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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上海流光四溢,满街的霓虹灯不甘寂寞,把人的眼都要照瞎了,或者说在这片土地上连寂寞都会发光。 白啸泓在仙乐斯里和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换盏不知道喝了几杯,高纯度的白兰地让他醉的糊涂,却仍旧记得清楚他宁愿在这儿醉死也不去百乐门,去了经常会看见季杏棠,他又不理会自己徒增难受,他还是好烦,现在上海滩旮旯里都听的到季二爷的名号。 白啸泓喝的热了脑子,也没顾有其他人在揽住舞小姐让她撞了个满怀,美人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他笑着在她耳蜗上吹气又开始醉醺醺的胡言乱语,“我老婆跟别人跑了,你跟我回家行不行?”谁敢给白爷扣帽子,一阵的哄闹嬉笑,他又开始喃喃自语,“我就想要个孩子来留住他而已,我不敢光明正大的和他说,他要是知道了会心疼小狐狸 精,疼着疼着……就会动情,不动情也要负责……我从来、从来都看不错,要是有一天我病残了他也会心疼我……心疼的不得了、不得了……” “白爷说什么呢?”一群人面面相觑听他自己一边喝酒一边呢喃。那舞小姐知情识趣,缓缓拿过他的酒杯,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白爷可是醉了呢?什么病残?什么心疼?哎呀,人活着不就图个快活,谁让白爷不痛快,兄弟们也不是吃软饭的。” 白啸泓刚想大笑大闹,抬眼一看季杏棠站在门口,他身旁的是冯友樵。他看见自己也只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又笑向冯友樵,被人前后拥戴着上楼去了。 季杏棠也不想来这儿见他,只是冯友樵喜欢来仙乐斯和老友打麻将,前些日子招惹了他遂要笑脸相迎。季杏棠进了门让保镖在门外候着,进了屋五六个人,寒暄一番和冯友樵及另二人上了牌桌,舞小姐在边上站站坐坐端茶递水,那边茶几上打纸牌,这边桌上就开始哗啦啦地洗麻将。 打牌的时候季杏棠顺着冯友樵的意,一边出他想要的牌一边和言善语,“冯老兄,前些日子多有冒犯,还是您大人有大量多有抬举。” 冯友樵知道这小子最会花言巧语,客套话一串串的发酸。冯友樵直情直性不想和他多说,他手里有点钱就想来玩两把,半路上遇见这小子非要跟着过来。季杏棠打出一张三条,他叼着烟,“碰!”再撇眼看见季杏棠笑微微的脸,摸着牌哼笑一声,“你小子少给我装蒜,我看你搞出的动静挺大,到时候我要是没见着我想要的东西,就把你那些漂亮meimei全送到大西北去犒劳三军。” “暗杠”,季杏棠不敢不恭维,抓了另一牌友的牌四张发财杠上开花,他又笑,“哪里,赶明个我把账本拿来给您瞧瞧,届时少一分您尽管来找我算账,人能作假账不能作假。” 冯的老友摇着手指头说,“江湖上找季老弟摆平事情,还不是他闲话一句的事。老冯又瞎cao心,我看这次是你个故意拿乔想讹小老弟一讹。” 冯友樵被他戳中了心思,上次在赌场也是放不下脸面受他的“恩惠”,还是把人讹的屁颠屁颠送了一千四百万到他府上。他手底下的弟兄跟着他落草为寇似的,哪有会挣钱的,除了接杀人的活计去赌场里玩两把挣碗饭,时穷时富、时阔佬时瘪三,有人让他讹他自然要好好的诓上一诓。 季杏棠适才知道他从小怕到大的人血性是真的、脾气是真的、色厉内荏也是真的。还不等他开口季杏棠先言,“怎会,我一介俗人没什么秉性,才敬仰冯老兄敬仰的紧,便是他诓我也是三生有幸。” 一桌人和和气气的打麻将,冯友樵十三幺摘了头彩。第二桌白啸泓就走了进来,季杏棠的目光游移到他身上没了洗牌的心思,刚有些眉目的事情不想让他的暴脾气给搅黄了,起身就要赶他走。白啸泓一瞧季杏棠边上坐的是他的老熟人还欠了他不少钱,使个眼色那人就乖乖让座了。 “手气不好,白爷来的刚好。” 白啸泓理所应当地把那牌友赶去打牌九了,他往桌上一坐,小姐给递了烟点着了火,白啸泓吸了一口又捏着烟嘴用中指敲着烟杆弹烟灰,他看向季杏棠轻笑着露出一点白牙齿,季杏棠和他对峙直把手里的麻将搓了一遍又一遍。牌桌上除了后面捏肩捶背的舞小姐没人动弹。那可不是,上海滩的季二爷让人敬而近之、上海滩的白爷让人畏而远之。 良久,季杏棠才恢复神态,“大哥他出谋划策……”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说话?”白啸泓狡黠地看他一眼硬生生截了他的话,看着冯友樵铁青的脸又说,“前些日子冒犯冯馆主了,多担待,一条道上的玩得火、斗得凶没什么意思。” 那老友帮衬着,“是、是,一条道上的人何必计较一条道上的事。” 以这小子的脾气该和自己硬碰硬!冯友樵如是想,对他的表现很失望似的轻蔑地哼了一声,“行,看在军火的面子上我不和你多扯倒显得我为老不尊。” 季杏棠搓麻将,白啸泓把烟蒂按进了烟缸里开始洗牌,着实想碰他的紧,便趁着洗牌偷揩了油,瞄住他的指尖碰一下又碰一下,碰个没完没了。再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想扣住他手指头狠攥一把。 第59章 自作自受 等一行人再从仙乐斯里出来已经凌晨,天还是黑的,远方泛着雾霭晨光有些翩跹,空气中是脂粉烟酒裹杂的困倦味道,当人们纵乐一夜开始向往床榻,街上的霓虹灯和萨克斯风也渐渐宁息,这座不夜城才开始安静,安静的能让人听到海滩上的白鸟振翅拍岸之际一声嘹亮的鸣叫。 把冯友樵和他挑的妞儿送上了车,季杏棠才敛了笑意深深的打了个哈欠,他这边准备离开,那边白啸泓就捉了他的手。季杏棠乏的很,着实不想多和他纠缠,抓着他的手腕叫他松开,又下意识的把手都塞进了裤兜里,“外面冷,进车。” 到了车里季杏棠倚在车座上就闭了眼,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说,“你也看见了……”他话还没开始说,白啸泓就开始折腾他,剥了他的外套,拽住他的领带抽出了裤腰里的内衬下摆。那伤口愈合了,因为只缝了针没有打雾上色,又只是一层漂亮疤痕了。季杏棠挡开他的手低声说,“不要看。” 白啸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好心办坏事?“你这半个月事情做的风生水起,怕是连想我的空档都没有。” “欠你的都还清了我问心无愧,一刀两断别再来找我了。” “还清了?”好笑,“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你季杏棠没有。” 季杏棠皱着眉直瞪着他,“姓白的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让你作贱过也容不得你作贱一辈子。多等一刻你都忍不了,非要让我把他逼走,现在好了梓轩死在荒村野外我也找不着!” 姓白的?过分?作贱?殷、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