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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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指指自己脖子往下:“老板,夫妻是要不离不弃的吧,如果我脖子以下全都瘫痪了,你也不能跟我离婚。” 秦宴:“……” 秦宴眯起眼睛,伸手捏了一下她酸胀的肌rou,谢棠立马惨叫了一声,虚弱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用一副“你是不是想杀人”的眼神看他。 秦宴懂了。 他想起来谢棠昨天嘚瑟的跟他说,这个角色需要提前训练,说不定还要跳舞。 他道:“怎么,谁把我老婆给练废了?” 谢棠抓着他的胳膊说:“这个问题稍后再讨论,夫妻要不离不弃,你快帮我一把,我要回家去,这里有点冷。” 秦宴看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毫不给面子的笑了,谢棠刚要恼羞成怒,就见车外那人弯下腰来,手臂从她的腿弯和腰后穿过,将她抱了起来。 谢棠一句“扶我一把”咽回了肚子里,很熟练的抱住了男人脖子,做完这个动作,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不禁抬起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流畅的下颌线,这算是一个相当死亡的角度,但是在这个角度看他,她还是觉得好看。 谢棠低下头去,觉得奇怪,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地方奇怪。 秦宴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坐在她旁边,见她还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无奈伸出手去,说:“忍着点,我给你按按。” 他对这种肌rou酸胀的情况很有心得,见谢棠这副难受的模样,也是于心不忍。 谢棠听他这么说,就咸鱼一样瘫在那里任由他摆弄,结果秦宴的手劲儿出奇的大,碰她一下她就觉得要死了。 谢棠抖着嗓子试图婉拒:“要不算了……我休息一下可能就好了。” 秦宴见她这样,毫不留情的就摁了下去,还无情的跟她说:“不会好的,不按一下,你明天动都动不了。” 谢棠摆烂着说:“有什么区别吗,我现在就动不了了。” 秦宴不跟她争辩,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软又好笑,只是这个时候,他是不能笑出声来的,否则谢棠可能会跳起来跟他拼命。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小腿上,两个人的肤色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谢棠的皮肤很白,轻轻一摁就会留下红痕,娇气得要命。 谢棠被那种要人命的酸疼折磨得没辙,但是她也意识到了,被秦宴这么一摁,确实松快了不少,所以她只能掐住抱枕,咬牙忍着,忍不住就哼唧两声。 这声音没引起两个当事人的注意,可是却让想来找主人家确认明天菜单的云姨直接停住了脚步。 她抱着一个记事本站在那里,足愣了好几秒才慌忙转头离开。 哎呀,现在的小夫妻可真是…… 这天可都没黑呢! 第37章 揉腰 谢棠这种半身几乎瘫痪的情况两个礼拜之后才彻底好转, 经过了小半个月魔鬼训练的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总算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了。 如期来到剧组报到的时候,邓世秋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然后给出评价:“瘦了。” 谢棠谦虚:“都是导演教导有方。” 今天要拍的是男主因被信任的人诬陷而被处斩的戏, 深秋将尽,天气原来越凉,陈润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囚服,囚服上是一道一道染血的大口子,萧瑟的风一吹,那件空荡的衣服就被刮得猎猎作响,隐约露出薄衣之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嶙峋高凸的肋骨。 陈润为了这场戏瘦了不少, 此时那凸起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有了妆容的加成,憔悴中甚至显出一些恐怖。 刽子手提着刀站在两侧, 周围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这场戏是群戏,需要群众演员的配合, 邓世秋拍了好几遍才满意, 现在还需要补拍几个镜头。 谢棠看着跪在冰冷地面的陈润,看着对方发紫的嘴唇和僵硬的脸, 一时竟分不清那是化妆的效果, 还是真的被冻成了这样。 思及此,她下意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厚外套, 很巧的, 陈润的眼睛朝她这个方向瞥来, 停留了一秒又挪开。 谢棠刚裹紧了衣服, 就被侯乐叫去搬东西, 她现在也是剧组里打杂的一员了, 不是来这里享福的。 谢棠搬完了东西,那场戏也结束了,人们四散离去,只留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料理道具,陈润不知是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谢棠下意识道了句“陈老师好”,跟别人一模一样。 陈润也不将就,外面裹了一件羽绒服,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听她这样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来你认识我啊。” 谢棠一脸无辜的拍马屁:“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影帝呢?” 陈润笑呵呵的说:“那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跑呢?” 谢棠干笑:“那是事出有因。” 陈润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真要找麻烦的意思,两句话的功夫,两个人聊起来了,谢棠有意配合,所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她明白陈润的用意,她的戏份大多都是与陈润一起的,毕竟她要饰演的的是勾引君王的祸水,要是两个人压根儿不熟,演起来难免尴尬。 正巧此时副导掌镜,邓世秋也要休息一会儿,见两个人坐在一起,就也大大咧咧的凑了上来,因为兴趣使然,谢棠的阅片量很大很大,就连陈润刚出道时候演的第一部 古惑仔类青春片她都看过,尽管现在再回头看去,陈润本人也尬的脚趾抓地,但邓世秋却半点不给面子的笑话老朋友,一时倒也聊得融洽畅快。 掐着下班的时间,谢棠站起来离开,不是她不想在这里刷导演的好感,她今天确实是有事的。 谢棠离开之后,陈润裹着自己的大羽绒服转过头去看邓世秋:“她确实不错,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说到这个,陈润也叹道:“可惜她不想做这行,否则一定能红。” 