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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那被搅得乱七八糟——但也本该属于神保立石的心脏。 “恶心。” 小男孩收回手, 甩了甩, 不理会已经喘息着倒地的神保立石,询问亚麻色头发的少年。 “你是谁?” “虽然不知道现在年份几何,但是想必幕府已经彻底跨掉了。那么,是天道众吗。” 少年拍手:“果然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他扯着自己的脸蛋, “当年攘夷的时候,你的弟子高杉晋助可是在我的功山寺起义成功。” 男孩——也就是虚微微眯眼:“忘了,我很少记得不想关的人。” 少年,也就是藤崎浩人叹气:“真是没办法,谁叫我那个时候寿命快到了呢。” “原本还想着和你说一说身世的问题,真是可惜了。” 藤崎浩人微笑:“怎么,现在还感兴趣吗。” 虚记得这个人。 当年黑船来袭,幕府一片动荡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说着这个被神明统治的世界已经大腐坏,应该来一场彻底的清洗。 而方法居然更是诡异。 说唯有永恒不变的科学和真理才能驱逐神明。 不过当时这个人已经是拄着拐杖快要入土的年纪了。 没想到现在又用一副青春面貌出现在这里。 是返老还童,还是轮回? 藤崎浩人看看时间:“啊,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什么打算还是出去为好。” 虚离开机器,跨过正在呻.吟的神保立石,按理说神保立石早已该死掉,但还在维持着性命苟延残喘。应该是虚的不死之血已经发挥作用。 已经知道不死之血残酷之处的虚没有理会他。 虚走了两步,发现藤崎浩人居然还留在原地,他没有做声,看见藤崎浩人把神保立石的手从兜里掏出来,这只手上握着卫星电话:“是在打电话啊。” “给谁打呢?” “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人吧。” 说着藤崎浩人捉起神保立石,把他放回到虚所呆的实验舱里,大大小小的软管插.入神保立石的身体,汩汩鲜血从他身体中躺出。 藤崎浩人来到银白色机器前。 当着神保立石的面回答说:“神保君和我定下的约定还没有完成呢。” 他转头:“所以,即使不死之血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依旧得不到。” “做人要讲诚信啊,神保君。” 躺在实验舱里面的神保立石几乎用哭泣哀求的眼神看着藤崎浩人。 他想要发声,但是上涌的鲜血堵住他的声道。 只剩下一声声的咳嗽。 “来世再见。” 藤崎浩人做出一个飞扬的再见的手势。 按下了换血的按钮。 混着不死之血的神保立石的血液从他体内抽.出,经过银白色机器调换,另一些不知道谁得血液从其它地方调过来,进入了神保立石的身体。 强大的力量渐渐从他身体中消失。 神保立石虚弱极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震颤,似乎所有的红细胞挤压碰撞到一起,哗——碎掉了。 虚从地下基地里出去,他看见了那些断掉的肢体,还有贴着1999年标贴的空罐子,这里好像曾经培养过什么,但是如今都消失了。 虚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被人从大脑到脊髓都拆过一遍,他也相信在自己这具不能动的身体上,一定发生过人类所能做出的最残酷的事情。 神经切断。 电流刺激。 断肢移植。 病毒适应。 他早有经验。 所以在出去的时候,虚把自己见到人都杀掉了。 这是他送给这个新新世界的第一份礼物。 …… 一滴浓墨一样的水滴落了下来。 东京港区警察署,一个年轻警员诧异的发现这滴墨水落到了同事的脸上,最后消融不见。 他指着同事大叫,吓得同事左看右看,然后吼他:“你乱叫什么?” “我看见天上下墨水了。” 同事抬头,随后给年轻警员一下:“你眼花了吧。” “可能是……我也不太确定。” 年轻警员迟疑看向周围,今天晚上天气阴沉的不像话,天空像是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黑黝黝,什么也看不见。 警察署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其它人都被叫到新宿去了。 听上级说是要进行什么警察演习排练,秘密行动,鬼鬼祟祟的。 年轻警员转了一下笔,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某不知名但是口气高傲的妇女,说自己住在白金,家里丈夫是高管云云。 “您有什么事吗?” 妇女说:“我家灯坏了!” 警员:“您好,建议联系物业。” 妇女:“我已经找了,物业说他们正在抢修。” “但是。” 妇女说:“我觉得这里不安全,太黑了。” “你们最好派两个警员过来保护我。” 年轻警员翻了个白眼,说自己会向上面反映这个情况,巴拉巴拉,终于把妇女劝退了。 “她是不是傻?” 同事说:“她可不傻,你信不信她已经把这个对话全程录音,幸亏你没有一丁点不对的地方,否则你完了,明天等着辞退吧。” 年轻警员暗骂一句,接着站起身,走出警署松快松快心情。 他远眺。 发现今天晚上真是难得一见的黑。 像黑死病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黑死病这个词,但是他就是觉得黑。 更远的地方也黑。 只有东京塔在发光。 年轻警员把同事拖出来,对着远处对他说:“那边的建筑群怎么都灭了——一大片呢。” 往常到了晚上,这里灯光通明不夜天。 但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黑的不见五指。 吧嗒。 又一滴浓墨一样的水滴落了下来。 落在年轻警员的衣领上,消失不见。 假使他们存在某种非凡力量,可以看见妖怪的话,想必会被自己脑袋上的种种异象吓得尿裤子。 那些乌黑如浓墨的天空并非乌云汇聚。 而是层层叠叠的妖怪堆积而成。 有疫龙在空中翻滚纠缠,无数足肢的蜈蚣腾空而起,脚踏乌云,更有臃肿身体肥头细尾的虫子攀着房屋,细细的节肢支撑着庞大的身体。 浓黑的涎液从齿缝中滴落,时隐时现,好像雨水。 细细索索,刷刷啦啦,呜呜咽咽。 无数只妖怪汇集摩擦,整片天空都被这些声音占据。 滴—— 一个尖哨声响起。 妖怪中,有些许穿着道袍的怪异虫人和树人。 是几百年以前盛行于蓬莱