失去和简南分享喜怒哀乐的动力。 但是简南那个电话仍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