邓世秋吃了手里的零食,终于站了起来,拍拍陈润的肩膀:“那丫头上下班坐的车比你的档次还高,还轮得到你在这给她叹气么?” 陈润:“……” 显然的,谢棠从一开始就没想隐瞒自己的背景,所以才明目张胆的坐着那么好的车子来上班,这样一来,邓世秋脑补的那些个“有钱人家大小姐隐瞒背景身份只为证明自己”的一出大戏就不成立了。 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陈润被邓世秋给噎住了,半天才说:“你少吃点零食吧导演,你看看你这肚子,要不采采生孩子那场戏你上吧,不用道具也成了。” 邓世秋笑骂了一句滚,然后转身离开。 陈润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难得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托这阵子魔鬼训练的福,就算刚才干了许多杂活儿,她也没有手软脚软。 她离开影视城,秦宴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秦宴受一合作伙伴的邀约,参加一个基金会举办的活动,活动地点在一私人小岛,受邀的人皆是业内顶尖精英,门槛不低。 谢棠坐在车里,听秦宴说了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情。 自从查明了秦骁欠下巨额高利贷的事情,秦宴就毫不留情的不停安排人手对其施压,秦骁本就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接连碰壁后压力越来越大,加之那边催得紧,于是秦骁就采纳了新助理的建议,在成娟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终于磨得成娟心软,将手中一半股份都过给了秦骁。 于是秦骁转头就拿这些股份去抵债了,孙秘书暗中窥伺良久,第一时间收缴了战利品,将其交到了秦宴的手中。 紧接着,秦宴毫不留情的揭露了秦骁桩桩件件见不得光的丑事,并直截了当指出成娟包庇儿子,做出了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这件事成功策反了好几个原本站在成娟这边的高层,成娟被踢出公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非但如此,因为其过去的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恐会惹上牢狱之灾。 这件事算得上是既秦宴归来上位后最重要的一件大事,许多人都盯着事态的发展,许多人都会找上门来,但是秦宴懒得理这些人,所以决定趁此机会躲开,把一些烂摊子交给自己的怨种秘书。 最大危机已经解决,如果收尾工作都做不好,那就枉费他开出的高价年薪了。 谢棠一直都断断续续关注着这些事情,知道秦氏的一举一动,这期间,也有不少人找到她的头上来,甚至有人试图找她搞夫人外交,但是她白天在剧组,晚上在家里,甚少在那些娇小姐贵太太们常出入的场合露面,所以哪怕是有心人,也根本就蹲不到她。 忙碌了这么长的时间,细细想来,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出去玩了,所以谢棠自己也很期待,秦宴眼尖,谢棠一上车,他就看见了她上臂的一小块淤青,遂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棠费劲的扭着头看去,然后道:“不小心撞到了,这个还好。” 说着,就撩开了衣角,给他看后腰那一块淤青。 自从开始受训,她身上总有这些大大小小的伤,一开始她还龇牙咧嘴的受不了,可弄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秦宴还是皱眉看着那块伤。 谢棠的皮肤白,红一块都显得触目惊心的,就更不要说这样紫到几乎发黑的一块了。 秦宴摁着她不让她动,伸手从车子的脸另一侧拿出了一瓶药膏,自从谢棠开始负伤,这东西就一直在车上备着,现在只剩下小半瓶了。 谢棠被他板着脸摁在座位上,感受到那带着薄茧的手从她细致的皮肤上面刮过,惹得一阵苏麻,就忍不住开始绷紧身体。 大概是从熟悉了那种疼痛开始的,自从习惯了这种疼痛,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就比如……这种地方。 她开始变得无法放松,仿佛这种再普通不过的疗伤行为都变得不同寻常。 而且,她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慢慢习惯了受伤这件事情,可是同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多少次,秦宴都是板着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就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谢棠觉得不对劲儿,可她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这个时候,曾被韩梦芝质疑的那件事情重新涌上她的脑海——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她? 谢棠心脏漏跳一拍,忍不住去看秦宴,秦宴已经收起了药瓶,擦干净了手,但是一种好闻的药香味久久在车中停留,香味如同交织起来的细网,让谢棠在那个大胆的想法中越陷越深。 在车中气氛变得粘稠起来之前,车门被打开,停在了机场外。 谢棠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戒指,将其戴在了手指上。 因为有时候戴着戒指确实不方便,为了防止她把东西弄丢,所以她就找了一根链子,将戒指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需要用到的时候,就会摘下来重新戴回手指上,吃一堑长一智,自上次在杜哲家中发生的尴尬事件之后,谢棠选箱子相当谨慎,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它坏掉了。 而看到箱子,她的视线就开始情不自禁的往上挪,挪上了一只戴着戒指的手,谢棠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箱子是秦宴在帮她拎的。 瞬间,脑中那大胆的猜测踩着一路阻碍登顶,她看向男人的脸,试探性的问:“沉吗,要不我自己来?” 闻言,秦宴扫了她一眼,道:“回魂了?” 谢棠故作羞涩:“就是有点累,走神了。” 她两三步跟上秦宴,假客气道:“我行李很沉吧,要不我自己拎吧?” 她想,就试一下,如果秦宴真的喜欢她,肯定要心疼她。 那个男人肯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受累呀。 秦宴又看了了她一眼,在谢棠忐忑的眼神下把箱子扶手塞进了她手里:“那你自己拎吧。” 说罢,越过了她。 谢棠目瞪口呆。 秦宴走了两步,以拳抵唇,无声闷笑。 第38章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谢棠震惊几秒, 在心中一脚踢翻了刚刚登顶的那可怕想法,三步并作两步,气鼓鼓的追上丝毫不留情面一点没有绅士风度的某人, 抬杠似的把箱子往前一推。 “我不要, 我太累了,我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